第107章見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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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衡畢竟不是一個擅長容忍退避的人。未嫁少女私會男丁說不過去,她去書房翻出袁國公的名帖送去,以父親的名義請他到食為天一聚。對於小姐拿著國公的名帖去食為天包間的事情,常玉已經見怪不怪,食為天的管事也已經習以為常。事情發展的和當初帶著書月偷看女婿一樣順利。
“小姐,你別穿玫紅的,那金線牡丹華重過頭了點,您穿這桃粉沙羅,繡飄花戲蝶的,鮮活,嬌,趁您的膚
。”
桔忙忙的開櫃子,找衣服。
桃一邊給她挽頭髮一邊道:“小姐別聽她亂講,您就穿這貴重的,好歹是秦王,咱不能丟了氣派,我給您梳朝天髻,等會戴上那支三尾累絲金鳳,掐大紅寶的那個。那赤金盤螭瓔珞圈才剛又鍍一層金,黃燦燦的。壓陣!”
棗聽說,連忙放下正在整理的書冊:“金銀都是俗器,咱們小姐容貌清麗,得戴玉和珍珠。夫人上個月不是剛在翠寶齋訂了一套珍珠頭面?東珠和米粒珠,配合貓眼石和綠松石串成的蜻蜓菡萏?那個好,咱們別俗了。戴上貴妃娘娘贈送的羊脂白玉暗紋芙蓉鎖,還有皇后當初賜的白雲祥鶴翡翠鐲子,這才齊全!”
糖在一邊看著,
不上手,詫異的問:“吃個飯要這麼講究?秦王難不成敢嫌咱們小姐長得醜?我覺得宮裡新發的堆紗花就很新巧,就按照往
那樣束個發就行了吧?”
“話!哪怕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醜的,一種是很醜的,咱小姐也絕對是前一種!”書衡無奈的聽著她們爭執,心道,你們現在都拼了老命讓我務必驚豔出場,留個好印象給他,但是我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樣子都被他見過了。視線一撇,瞅到桌角那隻羊駝,書衡讓
糖捧過來,自己揣進了袖子裡。
“唔。桃還是別抓高髻了,我頭皮都痛了,就把翻雲髻梳一梳吧,然後戴那個紅珊瑚珠的小釵子,豆蔻少女,太華重了,顯得裝模作樣。自然點就行了。又不是去邀寵。這大衫確實要換,不過是因為厚了,我穿著不舒服,找那件緙絲玫瑰的出來。”----為了表示對他人的尊重,我就不扎馬尾了。書衡湊著頭,伏在梳妝檯上。原本她是鼓足了勁兒的,被四個
化小為大的一捯飭,又沒
神了。
駕上寶蓋瓔珞車,穩穩起步,書衡默默的靠在車廂裡,急的桔扯著她的衣襟舒展開“小姐,您忍忍啊,皺了就不好了。”四個
都緊張的彷彿相親的是自己,獨有書衡坦然自若,一副平靜的模樣。四個
都不知道該說她氣度不凡,還是說她無知無畏。
“淡定淡定。”書衡拍拍她的手,自顧自舉起梅花鏨金自斟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香噴噴的茉莉花:“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命裡無時莫強求----”
“啊!哇,呼----”車廂忽然猛烈搖晃了一下,書衡措不及防身子一個猛斜,一杯熱茶全澆在手上裙子上。
怕什麼來什麼!桔都快急哭了,忙拿了手帕來擦,看那白
的手被燙的發紅,無比心疼,
糖又急忙翻
巾來擦裙子,這石榴紅綾早洇溼了一大片,哪裡擦得了?她急紅了眼,劈手掀開簾子探出頭:“誰啊?怎麼駕車的?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非要擠擠抗抗幹什麼?”她固然憨直,卻不傻,兩輛車車轅抵在了一起,從情形來看,必然是定國公府的馬車走的好好的,另一家卻企圖超車,結果擦碰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警。無法裁定責任歸屬。書衡在簾子
起的一剎那便看到了暗黃
的
蘇敕紋,那是王府的標誌。她急忙叫
糖回來:“不得無禮!”那翠華
蘇的簾子
起,書衡從窗戶那裡看到了一張不算陌生的面孔。
“和蕊郡主?”書衡拱拱手算是客氣,那張臉上的神氣實在不算友好,書衡也不願去貼死魚。
“下人無知,請您恕罪。”和蕊郡主神態倨傲,看看書衡,又看看被她壓著的糖,點點頭冒出一句:“是該好好管教。”
糖頓時漲紅了臉。
書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糖,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身邊,遞了塊玫瑰稿給她,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同樣倨傲的看回去:“這個就不勞郡主費心了。”
“夏伯,走了。”
“好勒!”車伕是個好把式,忽然遇這一出,本來就堵著一口氣,一得令,鞭子一揮,練的錯開車轅,瀟灑而快速的前行,留給後者一個靚麗的車
股。
我又不是你媽,幹嘛哄著你?
