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為民犯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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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韓煜，老夫為你報效朝廷的赤心到欣，”楊肇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說話了，他的語氣顯得很輕鬆，就像是閒庭小築間的絮言漫談，當然其目的自然是希望能緩和一下局面。他撫了撫抖擻的鬍鬚，接著道“確實，我大明近些年連遭天災，遼北戰事烈，西南叛亂肆起，荷蘭賊夷趁機又竊我臺灣，這種緊迫的形式下，正是我大明男兒立志報國之時呀。”楊肇基的一番話看上去雖然與此時的狀況無關，但是卻很明顯的表示支持韓煜了。韓煜很的向楊肇基頷首了一下。

場面再次沉默了一陣，只有山溝裡的賊眾仍然傳出了幾許泣，孤寂而寥寥。

“韓煜，你過來！”趙彥終於開口了，語氣冰冷至極，眼中兇光四，就像是醞怒已久的雄獅。

韓煜微微的怔了怔，讓趙彥的目光盯著心中一片慌亂，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爬出了山溝，來到趙彥面前。

“啪！”一聲皮響，趙彥揮起手中的馬鞭，重重的在了韓煜的頭上。韓煜的額角頓時麻痛一片，通紅的傷痕漸漸綻放開來，一趟鮮血赳赳的了出來。

韓煜強忍疼痛，一語不發，只有緊握的雙手可以透出他正在承受的劇痛。

“你給我好好記住，這三萬五千賊軍可不是單單用你的命在擔保，出了任何差池，你和我都難逃一死！”趙彥一字一頓的將話說了出來，重重的哼了一聲後，打轉馬頭，向中軍行轅去了。

韓煜跪了一下來，帶著動向趙彥謝道:“謝趙大人成全，謝趙大人成全！”主帥離去，各路將領自然知道了該怎麼做，紛紛下令收兵，陸續返回大營。原本蕭殺的山溝，很快歡聲雀躍起來。

韓煜閉上了雙眼，雖然因為一時意氣，他承諾了這三萬五千人的大擔子，可是自己究竟能否將他們安置妥當呢？如果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氏早在當初就不會叛亂了。

孟宏遠走到了韓煜身邊。拍了拍他地肩膀。充滿欽佩地道:“我孟宏遠真地沒有跟錯人。韓大人。你真是一個好大人呀。”

“我…”韓煜沉了一番。伸出手捂著了被馬鞭過地額角。

“我頭好疼。”

“大人。你沒事吧。”王雲和李允紛紛跑了過了問道。

“哎。誰要是能開導我怎麼安頓這三萬五千人。那就真沒事了。否則。我事兒可大了。”韓煜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雖然用兩顆腦袋換下了這三萬五千顆腦袋。從量值上看確實一件非常值得地事情。但這其中一顆腦袋可是他自己地。這可就不是量值問題可以說得清地了。

孟宏遠、王雲和李允三人陷入了沉默。這三萬五千可真不是一個小數目。兩個月前青州府還為一萬民頭疼不已。好不容易招商引資解決了大部分問題。現在一波剛剛平息。又來了更大一波。這可真是一個巨大地難題。

“哎。”看著自己地手下也無能為力。韓煜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褶袍上地灰塵。然後撿起自己地盔帽重新戴了上。他轉過身。看著山溝下地三萬人眾。這些剛獲重生地人們正懷著喜悅地心情相互鬆綁。

韓煜鼓起嗓門，喊道:“都聽好了，我是青州衛指揮使韓煜，現在你們雖然安然無事了，但是我希望你們從此以後不要再鬧事了，我剛才答應將你們安置在青州並且每人獲得一份田產，我會兌現諾言的。”最前方的賊軍將領對韓煜捨身請命甚是，之前的大鬍子站了出來，道:“我們之所以造亂，也是因為田地被官府搶佔，朝廷課稅得讓人沒法活。現在韓大人你不僅救了我們，還答應給我們田地，我自然不會再鬧事了。”

“行，”韓煜很欣的點了點頭，問大鬍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二虎！”大鬍子答道。

“趙二虎，好的，現在我授權讓你馬上召集曾經是將領的人，然後按照以前各路隊的伍編制，把人都集合起來，”韓煜道。

大鬍子趙二虎連忙應了一聲:“好吶，馬上集合。”在這三萬多人陸陸續續集結的時候，韓煜獨自一人找到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這幾天熬夜征戰，再加上槍傷和鞭傷，讓他書生的身軀大疲憊。他有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膝蓋上，強烈的睏意讓雙眼不由自主的合了上。

“韓，韓大人？”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韓煜耳邊響起。

韓煜身軀一震醒了過來，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素顏的女子坐在自己身邊，正是昨天晚上在十字街道截下來的女賊首。

“有事嗎？”他問。

女子笑了笑，伸出手中拿著的白綢帶，說:“韓大人，你是好人，你現在受傷了，能不能把頭盔取下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呃，謝謝了，不用了吧。”韓煜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行呀，你看，還在血呢。”女子很堅持，竟然自己伸手去摘韓煜的頭盔。

“那，那有勞了。”韓煜沒辦法，只好順從了。

女子用綢帶很溫柔的在韓煜額角繞了一圈，在包紮的時候，她不經意的讓自己的脯碰到了韓煜的肩膀。她並沒有覺，但是韓煜卻羞紅了臉。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韓煜為了轉移不安的情緒，問道。

“蘇穆瑤。”女子回答，手上也包紮完畢“好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止血了。”

“謝謝了。”韓煜微微笑了笑。

“我該謝謝你才對，哎，沒想到大明還有像你這麼好的將軍，”蘇穆瑤甜甜的笑著，眼中充滿了對韓煜的敬仰“要是你做上大明皇帝，那天下百姓了就有福了。”

“啊？這，這話可不能亂說。”韓煜嚇了一跳，在這個封建社會，這樣的話要是被傳出去了肯定會被誅九族的。

蘇穆瑤嘆了一口氣，道:“天子如果連話都不讓百姓們說，那就太霸道了。”輿論在封建時代永遠都是一種非同小可的力量，掌權者如果得不到輿論的支持，那麼就只能用極端的手法加以扼制。不過讓韓煜到驚奇的，眼前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竟然在民智上就懂得了輿論民主化，這可在中世紀可是一件了不得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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