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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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也紛紛離席趕來觀看,九叔離得近,他伸手在天澤額頭上探了探,皺眉道:“你們剛才給他喝了多少酒?”那個喂他酒的客人訕訕道:“就拿筷子沾了幾滴。”旁邊一個少年嬉笑道:“哪裡是幾滴,他那半杯酒都快喂完了。”九叔沉聲責備道:“你們也太不像話了,這酒這麼烈,不喝酒的人聞聞就暈了,你們怎麼能喂他這麼多呢?要是出了什麼事,看你們怎麼待!”喂酒的客人不敢作聲,滿臉通紅,低頭走到白蒙跟前,說道:“對不起,白兄。”白蒙本來心中窩火,但是考慮到賓客滿堂,不好責備他,只好勉強笑道:“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喝!我去點東西來給孩子醒酒。”接著對滿座賓客拱手道:“大家慢慢喝,先失陪一下!”九叔也跟著離席,對阿秀說道:“你先把孩子抱回房去,我去叫郎中來。”

“不用麻煩九叔了,還是我去吧!”阿秀勸道。

九叔道:“我腳快,一下就回來了。你先用冷水給孩子敷敷。”說完,九叔頭也不回地邁出了白家大院。

白蒙從廚房裡找來陳醋,阿秀憤聲罵道:“你當是大人啊,這醋孩子怎麼喝得下?”她心裡也氣那些客人隨意給孩子灌酒,卻又不好當場發作,只好將一肚子的氣撒在白蒙身上。

“那怎麼辦?”白蒙急著滿頭大汗。

“先回房再說吧!”阿秀見滿席賓客都瞧著自己,將頭一扭,背對著白蒙說道“九叔幫我們請郎中去了,你先去井裡打桶涼水來。”郎中幾乎是被九叔拎回來的,別看九叔年紀大了,但是力氣卻很大。郎中體型微胖,可是在九叔手裡卻似小雞一般懸在空中,模樣好不愧狽。他整了整衣冠,先是看了一眼天澤的臉,只見臉通紅,隱隱能看到熱氣往上直冒。心下大驚,不由伸手去探天澤的溫度,甫一碰觸到天澤的臉,郎中臉驟然一變,觸電般縮手而回,驚叫道:“媽呀,這孩子命真硬啊,這樣還能活?”九叔見他說話不中聽,抓起郎中領子將郎中拎在半空,怒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九叔,息怒,息怒,先,先放下我再說…”九叔鬆開他的領子,他緩了緩氣,說道:“一般人體外溫度達到四十度以上就很難活下來了,可是這孩子體外溫度竟然高達五十多度。”雖然沒有專門測探溫度的儀器,但是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也能測個**不離十。

此時敷在天澤臉上的溼巾正冒著蒸氣,水分正被天澤身上的高溫烘乾,這已經是第三塊溼巾,另外兩塊已經被重新放入冷井水裡降溫了。

“那該怎麼辦?”白蒙跟阿秀異口同聲地問道。

郎中搖頭道:“先降溫再說吧!溫度降不下來,就算能活下來,也會被燒成白痴。”

“要不,放到井水裡泡著?”白蒙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你個白痴啊!這麼小的孩子放井水裡,被凍壞了怎麼辦?”阿秀罵道,眼裡已經急出了淚水,她替天澤換上新的巾,素手在天澤臉上輕輕‮摩撫‬著。

半晌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郎中開口打破僵局:“實在沒有辦法,這個辦法也要試一試。”他本還想說“死馬當作活馬醫”但是眼睛瞟到九叔那,後面那句話硬生生嚥了回去,他可不想再次像小雞一樣被九叔拎在手裡了。

賓客早已在執事的安排下散去,白蒙沒有心思招呼客人,但是也沒人在意,誰碰上這檔子事,都不會覺得好過。安的話,他們也說了很多,就差沒說“節哀順便”了。

九叔自從帶郎中進來,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一直陪孩子身邊,為了幫孩子降溫,甚至不顧寒冷親自抱著孩子下到井底,一泡就是一個時辰。雖然他沒有下水,但是井底的溫度之低,也夠他受的了,好在他曾經習過武,懂得禦寒之術。

