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迫出來的漏洞打出來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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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東昇的時候,忽由文家莊的竹林裡馳出兩匹快馬,馬鞍上坐著兩位少年男女,其去如風,霎時隱沒於前途晨霧之中。
原來那是文蒂蒂和鐵奇士出門遠行了。
文蒂蒂仍騎著她的桃花馬,一路加鞭!心情愉快,不時回頭嬌笑喚道:“奇士!追上我!”後面的鐵奇士騎了一匹高大黑馬,矯健異常,聞言哈哈笑道:“你的是千里名駒,我的如何能比?”文蒂蒂嬌笑道:“讓你一個時辰,快到前面去!”鐵奇士腿雙一夾,超到她面前笑道:“這老黑一個時辰只能走七十里,用還是我吃虧,然而也算了,我們到哪裡為限?”文蒂蒂道:“月落為止,馳到哪裡算哪裡!”鐵奇士駭聲道:“錯過宿處怎麼辦?”文蒂蒂道:“逢林投林,遇廟住廟!你是那一門子的江湖人,難道要龍鳳寢才能夠睡覺嗎?”鐵奇士哈哈笑道:“我是為你著想呀,一個少女風餐
宿,豈不成了野丫頭!”文蒂蒂嬌嗔道:“我要你管!”說著揚鞭作勢!”鐵奇士大笑一聲,放韁而去。
文蒂蒂哪能等他一個時辰,那是騙他的,只等看不見鐵奇士的背影,立又怕他有失,不住馬上追蹤。
鐵奇士有他自己的詭計,不要說座下是匹走五百里的良馬。哪怕是匹正常馬,他也有辦法,只見他回頭一看,見不到文蒂蒂時,大笑道:“看那匹快吧!”聲一落,不知他搗的什麼鬼!詎料那匹黑馬竟如騰雲駕霧,輕飄飄,每縱就是十幾丈!
他這在陽關大道一陣狂馳,簡直把來往人等都嚇呆了!商旅人等只覺得耳風緊,目前一團黑影連連飛滾,瞬息又無所見了。
太陽尚未下山,鐵奇士已馳至大勝關!因有長江阻路,非乘渡船不可,所以才勒馬停止前進。
凡是大渡口,人也多得很!鐵奇士一到,只見過的擁擠不堪,估計等到他過渡時,最少還要挨一個時辰!不要說騎馬的不少,連空手的也等著一群。
鐵奇士一看到無他法,除了單獨租船,於是他就把馬牽到旁邊樹下,伸頭向江中探望。
恰好這段時間已被文蒂蒂趕上,一見他牽馬立在遠遠地橋下,立刻馳近笑道:“士奇,你如何這樣快?
鐵奇士問道:“你真等了一個時辰才追?”文蒂蒂嬌笑道:“我那樣傻?否則恐後你已過江去了。”鐵奇士不讓她再追問,笑道:“沒有船,怎麼過去?等渡船恐怕要到天黑了。”文蒂蒂道:“你真傻,沿江而下,走金陵呀!”鐵奇士道:“你事先不指明去向,我如何可亂走,你又不是神仙?”文蒂蒂嬌笑道:“我說現在呀!我未到前,你當然要等啦!”鐵奇士嘆聲道:“你真把我搞糊塗了,好好,還是你帶路。”二人上馬再奔,但走不到二十里,鐵奇士已聞到一陣刀劍擊之聲,他不好明告,僅追上文蒂蒂道:“蒂蒂,未見你到之前,我看到一批武林人也向這條路上奔去了,其勢甚急,莫非有事情發生?”文蒂蒂哦聲道:“真的!多少人?”鐵奇土道:“好像是三四人!”文蒂蒂道:“好,你接著這個!”她順手擲了一件輕飄飄的東西給鐵奇土,黑黑的,不知是什麼?”鐵奇士接到手中一看,噫聲道:“黑麵巾!”文蒂蒂道:“以往我常戴,不高興時,從不叫人看到我的真面目!今後我們仍舊這樣,有了面罩,避免
人的麻煩!”鐵奇士帶上後笑道:“這倒是很有意思,不過在人多之處有點故裝神秘之嫌。”文蒂蒂道:“目前江湖盛行帶面罩,哪怕在人頭擁擠的大城市裡,習慣了,也就不使普通人覺得稀奇。”鐵奇士道:“你這面罩做得非常
緻,只罩半截臉,鼻子和口仍然
在外面!”文蒂蒂道:“目前江湖上有十幾種形式的面罩,各有各的花樣,甚至連脖子都罩著的。”鐵奇士笑問道:“那是什麼形?”文蒂蒂也把面罩帶上了,她笑道:“名為‘刺客形’這一種我也有!那要有重大事情才帶,這還要著男裝,使人由頭至腳看不出我是女的。”鐵奇士道:“現在我們所帶的叫什麼形?”文蒂蒂嬌笑道:“你蠻
