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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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我放下…”我的舌頭已經開始打捲了,這種葡萄酒後勁還不小。雖然我百毒不侵,可是還是會喝醉的啊。

他的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將我輕輕放在了上。

“這,這裡是哪裡?”我繼續卷著舌頭。

“這裡是我名下的酒店,”他看了我一眼“如果我不出現,你難道就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我,我才沒那麼傻…我要出去…”我著自己越來越暈的腦袋,雖然眼前開始模糊,可是神智還是十分清醒,和他同在一個房間,似乎更加危險。

“沒想到你也會喝醉。”他似乎有些好笑“這就是你身上著一半人類血的緣故,純正的血族,是永遠也不會喝醉的。”

“我,我沒醉,我清醒的很,如果你…”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下去。

他輕輕笑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彎下將嘴貼近我的耳廓,一半是調侃,一半是誘惑,”如果我——什麼?”冰涼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垂,麻麻的,癢癢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快燒起來了。

“放心吧,你這種青澀的小孩,”他出了一抹惡的笑容“引不起我的一點衝動。”我忍不住哼了一聲,明明他說這話我該放心才對,為什麼反而覺得更鬱悶啊…“怎麼,不服氣嗎?如果你想試著勾引我一下,我也不會介意。”他反而更加靠近我,紫銀的眼眸半明半昧,就像水中的漣漪,若有若無閃耀著光澤。

=========================雖然很想反駁他幾句,但是我的腦袋實在是越來越沉,只能大著舌頭反擊一句“我對大叔沒興趣…”他笑著站起身來,倒了一杯咖啡,又坐在了靠窗的沙發上,順手摁了一下cd機,機子裡忽然傳出了我悉的曲調。

你來自何方美麗的異國姑娘你是天上亦或人間的靈美麗的天堂鳥啊你為何來到這裡我驀的坐起身來,抿著坐在那裡,直到他輕遠飄忽不定的聲音隨著風傳過來:“怎麼了?”我的眼淚忽然沒有任何預兆地順著臉頰下來…

“我,我沒有救到想救的人,我真的很沒用,他還是死了,為什麼,為什麼宿命就這麼難改變,可是我明明能改變那些委託人的命運啊…”我望著他,語無倫次的喃喃道。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這些話我在平時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受到命運的控制,無法擺脫。每個人都有他註定的宿命。”他站起身轉向了窗外“他雖然死了,至少還有你為他哭泣。”落地玻璃映出他寂寥的眼睛,他站在那兒微微地笑,笑得和他的眼睛一樣寂寥“可是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哭的。”說著,他微微側過頭來,紫銀的眼眸勝過天邊最燦爛的星光,耀眼得讓人眾人不敢直視,我直直地看到它的深處。那最深處隱藏的是寂寞和悲傷。

阿希禮…他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嗎?其實到現在為止,我也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他是混合著太多矛盾特質的男子…如同傳說中的小提琴葛達尼尼,玻璃般透明的高音是他,雲朵般溫柔的中音是他,惡魔般詭異凜冽的低音也是他。

“阿希禮是血鬼,是不會死的。”我低聲說了一句。

他垂下了眼眸“那可不一定。那麼,看在我給你做過咖哩飯,請你吃過本料理的份上,將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好歹也要幾滴眼淚哦。”

“阿希禮是不會死的。”我又固執的重複了一遍。我的腦袋裡開始混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想再見到自己認識的人死。

他的嘴角略略揚了起來,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的身邊,將我一把摟在了懷裡,柔軟的長髮垂落下來,絲絲縷縷的摩擦著我的臉頰。

“你已經盡了力了,不是嗎?只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如果耽竭智也無法達到,那麼歸諸於命運也可甘心,因為畢竟盡心任嘗試過,沒有遺憾。”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到了他的體溫。就像是剛從夢中醒來面對黎明時的體溫,適合憂鬱適合狂熱適合不知所措的體溫。

我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也正看著我。

忽然,他低下了頭,溫柔又充滿掠奪的牽起我的發稍,輕輕放在邊。

他的視線和我的纏在一起,邊的微笑光華眩目。

深邃的眼神轉著莫名的情緒,在每一個錯的剎那。

風捲過窗紗,月光一片朦朧。

他只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很久很久。

只要再靠近一點,他就能觸碰到我的嘴

一切,只是曖昧。

“阿希禮,你不是純粹的血鬼,對不對?”我好不容易才從他織就的那張叫作誘惑的網裡掙扎出來,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有味覺,你不怕陽光,你還有體溫。”他並沒有否認,只是神微微一變。

