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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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吃過晚飯就上樓了。項爸爸和羅宏偉坐在客廳羅展鵬和沈南南陪著他們。羅安寧和王如平幫忙收拾餐桌,杜眉和龔起帆分別坐在客廳的兩個角落似模似樣的看電視裡的新聞。

徐悠悠在樓梯上看到一道白光從她門前閃過,她上了樓發現她隔壁的房間門輕輕合上。

是那個羅緋雅吧。真奇怪,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飯卻能趁沒人的時候串門。

徐悠悠嘲諷的笑著推開自己房門。

看來還好,沒有翻騰的到處都是,雖然…徐悠悠小小的行李箱被打開,內衣被剪的七零八落。

真是糟糕。徐悠悠有些憤怒。難道著她打電話求救嗎?聰明的羅緋雅,只剪壞了她的內衣,她既不能告狀也不能抱怨…最少她還有裙子t恤可穿。可是天曉得,她還沒有豪放到不穿內衣出門的地該怎麼辦?

徐悠悠被羅緋雅的惡作劇搞的啼笑皆非。是不是走到哪裡都有看她不順眼的人?甚至,看都沒看過她也會心生怨恨。

不過也無妨,討厭都是相互的。她決定開始討厭這個羅緋雅。

總體來說,徐悠悠心情不錯。她跟心理醫生談過以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無所謂了,以前在乎的全都不在乎了,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何必要裝模作樣委屈自己。

當然,她也不算太惡毒,最起碼不想把事情鬧大。好吧,這個任的羅緋雅,我要在這裡住下去。我們有很長的時間足以讓彼此恨之入骨…徐悠悠浮起甜的笑容這樣想著。

徐悠悠在梳妝檯找到一把剪刀,翻出一件白t恤剪成二十公分左右的布條,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效果還不錯。對一條裹布的要求不要太高。她比較慶幸自己一直是個太平公主,如果真長成36f的雄偉體積,恐怕包成木乃伊也會走光吧?

這個小曲並沒有讓徐悠悠的睡眠質量更好或者更差一點。一如既往的做了噩夢。從夢中驚醒,摸索到前地手機,看看錶,才十二點半。

她看到未讀信息,有三條,都是項擎朗發的。

“你還習慣那裡嗎?如果不喜歡。我明天接你回來。”

“吃飯了嗎?希望他們都喜歡你。”

“你睡了嗎?好夢。”典型的項擎朗風格。斷句很多,簡單幹脆,又沒有什麼實際內容。

徐悠悠想了想,開始回信息。算起來從她那天昏以後兩個多月了,除了心理醫生她不跟任何人說話。項擎朗經高人…江守言指點,開始學發短信。他也不習慣這種方式。太麻煩,很多話說不清楚,等待回信息又是個漫長的過程。不過為了徐悠悠,他也忍了。儘管發的還是些大白話。但卻莫名其妙讓徐悠悠動…雖然只是一瞬間,小小的動。

一開始她也不回信息。後來偶爾回一條。再後來每條必回。她覺得這是簡單地快樂,教她和項擎朗一樣做很簡單的人。

“還好。”這是回覆第一條。

“吃過了。”

“睡了。”她回完這三條短信。關機。

她自己明白。除了不想說話以外,她比任何時候都活的真實。是那種豁出去不顧一切的真實,自私,任,為所為,她不是小孩子有了仰仗才耀武揚威的任,她是隨時準備赴死的那種任。她明白,哪怕項擎朗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再關心她,不再照顧她,她也會這樣一如既往地任下去。

她本就是赤條條的一個人。有比任何人都任的資本。或者說,不要命的資本。

徐悠悠沉沉地又將睡去。抗抑鬱葯裡都有安眠葯地成分,可能劑量太少,她每夜還是會驚醒數次,但又很快睡去。

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在這個老房子裡,除了杜眉,所有人都穿著軟底拖鞋,按理說走路是不會有聲音的,就算是杜眉,也沒道理深夜一點穿著高跟鞋在樓梯間走來走去。

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

“篤,篤,篤…”說是腳步聲又好像木頭敲在地板上,徐悠悠坐起身側耳凝神,腳步聲忽然停住。她鬆了一口氣,剛要躺下,聲音更急促地傳來,簡直像一個逃命地人在拔足狂奔。

徐悠悠坐不住了。她打開燈,下開了門。

走廊裡沒有人。微弱的燈光映襯地牆壁一片死灰,聲音還是絡繹不絕的穿到她耳邊,其他人房門都緊閉著…難道沒有人聽見嗎?

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音量大的徐悠悠耳膜都覺到疼。奇怪,真是她在做夢?她站了一會,決定上樓看看。

樓梯很黑,徐悠悠站在上面低頭俯視這幢老房,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冷靜。這個世界不會有鬼,即使有,也沒有人來的可怕。

她在動,腳步聲也沒有停下來。徐悠悠想不出來什麼情況可以讓一個人這樣烈的奔跑,據她所知,三樓只住著羅安寧和王如平。

黑壓壓的木頭樓梯好像隨時會坍塌,昏暗的光線讓徐悠悠覺得它無限延伸,一直通到無盡的黑暗中。她定神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走的極慢,又極輕,她怕嚇到那個聲音的主人,卻不知自己這副形象更可怕。

她走到樓梯的轉角,忽然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恐懼這種東西每個人都與生俱來。

樓梯上可以看到三樓幾間房門,都是緊閉的。只有左手第二間,也就是徐悠悠房間的正上方的房間出一條黑漆漆的門縫…聲音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徐悠悠正在猶豫是否上樓,身後突然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你在幹嗎?”那聲音簡直不像人發出的,徐悠悠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的頭髮已經豎了起來。她費力的扭轉脖子,好像轉動一臺生鏽的機器。接著她看到了…

黑暗中一個長髮白衣女人爬在樓梯口,乾枯的雙手一上一下搭著樓梯,仰著臉望著徐悠悠。她面無血,一半的五官被頭髮遮住,眼窩深陷,好像被人剜去雙眼,出空的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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