興趣嘛,這叫‘黑蝙蝠’!你要不要?我每樣給你一件,還有各種顏
啊,”鐵奇士大樂,笑道:“有這種東西賣?”文蒂蒂道:“商店有的是,不過做得
一點,同時不易選到適合大小的。”鐵奇士道:“我真沒有想到,那我自己去買!”再進前三里許,文蒂蒂突然道:“有打鬥!”鐵奇士故意驚問道:“在哪裡?”文蒂蒂真被他瞞得乾乾淨淨,毫不懷疑道:“在兩裡之外,快,人很多!”鐵奇士笑道:“那是群鬥?”文蒂蒂搖頭道:“只有兩人打上,可能只是敵對兩面,估計還有不少旁觀者。我們要先看清情形,不可隨便出手抱不平!”鐵奇士道:“我主張
本不出手,袖手旁觀,免惹麻煩,這年頭,誰是好人,誰是壞蛋?簡直難分。”文蒂蒂道:“那也得看情形!快催馬,近來江湖上因‘古今第一劍’造成風氣,打鬥處處都有!正派不認正派,
門不管
門!簡直混亂極了!”二人催馬前進,一口氣就離打鬥之處不遠了,忽見兩道銀光飛舞如電,可見招式之緊了。地點在江岸,僅離五丈之遠,這時岸上處處是人,居然不下百十餘個,那竟全是江湖上,但遠處看熱鬧的更多。
鐵奇士一看,忖道:“是兩個青年人,劍法竟很高!”文蒂蒂跳下馬,招手道:“我們也到近處觀看,必要時可以救人!”鐵奇士道:“這好像是場印證?”文蒂蒂冷笑道:“印證?殺到眼紅時,印證同樣要死人,甚至有很陰險的傢伙,他明明存心尋仇,但他卻笑裡藏刀,開始仍舊請求指教!”鐵奇士笑道:“江湖武林真險惡,所以我就不願動手!”二人剛剛立定,大出意外,居然有個青年人由人叢中行了出來,竟一直朝鐵奇士面前接近,而且冷聲道:“這位貴姓?”鐵奇士拱手道:“在下易士奇?”那青年忽然竟拔出長劍道:“我不信!”鐵奇士噫聲道:“在下為何要騙兄臺,你我從不相識呀!”那青年個子高大,長相威武,鐵奇士的話一停,他竟提劍一把道:“不管真假如何,你把面罩取下!”文蒂蒂一見大怒,閃身走近鐵奇士旁邊叱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迫人太甚?”那青年哈哈笑道:“姑娘,這與你無關!”文蒂蒂叱道:“他是我的朋友!”青年道:“不管是姑娘什麼人,只要他取下面罩!”文蒂蒂冷笑道:“不取下又怎樣?”青年大笑道:“在下向他領教幾招,他自然會取下了!”他接著又向鐵奇士譏笑道:“男子漢,大丈夫難道要少女做保鏢?”鐵奇士真是忍無可忍,但仍淡然道:“閣下貴姓?你太無理取鬧了!”青年仰首大笑道:“我姓胡!由北方來!不是胡鬧,我是懷疑你!”鐵奇士道:“閣下懷疑我什麼?”姓胡的道:“懷疑你是當今武林所稱的‘古今第一劍’!”鐵奇士真是被迫無奈,當著那麼多人,他豈可要文蒂蒂代替!同時她替也沒有用,於是笑道:“朋友,刀劍是無眼的!”姓胡的喝道:“少廢話!”鐵奇士拔出佩劍,仍舊客氣道:“請指教!”胡姓少年大喝一聲,劍如閃電而進!
文蒂蒂一見大驚,嬌聲道:“士奇,他是高手!”在她口中說的高手,那就不是普通高手了!”鐵奇士毫不理會,揮劍上!
手不到三招兩式,忽聽喀嚓一聲,鐵奇士的佩劍竟被對方削斷了!
鐵奇士閃到一邊,拱手道:“在下輸了!”姓胡的又出人意外,只見他冷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竟以折劍逃避?”鐵奇士真有氣了,冷聲道:“閣下太不識相了,在下當著這許許多多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願使你丟人,豈知閣下竟執不悟,好,我就以這把斷劍教訓你,上來!”姓胡的陰笑道:“還怕你不出真功夫,如再逃避,那就叫你爬著滾!”鐵奇士道:“原來你是故意出來顯威風的,接招!”
“招”字才出口,人也不見了,猛聽姓胡地痛哼一聲,長劍脫手!
