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身份懸殊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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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司牧狐嘴裡說出喜歡那兩個字開始,夏無霜發現,她的世界改變了。

樹更綠了,草更青了,鳥兒的叫聲更動聽了,連炎炎的夏,也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或許是因為從見到司牧狐的第一眼開始就對他抱有好,中間又醞釀了太長的時間,所以,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夏無霜在接受司牧狐的好時,並不覺得突兀,相反,只到心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

一旦關係確立,剩下的事情,就是盡情地享受這種關係給彼此帶來的愉悅

而司牧狐的世界,是不是也因為那天的那個瞬間,而發生了變化?

他還是照常地早起,練劍,看書,練字,殷勤地擦拭他的那盆君子蘭,一切似乎都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可是,從他臉上越來越多的微笑,從他益增多的孩子氣,從他目光的逐漸溫柔,夏無霜知道,這份情,帶給司牧狐的變化,更甚於帶給她自己的變化。

而在喜悅的心情中靜觀他一點一滴的席細微變化,對夏無霜而言,這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之後,最快樂的一件事了。

除此之外,夏無霜還意外地收穫了另一份情誼。

如果拋開身份與地位的差異,這應該算是一份友情,很特殊的友情。

她與趙之闌之間的友情。

她為了慕寧地囑託而去臨淵閣。卻意外地經歷了一場驚心地考驗。那天之後。趙之闌對慕寧地態度並沒有多少改觀。可是。對夏無霜卻意外地上心起來。屢次將夏無霜召到臨淵閣。借一壺香茶。消磨漫長地夏晝。

夏無霜心中。對階級兒子地概念本來就很模糊。再加上趙之闌對她又那般溫潤可親。使得她很快就將趙之闌地穆王身份拋在了腦後。不但與他在大事小情上進行烈地辯論。還竭力地說服趙之闌。天下之人生而平等、王公貴族並不比平民百姓高貴多少地論調。趙之闌不但不以為忤。反而聽得還很認真…

夏無霜見他不反對。更來勁了。在毫不留情地批判封建社會之餘。還親手給趙之闌按現代手法。泡了一壺冰綠茶。趙之闌喝了之後。讚口不絕。討教了冰綠茶地做法。還將它作為穆王府夏常飲用地飲品。推廣到了各個院裡。

時間長了。趙之闌見她談吐不但迥異於常人。而且頗有高明之處。就連他那般一點就透地男人。對她地那些“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社會發展地必然規律”之類地言論。都要想半天才能有所領悟。不對她刮目相看。

但是。趙之闌對她在某些女子必修技能上地低能也深表遺憾。她地一雙纖纖素手。既捏不好繡花針。也握不住筆桿。勉強握住了。做出來地女工和寫出來地字。也是歪歪扭扭。慘不忍睹。

有時候聊著聊著。趙之闌會用奇怪地目光盯著她。那眼神裡充滿了探究。更曾問出過讓夏無霜無法解答地問題:“夏姑娘。你曾說過。物質決定意識。我仔細想過。這話實在是妙語箴言。可是。夏姑娘你地意識。卻好像都是憑空而來。並沒有可以依託地物質呢…比如你放才說地。夫相處之道。遵循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地道理。誰賺地錢多。誰就更有發言權。也更有可能成為一家之主。成為家庭前行地掌舵手。但是我們縱觀我羽國。並沒有可以讓你得出如此結論地夫啊?我一直都很好奇。夏姑娘地這些想法都是從哪裡來地呢?玄妙得很!”夏無霜大驚,想不到這個學生這麼勤于思考,而且還學會了舉一反三,問出這麼刁鑽的問題,於是只好用“這世上有些人地想法註定是深刻而超前的,這些人往往會因無人理解而孤獨一身,抱著不為世人理解地痛苦,在寂寞和淒涼中死去,而我卻能找到王爺這個知音,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這類地胡言來搪趙之闌,並且配合著無比哀怨和悲憤的表情,真到本人都以為自己真是尼采般的人物了。

趙之闌聽了,竟然十分理解,大為動容,在誠懇抱歉的同時,不免報以同情的目光,絞盡腦汁地給她做開導工作,夏無霜見好就收,唉聲嘆氣幾下,聰明地將話題轉為別處,這場風波就算過了。

兩個人以這樣輕鬆的方式相處的時間長了,夏無霜雖然知道他對自己多少還是有防備之心,也知道他對自己的親近,無非是因了司牧狐的存在,但是對這個越來越像哥哥般的存在,也似乎變得越來越習慣了。

習慣趙之闌每天差專人送到風軒的冰鎮飲品,習慣了他在臨淵閣為兩人談天專設的涼水榭,習慣了他心蒐羅的珍奇玩物,習慣了他隨時掏出送給她的各小玩意兒。

所有她給他的這些好,夏無霜都收著,一個不落地收著。

她並非不知道司牧狐與趙之闌的敵對關係,她也並非不瞭解司牧狐對她和趙之闌走得太近的不快,可是,夏無霜卻執意要這麼做。

只因為在心底,她一直有一個願望,在得知他們兄弟倆的情狀態後,便油然而生的願望。

她要讓這對因故而失和的兄弟,再次走到一起,前嫌盡釋,握手言和。

她的理由很簡單:趙之闌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司牧狐更不用說,從很早之前的某一天開始,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神支柱,兩個都不是壞人的人,為什麼一定要鬧到魚死網破?

而恰好,這兩個人現在都很重視她的存在。

所以,為什麼,她不嘗試著將自己作為粘合劑。彌補這兩人之間的裂縫?

只是,有心卻無力,司牧狐在眾人面前。往往對趙之闌表現得非常親密,但是私底下,卻從來不肯主動跟他說一句話,連他每晚的赴宴應酬,也只是兩人心照不宣地為了掩飾他地身份,而做給別人看的戲。而除了這樣的應酬之外。司牧狐是絕少主動找趙之闌地,連他的名字也絕口不提。

因此,他們三人共處的機會,實在是很少很少,少到連一隻手都可以查過來。

最初的那一場夜宴。趙之闌生辰時的戲臺,然後,便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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