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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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域，顧惜橙買了一束香水百合，打算去看祁虹玫，卻在醫院撲了空。在寶貝的幫助下，才得知祁夜家的詳細地址。來到他建立在郊外，有種遠離塵囂的別墅門口，顧惜橙內心多少有些觸動，很快便釋然了。

像他那樣出塵的人，的確更適合遠離人群的生活！

別人眼裡的孤涼冷清，於他而言，卻是閒適清靜吧！

捧著花束，把這次的見面當成最後一次看待，心思複雜難辨，只是那張微笑的臉，輕易惑了眾人的眼球。

門鈴聲響起半天，門才被打開，祁夜穿一身白休閒衣出現在門口，讓人眼前一亮，顧惜橙再沒見有人穿白的衣服比他更好看，不得不說，他真的很適合白！見到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的顧惜橙，祁夜有些意外“你怎麼會來？”

“我想見見虹玫。”顧惜橙微笑說，燦若明媚的笑卻本不及眼底。

祁夜微微擰了下眉，退開一步，顧惜橙相當識相地捧花走進屋內。香水百合的香氣，淡淡清雅的充斥著冷清空蕩的大廳。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祁夜心中一動，好奇問道:“你和律，後來怎麼樣了？”心裡浮光掠影過什麼，還來不及識辨，便快速消失。顧惜橙笑容不變，語氣分外冷淡:“就那樣。”一看就是不想多說，祁夜也是識相的人，便沒繼續問。

他是東方律的朋友，顧惜橙喜歡他身上那種乾淨的氣質，跟他這個人卻沒什麼集，這次本就是為祁虹玫而來，也不愛忸怩故作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問:“她呢？”隨祁夜帶領直徑走到一樓走廊盡頭，修長的手指練地輸入完密碼，那扇笨重的電子密碼鎖門隨之緩緩開啟。

顧惜橙捧著花，笑得溫婉人，詢問著一旁一起進去的祁夜。

“我想和她單獨呆一會兒，行嗎？”憂心地鎖著眉梢，祁夜探究地看著顧惜橙，似在懷疑她是否會對祁虹玫造成危害一般，顧惜橙被他因深深愛意想要守護而滋生起來的警惕給驚了一下。祁夜猶豫了一會兒，似是確定顧惜橙無害後才點頭，放顧惜橙單獨走進去。衝他微微一笑，顧惜橙反手輕輕關上門。

房間設置的很別緻，是天反光玻璃，既能受到溫暖的陽光，也不會覺得刺目灼人。可見之處到處放著專業器材，顧惜橙不太懂，卻也知道定是祁夜用來行醫救人的工具，除此之外，就是一張寬大的鋪。

祁虹玫安靜地躺在上面，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如鍍上一層淡淡光輝，平靜而祥和，恍惚間，會以為她只是睡而已，仔細看才會發現，那張清麗的面孔失盡血，蒼白勝紙，透著不健康的病態，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多了幾分病態美，更有種楚楚惹人憐的覺。

顧惜橙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斂卻。

若說以前的祁虹玫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現在的祁虹玫，必然是一朵純白無暇的百合，兩種不一樣的美，一樣的驚心動魄。

顧惜橙眯眯眼，覺得心情分外複雜，最初得知祁虹玫成為植物人時，她是不敢相信加難過她那樣張揚高傲的女人將無期限的沉睡下去，在她和東方律之間發生了種種一切之後，再看躺在上面容姣好的女人，莫名的，心裡湧上來一絲別樣的複雜，覺得她這樣也不錯，躺在上，安靜的，遠離塵囂，沒有難過，沒有心傷，只是平靜的沉睡…還有祁夜的相伴。

若不是這樣一個殘酷的契機，她和祁夜，能夠如此相處下去嗎？

顧惜橙勾起，卻沒有多少笑意，靜靜地看著她蒼白的容顏，心裡清晰地掠過一抹刺痛—怕是不能吧！否則，她又何必求死呢？而且還是一心想要死在他面前，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而做下的殘酷決定，非要死在愛人面前？

顧惜橙不懂，東方律說祁虹玫個極端，她絲毫不反對，可是，誰也無法磨滅的是，這個女人對愛情的執著，極端得令人心痛。

房間沒有花瓶，顧惜橙把百合花慎重地放在一旁的櫃檯上，才拉開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

椅面上還殘留著一絲溫度，證明著剛剛還有人坐過，顧惜橙看著祁虹玫，臉上出幾分真心的笑意，縱使她離幸福很遙遠，她卻希望她能夠幸福下去。

她相信，祁虹玫一定能覺到祁夜常常坐在邊陪伴她，她要何時醒來，取決於她什麼時候徹底放下過去，和他重新開始…

她只希望，他們今後的路，是一帆風順的…

不像她和東方律！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顧惜橙看著宛如沉睡中面容平靜美好的祁虹玫說:“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我就要回美國了，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市了。”努力裝得平淡的聲音之中還是透出一絲不捨，她沒什麼朋友，祁虹玫是唯一一個，她們或許算不上一見如故，卻絕對稱得上相知恨晚。

這個女人，無論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她都討厭不起來她，反而還為因她的痴傻而心痛…