桔還捧著書衡的手輕輕吹氣,心疼的不得了:“小姐,那和蕊郡主明顯是故意的,不曉得她腦子長哪裡去了?”
“長哪裡去了?被驢踢飛了。”糖悻悻的啃著糕餅:“沒見過這麼無禮的郡主!”
“小姐,要不要回去換衣服?”
“不了,眼看走到了,回去再來鐵定遲到。沒道理讓秦王等著。”----第一次見到他,掉牙。第二次見到他,遇狼。第三次見到他,被燙。總要倒黴,習慣就好。
劉暘果然已經到了,書衡戴著帷帽,進入事先訂好的雅間,轉過屏風便看到他正扒著窗戶往外張望,上半身探出去老遠,也不怕掉下去。
“秦王殿下。”書衡摘掉帷帽,福身行禮,劉暘卻沒有轉身,只把手伸回來衝她一勾:“來來來,快看!”書衡莫名其妙的走過去,劉暘很好心的讓出半邊窗戶給她,倆人一起看,然後書衡就見到下面一男一女在吵架。
-----殿下,你很無聊啊。
一個月白襖裙的女子正哭天抹淚痛罵負心漢:“你這個好沒擔當的男人!算什麼男子大丈夫?你若是條漢子,就該早些開口,只管拖著,只管逃,你妄為男人!當初說的好好的,講的真真的,一轉眼全當耳旁風。”那一身竹竿綠的俊俏公子,紅漲著一張臉:“你這話從何說起?你是金嬌玉貴的小姐,我是窮人窮相,你爹孃多嫌棄我你不是不知道?她罵我懶想吃天鵝,罵我貪圖銀錢騙錢騙
。這些我都忍了,難道我不想考取功名出人頭地?不想光宗耀祖刷新門楣?可她竟然還辱罵我的爹孃,說什麼沒出息就別養兒子勾引別人家的好女兒,沒眼
的東西,養個兒子當鳳凰,要攀龍附鳳直接脫貧?我要是能忍,我不當人子!”
“可是我不嫌棄你呀,你沒錢沒勢,我當你是表哥,將來你出息了,我還當你是表哥,你怎麼忍心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
“錯了,我們都錯了!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約定婚姻,講的都是門當戶對。我們痴心妄想!我就是個傻瓜!我已決定遠走他鄉,你還是快回家去吧。你娘可是說了,再看到我勾引她女兒,就打斷我狗腿,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還有老母要養,我得活命啊。你將來自有你的鳳冠霞帔,我哪怕討飯去,也跟你沒關係。”
“嗚嗚嗚----”那女子一蹲身哭了起來:“當初那些話,都是哄我,你個騙子!說好了會帶我走。你個騙子。”
“-----我不是騙你,是我那時候太傻,真的以為自己辦的到,可是你都差點要嫁給秦王了,我還圖什麼?你還是趕緊回屋去吧,非要追到這裡來,也不嫌丟人。馬上被別人看到了,你還活不活命?”竹竿綠青年飛也似的跑了,活像後面有狼在追。
書衡轉過身來囧囧有神的看著秦王:殿下,你好像被戴綠帽了。
食為天頂樓雅間是互相隔斷的,中間只有廊橋想通,嚴格來講隔音效果很不錯,可惜,這兩位屋裡鬧不夠,還非要追到屋外來。
差點嫁給秦王?除了良國公的王麗君還能有誰?書衡囧囧扶額:不知道什麼時候,玩家書恆獲得了烏鴉嘴技能。
劉暘反倒毫不在意,一副置身事外的灑脫相,好像跟自己全無關係,還鼓掌笑:“好大一齣戲!”然後,一眼看到了書衡紅紅的手背:“那是怎麼回事?”