白蒙得不知說些什麼了,見他從井底一躍而出,立馬給他倒了兩碗酒,暖暖身子。

九叔接過酒,一飲而盡,酒一落肚,蒼白的臉上頓時恢復了紅潤。

天澤的溫度終於降下來了,可是依然沉睡不醒,阿秀摸著天澤冰冷的身子,生怕他著涼,趕忙用乾巾將他身子擦乾淨,用棉襖包好,緊緊摟在懷裡,用溫熱的臉緊緊貼在天澤冰冷的臉上。

郎中走到秀身前,拉出天澤的小手,為他號了會脈,淡笑道:“孩子暫時沒事了,我先回去了,孩子醒了立刻通知我。”心中卻是疑雲重重,他對這種降溫的方法本就不抱什麼希望,沒想到還真湊了效,小天澤不但走出了生命危險,而且脈相平穩,全然不似有病之相。

“謝謝於大夫!”白蒙笑道,從間取出銀子付了診費。

於大夫接過銀子看也不看,隨手扔進藥箱裡,又從箱裡摸出幾顆藥丸,囑咐道:“一一顆,磨成粉末,溫水沖服,分早中晚三次服用。”九叔見天澤呼沉穩,似無大礙,也放下心頭大石,對白蒙夫說道:“我也先回去了,有事叫我。”這一夜,兩人抱著孩子一夜沒有閤眼,生怕孩子醒來,他們卻睡著了。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天澤這一夜並沒有醒來。

如此整整過了半年,天澤沉睡仍舊,白蒙跟阿秀整個都瘦了一大圈,神十分憔悴,顴骨高高突起。秀原本白皙的臉漸漸臘黃失,紅潤的嘴也出現裂紋,才半年時光,她看上去老了好幾歲。

九叔隔三差五就過來看望孩子,郎中也隔三差五被“請”到白家,令郎中奇怪的是,雖然天澤這半年裡,一直如此沉睡,不吃也不喝,但是從脈相來看,卻十分正常,而且身體也在正常發育。

他行醫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會碰上這種怪事。

五十多度的高燒燒不死人,接近零度的井水也凍不死人,半年不吃不喝也餓不死人…難道這孩子命是鐵鑄的,金子打的?

每次他說孩子沒事,白蒙夫就是不信,以為於郎中是在騙他們,最後連九叔也覺到奇怪了,出了白家大院,他悄悄問於郎中:“你真確定孩子沒事?如果你不方便對他們說真相,你跟我說說!”

“怎麼你也不相信了?我於錢什麼時候騙過人了?”於郎中道。

“那這孩子怎麼半年都不醒?就算是動物冬眠,也不過才三個月。”九叔說道。

“我也覺得奇怪!這是我一生中見過最古怪的病例。不過,有點錯不了,這孩子現在一點病也沒有,也要一醒來,保證活蹦亂跳。”於錢拍著脯說道。

“九叔,鎮上又有牛失蹤了。”這時,外面一個黑臉大漢跑進來叫道。

“這次是哪家?”九叔回過頭來問道。

“是蔡東家的。”黑臉大漢回道。

“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來。”九叔道。

於錢搖頭嘆道:“半年前是丟雞丟鴨,後來丟豬丟羊,現在開始丟牛丟馬了。這年頭,做賊的也太猖狂了。”

“不是賊,應該是野獸。”九叔說道。

於錢好奇地問道:“野獸?那官府怎麼宣稱是賊?”九叔笑道:“官府的話你也信?不這樣說,鎮上的人會安寧?”

“可是如果是野獸的話,那鎮上的人不是有危險?”於錢還是不太相信這些家畜失蹤死亡是野獸所為,如果是野獸,半年時間過去了,不可能沒人發現一點珠絲馬跡吧?但是九叔說話向來有份量,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我們在鎮西的龍骨溝裡發現了幾具家畜的屍體,上面有動物撕咬過的痕跡,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些屍體在被撕咬前,都被乾了血。從一具較為完整的屍體上來看,致命的傷口在喉間,上面有個明顯的齒印,只有兩顆牙齒,而且十分平整,像是食草動物的牙齒或人的牙齒。”九叔說道。

“兩顆牙齒?”於錢皺眉思考著,腦中回想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動物,沒有發現吻合的動物。最後搖頭笑道“除了嬰兒只有兩顆牙齒,我實在想不出別的了。”

“嬰兒?”九叔心中猛地一震,半響,他突然問道“這世上有沒有鬼嬰?”於錢的臉大變,張了張嘴,望著白家大院,緊張得有些結巴:“鬼、鬼、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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