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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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悲苦了。”

“你去吧,你最客觀。”關敬對莊琪演說。

“我客觀?你是鬥雞眼嗎?我去做發言人的話,我頭一句話就要罵他。”

“你罵他做啥?”

“他一發現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就應該走得遠遠的,時間和新環境自然會慢慢撫平他的情波動。不,他偏死守在那,早也看,晚也看,也思,夜也想,自找折磨,自找苦吃,害得人家婚姻無端破裂,他照樣什麼也沒得著,苦苦奔上黃泉,死腦筋到至今仍不知悔悟。這還不該罵?”她義憤填膺的嚷嚷,惹得另兩個人又一陣好笑。

“好,你說得好極了,你就依這樣去給他一頓當頭喝。”關敬說。

“喝個頭哦!我又看不見他,對著空氣喊,累死了我,還罵得一點也不痛不快,不幹。”是該要當面對石彥去說,說之以理不成,再動之以情,而既要當面…關敬和莊琪不約而同望向戀文。

她卻忽然忘了他們的存在般,獨自陷入沉思。

你和我一樣傻…

明明心之所愛,卻拱手讓人…

“不對。”戀文喃喃。

“不對。”畫上是你嗎?誰為你畫的?

就是那個和你很像的女人。

“不,不對。”

“戀文,你嘀咕些什麼?”莊琪問,頭由後座伸過來盯著她。

“關敬,莊琪,屋裡那個幽魂,我想他不是石彥。”

“什麼?”莊琪喊。

“那麼他會是誰?”關敬問。

戀文望著車子前方暮漸濃的天空。

“石磊。他是為了胞弟,忍舍新婚不到一年的嬌,離家而不知去向的石磊。”

“啊!”莊琪說。

“啊!”關敬說。

他們都沒想到。

“何以見得他不是石彥,而是石磊?”關敬問。

“玻璃窗上的彩繪男。他曾承認那是他,又說是個女人為他畫的。照我們聽到的故事,石彥和他嫂子實際上清白無染,在那個時代,以他們的叔嫂關係,他不可能脫得一絲不掛讓她為他作畫。”

“另一個女人畫的?”莊琪猜。

“那畫工之細與美,之扣人心絃,就連彩裡的濃厚情,都和地下室找出來的畫風相似。”關敬緩緩地說。

“石磊有懂畫,愛畫,會畫。石彥的生命十七歲即畫上休止符,他短暫的一生怕也只收了他嫂子一個徒弟。”十七歲!

“哦,不,又不對了。”戀文呻

“又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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