“如果…你醒來，還記得我的話，就來美國找我吧！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顧惜橙俯身，靠近祁虹玫耳朵說，她是真的很希望，躺在上不問世事的女人能把她這句話給聽進去。

密碼鎖門從外面需要密碼才能開門，從裡面，卻只需要輕輕點一下開啟鍵就可以了。笨重的鐵門開啟，顧惜橙看見站在門口處踱步行走的祁夜，沒多大意外，除了生會上他故意針對祁虹玫冷冽疏離之外，之後發生的種種，都讓她深刻明白，這個男人，其實是深愛著祁虹玫的，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愛，卻故意推開她，甚至找了人來扮自己女朋友，就為了讓祁虹玫死心…

她一直以為像他這樣風華瀲灩的男人，這世間不會有人能配得上他，不會有人能夠闖入他悠遠平靜的心湖，他是那樣出塵脫俗，恍若天人，原是不該有塵世間最俗不可耐，卻也最令人痴瘋癲的男女之情，卻不想，這樣的人動起情來，卻也是這般的深不可測…

聽到開門聲，祁夜腳步一頓，扭頭看到顧惜橙，臉上沒多大表情，分外平靜，比躺在上的祁虹玫看起來還要平靜，若不是那雙瀲灩生輝的眸，在閃爍著複雜的光彩，顧惜橙怕是要以為，他還是那個恍若謫仙，不可觸及的男人。

他很擔心祁虹玫吧！

見到顧惜橙出來，祁夜腳步微微一頓。

顧惜橙微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她深信，他一定會好好照顧虹玫的。

祁夜眉梢輕佻，對顧惜橙來此的目地充滿困惑不解。

坐上計程車離開別墅，顧惜橙放鬆的靠在車座上，其實她來這裡還有一個目地，就是問清楚祁夜對祁虹玫的態度，只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有些東西，比語言更能說服人，更真，更讓人信服！

結束完手頭的工作，東方律細細回憶腦海中閃現出的那些殺手的車牌號，想順藤摸瓜調查出到底是誰收買這些殺手，得到的結果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沒有，殺手的背景都很亂，僱主很多，而關於美國那邊的消息，如粉筆字被人抹掉一般，找不到一絲線索。

微蹙眉，關了調查資料，銳利的目光直視緊閉的房間，好似能穿透看清外面的女人一般，心如化作湖被頑固的石子墜入，絲絲漣漪盪漾起伏。

王彬敲響房間走進來，東方律微微斂下心緒，詢問:“什麼事？”想著慕成語雖然和總裁訂婚，但畢竟沒結婚，王彬斟酌了下，如是道:“是關於慕成語小姐的合約問題。”這是之前總裁讓他緊盯一直跟進的事情，所以剛剛收到消息，他便著急的想要告訴他。

東方律揮手，示意他繼續，王彬接口道:“本來慕成語和弘曆的合約這個月就到期了，剛收到消息，弘曆要跟慕成語繼續續約，慕成語似乎不肯，所以鬧了不愉快，現在正被記者堵在弘曆門口。”一口氣說完，東方律沒說話，就那樣看著他，身為他得力助手，王彬又豈會不知他的意思，連忙道:“我詢問過相關人員，弘曆總裁本意是打算等合約一到就把慕成語當棄卒丟掉，今卻要求續約，很有可能是跟你有關？”意下所指，因為他和慕成語結婚的事，讓慕成語的身價大漲，弘曆那邊才不肯放過她這條大魚，並不是看中慕成語，而是看中她身後的東方律。

“你去搞定合約事情。把她簽在我們旗下。”東方律言簡意核。

“知道了。”王彬應頷，剛準備去辦這件事情，便被東方律叫住。

“等等。”他急忙轉身“總裁還有事？”

“她…在幹嘛？”東方律沒忍住的開口詢問。故意不理她，卻其實本做不到絲毫不在乎，就連剛剛在工作時也不由得因她而分了心。

王彬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東方律問的是誰，想到顧惜橙早已經離開，不有些心虛，卻仍舊老實回道:“顧惜橙小姐剛剛出去了一下。”東方律神不變，眉梢卻微微挑起，拿過面前的文件，裝作很忙:“你回去吧！”王彬不疑有他退出去，東方律放下了手中文件，忍不住滑了下座椅面向落地窗，窗外風景如畫，遼闊的視野下，心情依舊很沉落…她不是那種會老實在外面等的人！

冷冷勾，東方律故意忽視心裡那絲執念，打通仟離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壓得很低，似是在執行什麼機密任務般。

“少爺，有事嗎？”

“有那些人的消息了嗎？”

“已經查到了中間的聯絡人是美國行政機構的高虎，他今天好像要跟一個秘密人物見面，我們懷疑，那個人就是幕後僱主，所以正在跟蹤高虎的行蹤。”知道他們在做事，東方律提醒道:“小心點。”

“知道…”話音還未落下，忽聽那頭傳來一聲大叫“是誰在哪裡？”隨著一聲槍響，通話顯示結束中。東方律意識到不好，急忙給遠在美國的黑曜石打了電話，讓他幫忙去解救仟離他們。因為不想他手這件事情，所以並未說得詳細。

美國，華世頓，二樓地下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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