“難道和我一樣,爸爸是血鬼,媽媽是其他…”我試探的問道。

他的反應不像上次那麼強烈,只是望著我,眼眸中從頭到尾透出的,都是冷冷的光芒,就如同深藏在地底的紫水晶,就算重見天,依舊向四周發散著冰冷的線。

“我沒有父母。”他平靜的面容下似乎隱藏著永遠愈不合碰不起的傷痕。

我非常識相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一些稱之為秘密的東西藏在心裡。

有的人也許會在某一天一不小心將其公之於眾,而另一些人則會選擇將這個東西埋在心裡,等它慢慢地腐爛。

爛掉的東西往往就變成了心裡最深的疤。

就好像——阿希禮。

“你就現在這裡休息吧,明天一早搭船去雅典。”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外。

躺在軟綿綿的上,想起他那如曇花一現的寂寥眼神,心裡就湧起一種難以說清的波動,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想要知道他的秘密…

就這樣,在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奇怪情緒中,慢慢進入了夢鄉。

清晨醒來的時候,我朝著窗外望去,遠處,天是柔和的淡藍,海是柔和的寶石藍,火山是柔和的藏藍;近處,原本雪白的民居在朝陽中閃著淡的鵝黃,陽臺上的花叢在朝陽中閃著鮮豔的橘紅。

我深深呼了一口帶著鹹味的空氣,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蔚藍的大海,都會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彷彿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和阿希禮在陽臺上共進早餐的時候,他看起來似乎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當我留意到放在他面前的一杯紅體時,不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恐怖情景,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都什麼年代了,可以獲得鮮血的方法有很多,何必要殺人呢?像我老爸,乾脆買下一家醫院,什麼都解決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角向上略挑到一個恰如其分的角度,眉輕微舒展,薄微啟,“還記得昨天那個叫尼克的男人嗎?。”誒?我立刻聯想到了一件事,微微一驚“難道這是他——”他的笑容顯得益發惡“你說呢?”看著我倏然僵住的臉,他忽然輕輕笑了起來,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血。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湊到了我的面前,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的側過了頭。

“怎麼,討厭血嗎?”他冰冷的氣息在我耳邊吹拂“這可是你以前最喜歡的東西。”我心裡一驚,脫口道“以前?”

“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他的眼中湧動著奇怪的光芒“小晚,你很快就會知道一切的。”我有點不明白他的話,側頭望了一眼陽臺下面,忽然看見了一個悉的身影,那個有愛琴海般明媚的笑容的男子,不正是尼克嗎?

“你沒殺了他…”我的心裡有幾分釋然。

他挑了挑眉“誰說我殺了他了,我只是讓他主動捐了一點血。”

“可是,為什麼偏偏挑他?”這個傢伙,原來在耍我…

“因為,他抱了你。”淺金的陽光落在他的眉梢眼底,明明溫柔無限,卻又帶著一絲冰冷的殘酷“不喜歡讓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擁抱你。”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留住了,那一剎那,我連自己的心跳也完全聽不到。

這,這算什麼意思?

用完了早餐,阿希禮把我送上了了開往雅典的郵輪,在臨行前,他只是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一句,很快,又會再見面。

到達雅典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充滿滄桑的雅典衛城印入了我的眼簾,雖然兩千多年前的衛城還猶在眼前,但如今的種種殘損破舊卻絲毫沒給我悽楚之意,反倒讓人到莫名的親切和眷戀,戰爭的破壞,宗教的褻瀆,文化的掠奪,這一切都無法減弱它的魅力。在衛城這塊廢墟里埋藏著希臘黃金時代的理想,蘇格拉底的哲學,和畢達哥拉斯的幾何學。

看時間還早,我索坐在神殿的石柱下,凝視著懸崖下一片湛藍的愛琴海和山丘周圍布拉卡市區的一片希臘特濃郁的民房,心中油然升起一種神秘、安詳的覺。就在我陷入遐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翅膀的扇動聲和悉的鳥叫聲。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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