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捲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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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風捲殘紅歷可豪坐在辦公室一角的會客沙發中,手中也端的是一杯茶,他不像蕭博翰那樣喜歡品茶,對他來,工作是第一位,茶和水是一樣的,就是完成解渴的作用。

“解決了天地公司的事後,最近道上似乎平靜許多。”歷可豪微笑著。

“平靜底下就是風暴的潛伏期。”蕭博翰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有點怪異,彷彿在昭告天下,自己對一起都瞭然於

“蕭總,你認為還會有另一場更大的暴動?”歷可豪自詡對蕭博翰比較瞭解,但仍會經常的猜不透蕭博翰的真正思維,在歷可豪的覺中,蕭博翰是個亦正亦的人物,他雖然身在黑道,卻不怎麼像個那些極端的黑道份子,比如他在處理成雁柏的那件事情上,一點都沒有殘忍和趕盡殺絕,但若他是正派人士,距離又著實相差太遠。

“全世界每天都在上演黑道火拼,就算真正發生什麼也不足為奇。”蕭博翰輕描淡寫的。

歷可豪很歎服的:“覺蕭總一點都沒有懼意。”搖搖頭,蕭博翰:“不,可豪,你錯了,在很多時候,我都到沮喪和恐懼。”蕭博翰知道,所有的人,一旦介入這個圈子,想要身不是件易事,就連世界最大的黑幫首腦都會被髮出國際通緝令,更遑論身在一個強有力政黨掌控下的自己了,他可不會狂傲的以為自己有金鋼不壞之身,他這條生命由何而來他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柢,只不過他更不想作無聊的犧牲。

歷可豪不大相信的看看他:“蕭總在笑吧?你會膽怯?”

“恐懼和膽怯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會是兩個概念,我並不會畏懼,因為我本來也無路可退。”蕭博翰很慨的。

點點頭,歷可豪似懂非懂的:“也是啊,要來的總會繼續來,對了,據省城一家搞賭場的老大最近有意思在臨泉場子了,而且第一批佈署的人馬聽已經在臨泉找據點了,更狂妄的是,他們指名挑戰臨泉黑道,我們是土八路。”蕭博翰對這件事情其實早略有耳聞,當時不以為意,以為又是道上言罷了,事隔兩個月,沒料到那幫人真的正式臨泉市。

“我也聽到過這個信息,但到底是不是真實可靠,現在還不好。”蕭博翰彈彈手指,語氣散漫。

“據這是一夥以放高利貸起家,是省城比較猖獗的黑幫,近年來擴充得相當迅速,胃口也相當大。”歷可豪緩緩道出,他像電腦般密的記憶力,不愧為一律師人才,能出這些資料,也表示他現在對北江省的黑道下過一番工夫研究。

“你認為他們會怎麼做?”蕭博翰問話的姿態更優閒了,他眼神中的譏誚像在嘲笑那些人的不自量力。

歷可豪思凝了一下:“估計他們第一步會介入臨泉賭場,接下來或許會繼續販毒,放高利貸。”蕭博翰勾勒起一抹冷峻的笑意,為自己又倒了杯茶。

“這不就已有答案。”蕭博翰淡笑著:“我們在臨泉的賭場規模很小,毒品我們也從來不販賣,他們既然不顧道規到臨泉市來搶場子,其他大哥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我們先靜觀其變。”

“呵呵,難怪蕭總你這麼有成竹的。”歷可豪不得不讚嘆兩聲,或許是自己行走黑道的資歷太淺,對道上的爾虞我詐還未能作全盤的分析,自己或許可以以律師的銳去觀察透徹亊件,但在其餘方面還尚需經驗和天賦的幫助。

“因為我永遠明白一點,世界不是我一個人的,何必杞人憂天?”蕭博翰再次將茶一口飲盡,他將空杯擱在辦公桌上:“準備一下,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讓大家好好樂一樂,明天晚上聚餐”

“嗯,好的,我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歷可豪完,也就站起來告辭離開了。

但蕭博翰並沒有剛才給歷可豪的那麼輕鬆,在歷可豪走後,他又給秦寒水的保安公司去了個電話,讓他們密切關注省城來搶地盤的那夥人動向,隨時給自己告知情況的變化。

雖然這件事情從表面上看是對恆道集團目前的生意影響不大,但萬事都有個因果關係,他們的強勢到來,會不會讓本來就矛盾複雜,局勢多變的臨泉市黑道再起紛爭,會不會給所有道口帶來意想不到的危害呢?

作為一個身臨其景,深謀遠慮的大哥,蕭博翰是有必要做出更多的設想和防備,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就算是天下大亂,哪也要等過完節才會動手,這就是中國國情,什麼事情大家都會從容不迫的。

第二天一早,蕭博翰就帶上人手,陪著妹妹蕭語凝一起到父親的墳上去祭奠了。

在臨泉是郊外的北山腳下,他們一起下了車,今天蕭博翰帶來的人很多,全叔,鬼手,蒙鈴等等都是一起來了,冬裡的山坡,在今天一點都不寂寞,一路上有很多前來祭奠的人,這或者是臨泉市一個獨特的風俗習慣,大家都想在快快樂樂過節之前,先來安一下已故的親人,給他們上點香火,燒點紙錢。

蕭博翰一行人雖然沒有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的,但這一路還是很少有人話,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蕭語凝眼中倒是充滿了淚花,好在她也沒有哭出來。

登上了山,遠遠就看到了蕭老大的墳頭,油黑的石壁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亮光,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動了情,就連和蕭老大素不相識的蒙鈴,也因為不斷親近蕭博翰的緣故,眼中也有了哀傷。

蕭博翰沒有淚,他只是默默無言的走在前面,不時的拉一下,扶一下妹妹蕭語凝,在蕭語凝最終放聲大哭的時候,蕭博翰才開始淚了。

鬼手他們幾個就收拾起墓碑前的香爐,清理旁邊的雜草,不一會,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乾乾淨淨的墳墓。

還有人很麻利地從袋子裡取出紙花紙帶,灑在了蕭老大的墳墓上,最後把一束束美麗的花草擺在墳頭,花兒代表了大家對蕭老大的思念,很快的,墳墓像變魔術似的變成了一座大花椅子,墳墓前擺上圓鼓鼓的鴨蛋、香噴噴的、紅通通的蘋果,還有蕭老大最喜歡的臨泉老窖酒。

所有祭祀者的淚珠將串成一段段溼漉的回憶連成了一幕幕的畫面,寒風抹不淨傷人的眼睛,他們立於愁緒的勁風中,面對寒冷冰涼的墓碑,空餘幽幽的哀嘆和無邊的自責,特別是全叔和鬼手,都揹負了一團心冷在風裡哀號盤旋。

蕭博翰拍拍全叔的肩膀:“全叔,你節哀吧,老爹知道你在掛念他的。”全叔抹著眼淚:“都怪我當時,唉。”蕭博翰搖搖頭,使勁的握了握全叔的手,給了他力量。

和上次一樣,在走完了所有程序,除了妹妹蕭語凝之外,其他人都退開之後,蕭博翰又在墳頭呆了很長時間,他看著墓壁上老爹的照片,把自己這大半年的工作喃喃的述了一遍,他還談到了他很多的想法和對未來的期盼,他給老爹保證著,自己一定會讓老爹的事業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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