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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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公子何須羨慕我,普姑娘不也在你身旁。”儂智高乘機將話題轉向普蘭兒,身為莫逆之,他有義務提醒沐劍英千萬要小心——美人
是英雄冢。
“唉——”沐劍英言又止地嘆口氣。
“看沐公子憂愁的模樣,是不是跟普姑娘之間出了問題?”
“不瞞儂兄,我以為趁父親養病期間,蘭兒若能盡媳婦之責,替父親換藥喂湯,憑蘭兒美麗的外表和賢淑的舉止,必能讓父親改變漢苗不通崏的初衷,哪知她堅持不肯見我爹!”儂智高逮著機會說:“普姑娘隨我們來黔國公府,不就是為了與沐公子共結連理枝,不見未來的公公,這似乎說不過去。”又是一聲喟嘆,沐劍英本沒聽出儂智高話裡隱藏的涵義,他鼻翼歙了歙,快哭了似地說:“她說她配不上我,我說我願放棄爵位,甚至願做苗人,她都不肯,真把我
糊塗了。當初在水龍寨,我對天起誓今生非娶她不可,她還喜極而泣,現在一聽到我要娶她,她卻難過的哭了,口口聲聲要我別
她…”儂智高的雙眉若有所思地鎖了起來,就算瞎子也能聞出普蘭兒對沐劍英的
情,就像京城最好的芝麻糊,又甜又黏,濃得化不開,然而她卻違背
情,硬是說出狠心話,看來她並不如他所想,是個攻於心計的蛇蠍美人,而是個受人控制的可憐紅顏。
那個讓她如此痛苦的人,八九不離十是九尾白狐!
啜了一口茶之後,儂智高想好說辭,迂迴地問:“沐公子有沒有覺得普姑娘用‘’這個字有點古怪?”
“哪裡古怪?”沐劍英痛苦的眼神裡出一道生機。
“她會不會是受到什麼人的迫?”儂智高小心翼翼地用字遣詞。
“聽你這麼一說,是有這可能…”沐劍英恨恨地拍著桌子,力氣之大,從桌面上五條凹陷的指痕就可以窺知。
“我知道是誰迫她了!”
“是誰?”
“一定是我爹。”
“令尊躺在病上,還要一天才能下
行走。”儂智高差點把茶噴了出去。
“他不用下,他趁夜深人靜時,偷偷派人把蘭兒叫到
前就行了。”沐劍英一聲
嘆,語氣變得憐香惜玉地說:“蘭兒真傻,不,應該說她真善良,為了不讓我和我爹父子翻臉,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這樣的姑娘,儂兄你說,我能不愛她嗎?我能不保護她嗎?錯了,我更愛她,我更想保護她…”看到沐劍英像瘋子似的自問自答,儂智高
到無比擔憂,英雄難過美人關,若讓九尾白狐知道,沐劍英就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為了他好,儂智高不惜潑冷水道:“果真如此,普姑娘一定沒臉待在黔國公府,可是她卻沒走,好端端地在她房裡,沐公子做何解釋?”
“女人心,海底針,我哪知道!”沐劍英沉溺在自己的想法中,本沒把儂智高的疑問擱在心裡,他不管蘭兒為何沒走,他只知道他要把握蘭兒留在黔國公府的每一刻,證明他能給她幸福,天下有情人都該終成眷屬,不是嗎?
“當心別被針刺了。”儂智高心知多說無益,只能點到為止。
“其實我現在最煩心的不是兒女私情,而是苗疆安定。”沐劍英巧妙地轉移話題。
“今天一早,鎮守滇南的官兵來報,有好幾處的軍營被紅髮羅剎率苗匪攻破,我父親打算病好之後,親自帶領大軍去弭亂。”
“一整天沒見到狐狸,跑哪兒?”儂智高不做任何回應,反而起身走向藥箱問道。
“貓哭耗子地到廟裡去還願了。”沐劍英嗤之以鼻地說。
“黔國公不在,沐公子何不跟我們一起去青龍寨!”
“我父親要我留在府裡坐鎮,坦白說我還真有點怕她…”
“這瓶子給你。”儂智高從藥箱裡取出一隻藍瓶子,嚴肅地說。
“裡面是我師父的獨門化功散,無無味,放在水裡茶裡都行,服用之後會讓人功力減弱,到了月圓之時功力自然回覆;現在離月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她功力還沒復原前,你大可安心地騙她這是奪命毒藥,讓她不敢貿然殺你,我和無名一定會趕在月圓之前回來。”
“你何不給我最毒的毒藥,讓我乾脆毒死那隻狐狸?!”
“我沒那種毒藥,我是個大夫,殺人非我所願。”***龍無名說話不經腦子,儂智高不准她去刺探普蘭兒,但她偏不聽。
她先是躲在普蘭兒窗戶外對面的屋頂上觀察,好一陣子,她沒發現任何人走進普蘭兒的房裡,普蘭兒一直坐在銅鏡前,眼淚像泉水湧個不停,龍無名看了不忍,也陪著她淚,還把自己的眼睛哭腫了。
不過她不喜歡無止盡的哭,一個躍下,來到門前,叩了幾聲之後,門裡傳來普蘭兒顯得有些慌張的聲音,問明瞭是龍無名來訪,普蘭兒趕緊把門打開。
一見到核桃似的腫眼,龍無名佯裝吃驚。
“普姑娘你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