“燙的。剛剛來的時候,車廂一晃,灑了茶。”劉暘如有所思,一邊招呼店家拿薄荷油過來,一邊笑道:“我每次見你,你都在受傷。”
“我也不想的啊,你說這算不算孽緣?”
“算。”劉暘竟然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看到書衡擺那隻羊駝出來,便笑道:“我知道你為何要找我,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叫什麼。它就是忽然在我腦子裡冒出來了,我就莫名其妙的覺得你會喜歡。恰逢你在生病就拿過去逗你耍耍。”劉暘拿出菜譜翻閱:“想吃什麼?”
“抹茶綠,巧克力。”
“什麼?”
“哦,我說饃渣豆泥小黃魚。”書衡端詳他的表情,覺得他不是撒謊,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不是老鄉?
“最近新出的招牌菜,秘製烤羊腿,北戎那邊傳來的法子,嚐嚐?”
“自然,謝謝。”書衡想了一想,指指那隻白玉草泥馬:“這種動物叫羊駝,外號神獸。俘獲了一大票人的心,在某些地方忽然就火起來了。”
“俘獲人心?”劉暘詫異的摸著羊駝的臉:“覺不覺得有點蠢?”
“大概是因為蠢得清新脫俗?”
“哈哈哈,縣主知道的多?我翻了許多書都沒有查到。”書衡
齒一笑,甜甜兩個酒窩:“我說我夢到的,你信不信?”
“信。我當然信。”
“殿下知道我為何忽然下帖子嗎?”劉暘微微一頓,竟然十分快的點頭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為啥忽然就要娶你了。沒錯,是我主動跟父皇開的口,剛好他也一直在打這個算盤。其實吧,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我從七歲時候,就開始做一些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夢。一開始我不大在意,但我後來發現這夢的主角是個姑娘,而且還是同一個人。”-----您是青
期到了,夢見姑娘是正常反應。書衡不知道該如何吐糟。
“後來我忽然發現,遇到你之後,那夢就會清晰許多,也不會一覺醒來啥都記不住。我就覺得遇你有些緣故。現在回想一下,就是你出生後這些夢才出現的。”----您別告訴我我是您夢的主角,我會把您當成有戀童癖的死變態。
“再後來,我認真調查琢磨一番,發現你有些做法和行為在夢裡面能找到相似處,比如你特別喜歡擺的畫到衣服上面的羊啊,貓咪啊,鴨子啊什麼的。所以,我覺得你就是從我夢裡走出來的。那我當然要娶你了。”----所以?所以?書衡被這一番話唬住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因果關係何在?
“而且,我總覺得我跟你已經很了。你喜歡羊駝,房間放著一大隻,布偶。你喜歡穿很短很短,
出兩條大白腿的裙子,還喜歡鞋跟細細的高高的,足有一拃長的皮質鞋子。你還有一個紫金
寶葫蘆,最喜歡衝著別人喊: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眼看書衡的臉
越來越古怪,劉暘擺擺手:“別用這種看
氓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願意啊,我說了,我夢的主角是同一個人。做夢這種事,又由不得自個兒。”-----所以,你會娶我,是周公的強行安利。
書衡一臉的我曹,覺自己
了一整個動物園。其實你不用勉強真的,我真誠祝願你找到自己喜歡的王妃,有情人終成眷屬-----哎。劉暘看她的表情,無奈嘆了口氣:“其實你不用這麼抗拒,試試看,你咋知道你進了不會開心呢?我保證你的
子跟定國公府一樣,如何?”書衡有點說不出話。按常理來講,未嫁女跑來找未婚夫這種事情是不能發生的,要得到這種許諾更是不可能的。但心中微妙的不甘是怎麼回事?
“哎,你這種女孩子呀,真是麻煩。”劉暘搔搔頭“我曉得,你想讓我講,卿卿吾愛,一生成悅。但我說了你也不會信啊?我是打心底覺得咱倆就該是一對兒,你後慢慢看。反正,嫁給我,你不會後悔的。”書衡默默的伏在桌上,一時間心緒翻騰,半晌開口,卻是很驚訝的問:“殿下,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正常的女孩子哪裡敢或者會跟王爺問這樣的問題?”
“我知道你不正常啊。”劉暘很是快:“你是夢姑嘛。”書衡:-----夢你個頭啊,真難為你沒把我當靈異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