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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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這條上京路儼然像是要走上刑場,倒數著兩人相處的時間。雖說易寬衡拍脯掛保證,但她知道這件事恐怕是擺不平,就連安廉似乎也已不抱任何希望。

白芍眼眶一直都紅紅的,包中也愈來愈沉默,不過相較之下,南安廉倒顯得豁達,入夜投宿時,還能和易寬衡鬥嘴笑鬧,彷佛不當一回事。

接著她和南安廉笑意更多,只因他們都知道時間不多了,她捨不得再耍任,他也隨侍在側,儘管只有短短十幾天,但她覺得這段路難走卻是真相守。

哪怕分離的子到來,他們仍會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

就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子裡,他們抵達了京城,不給南安廉、南茗棻說些體己話的時間,眼見正是早朝時分,司徒重便直接領著他們入宮,易寬衡連回府換朝服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陪著他倆進宮。

天空漆黑得只見綿密如鵝般的雪從天而降,南安廉抱著南茗棻一路朝大殿的方向走,包中和白芍一前一後撐著傘,直到來到殿前。

司徒重對著守殿太監通報了聲,便在殿外等候宣召。

南茗棻偎在南安廉的懷裡,易寬衡就站在身側,低聲道:“丫頭,放輕鬆點,沒事,說個明白就可以回空鳴了。”南茗棻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安自己,反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一會,守殿太監一路唱名,司徒重已經率先走在前,易寬衡朝南安廉使個眼,一行人隨之踏進朝殿裡。

“臣叩見皇上。”司徒重和易寬衡大步向前躬身作揖。

“平身。”高靖懿目光落在兩人身後的南安廉和南茗棻,沉聲問:“可有查清南境總兵之死?”

“回皇上的話,臣當時在現場,可否由臣解說?”易寬衡向前一步道,無視站在首席的辜正亮戾眸瞪視。

“說。”

“皇上,南安廉辭官回空鳴,接掌家中原有的當鋪事業,而南茗棻察覺原先打理南家當鋪的簡家夫婦與空鳴知府、通判官商勾結,告知南安廉之後,南安廉著手調查,發現知府和通判經營下九生意,上賭坊的客人要是輸了錢,便拿值錢物品到當鋪典當,簡家夫婦以極低價格收當後再由通判開設的牙行高價賣出,做為常規,甚至還強賭客賣賣兒,賣入知府的花樓和小倌館。

“如此惡霸官員,南安廉以計謀得到足以判罪的賬本證據,豈料就在這當頭發現辜勝決竟擅離職守,無故離開鎮守之地,將南茗棻誘引到府衙裡頭,視其為圍獵的獵物,以箭殺,南安廉為救南茗棻,甚至為了自保而不得不殺了辜勝決。

“這皆是微臣親眼所見,而證據等等臣先前已派人送回京,皇上該是已審閱,請求皇上聖裁。”易寬衡口齒伶俐,一鼓作氣地說完,垂臉等候裁斷。

高靖懿尚未開口,辜正亮已不下這口氣的道:“皇上,就算辜勝決擅離職守也罪不致死。”

“但是他強擄民女,甚至以箭殺,如今南茗棻的肩傷未愈,辜首輔要是不信,可以請御醫診治定斷!”易寬衡沉聲道,目光銳利,壓沒有平的輕佻。

“好,就算辜勝決真是死有餘辜!但南安廉與其女有染,這事南安廉做何解釋?”辜正亮目皆盡裂的瞪著南安廉,像是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南安廉,此事是真是假?”高靖懿沉聲問。

“草民南安廉與南茗棻是真心相戀。”南安廉兩人跪在殿上,目光堅定。

南茗棻緊揪著他的衣襟,心跳得極快,就怕兩人分離得太快。

“皇上,這可是逆倫大罪!南安廉明知道當年是皇上開了金口讓兩人成為父女,如今卻與其女有染,分明是藐視皇上,死罪難逃!”高靖懿黑眸微眯“南安廉,你可知罪?”

“皇上,草民只是愛上所愛,何罪之有?草民不過是與皇上一樣,變了心思罷了。”哪怕在朝殿上,南安廉依舊神從容,不卑不亢。

易寬衡嚇了一跳,回頭瞪他,暗惱他競沒照計劃進行。

這話要私底下說說就算了,可他明著說,不是在暗諷皇上當初本要將丫頭收為女兒,後來卻有意將丫頭召進宮,跟自己沒兩樣…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

“你…好大的膽子。”高靖懿驀地站起身。

“你這是在暗諷朕?”

“皇上,草民只是想說此一時彼一時,人心易變難測,然而一旦獲得所愛,哪怕明知會粉身碎骨,卻還是會孤注一擲,如果這份情是罪,那就請皇上降罪吧。”他摟緊了南茗棻,毫無畏懼的視高靖懿的目光。

霎時,朝堂上鴉雀無聲,只聞殿外的風雪聲,高靖懿坐回龍椅,垂睫狀似沉思,半晌突地開口道:“南茗棻。”

“民女在。”

“朕今兒個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是要進朕的後宮還是跟著南安廉?”南茗棻聞言,不笑眯眼。

“皇上,民女已懷有南安廉的孩子了,民女這一生因南安廉而活,與南安廉同死,不擇二夫。”此話一出,朝殿上響起細微的竊竊私語,只因南茗棻的坦白太過驚世駭俗,與父有染已是天理難容,如今竟敢坦言懷子,更是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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