鐵奇士真奇怪,他又在原地立住了,可是他面嚴肅,摔掉手中斷劍,戟指姓胡的道:“憑你這一點點武功,居然敢出門逞能,快回去,要想在我手下過十招,那你要再學三十年。”她胡的不但全身如僵,而且面如白紙。他的右手虎口還在
血,竟被震傷了,不走更難堪,只見他劍也不拾,低頭而去。
文蒂蒂竟看呆了,她真是做夢都想不到這與自己相處如許長時間的青年,竟在一招之下打敗了一個非常高手,這時她忖道:“士奇太神秘了,姓胡的如叫我去打,那不是三百招可能勝的!”鐵奇士慢慢走出,但卻把人家的長劍拾起來一看,向文蒂蒂道:“這雖非古劍,但卻比普通強百倍,那胡的卻不要了!”文蒂蒂輕聲道:“士奇,你在我面前裝得真像啊!”鐵奇士輕笑道:“我如真不喜歡你,那我早走了!”文蒂蒂聞言,心中一甜,瞟他一眼,噘嘴道:“今後我不管你危不危險了!”鐵奇士笑道:“那相反,我卻要照顧你啦…”他的話未完,突見一個老人走來道:“年輕人,可否賜教老朽兩招?”鐵奇士聞言大驚,舉目一看,只見來人足有六十多了,身作儒者打扮,但面目陰沉,隨即拱手道:“老丈尊姓大名?”老人搖頭道:“老朽怕失敗,道出姓名恐丟臉!”鐵奇士道:“老丈,晚輩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老人又搖頭道:“沒有,你可知道那青年乃是老朽的徒弟?”文蒂蒂接口道:“手有勝負,老丈難道要報仇?”老人大笑道:“小徒學藝不
,只怕再學三十年也不是這位少年朋友的對手,與其讓這位少年記下一筆帳,那就不如老朽這時上,因為老朽已學了五十多年了。”鐵奇士已知不可避免,接口道:“老丈,在你老後面,不知還有更高一代否?”這句話問得太嚴重,也問得有深意!
老人伸手拔出一把古怪的寶劍,劍身竟是墨一樣黑!
文蒂蒂一見,驚叫道:“烏龍劍!”文蒂蒂叫出“烏龍劍”三個字,也許是劍名很古怪,或者就是那老人的名聲太大,所以一霎時之間,竟把那面觀戰的江湖人全引過來了,甚至連那兩個拚命的劍手也停了,居然也氣
吁吁的走過來成為旁觀者。
鐵奇士這時在想,這個老人是不是他仇人之一呢?然而他無法探問,甚至連多思考一下的時間都不可能了,那老人已步步向他近!
文蒂蒂一看大叫道:“士奇,拿我的劍用!”她的是太阿古劍,當然可與敵人的較量較量,但鐵奇士不理!仍以拾著的長劍待敵!
文蒂蒂見他快要遭到攻擊時,知道換劍已來不及,於是急警告道:“士奇,烏龍劍能起黑霧,即可困人,又可把他自己的身形隱去,你要小心啊!”鐵奇士冷笑道:“仗奇兵器取勝之人,他無真才實學!”老人聞言,突然大喝一聲,身如風車急旋,繞著鐵奇士,快如星,其劍勢舞動,真個是黑氣陡起,漸漸擴大,但只濃不散,須臾之間就瀰漫當場,不但鐵奇士被困,而且老人亦不見了!
鐵奇士在這種情形下,他卻有種與人不同的沉著表現,不但不採攻勢,他卻連敵人繞到後面都不提防似的,相反的,他卻盤膝坐了下來,不過他手中的長劍卻顯出一種古怪的動作,那是劍尖指天,雙掌合十夾住劍柄,作和尚敬禮之狀,兩目半閉半開,平平地視向前面,如果不是多了一把倒豎的長劍,那真像個老僧坐禪!
文蒂蒂和許許多多的觀眾,只看到那團黑霧洶湧翻騰,不過已越滾越小,漸漸的只有兩丈範圍,這時已形成一個大黑球!
觀眾似亦知道已到最緊要關頭,突然有個蒼老的聲音大叫道:“生死立現了!”這一聲剛落,突聞黑霧之中響起龍虎嘯,緊接著一條人影沖天而起!
僅這瞬息之間,豈知黑霧頓散,當場僅僅立著那老人,眾人一看,而鐵奇士不見了,但老人卻面如死灰,他劍已歸鞘,抬頭望天,目光呆滯!
忽然,只見鐵奇士竟由文蒂蒂背後出現,只見他向老人道:“老丈可以走了,在下不為已甚!”那老人這才開口道:“年輕人,難道後會無期?”鐵奇士冷笑道:“正統的武功,是你沒有那悠長的歲月去練了,旁門左道,最好不要找我,在下手下不再留情!”老人再不開門,側身向江岸下走去,原來他是乘一小船來的。
鐵奇士忽然伸手一揮,原來他竟把老人的發譬取在手裡,觀眾未注意,此際才明白他為何說手下留情!
文蒂蒂伸手遞他的馬僵,輕聲道:“我們走!”二人翻身上馬,低喝一聲,直向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