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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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俐兒朝他欠了欠身,立刻退到一旁。
“今兒個如何?傷口還疼嗎?”易寬衡一身清的月牙白繡黑蟒錦袍,拉了張椅子很理所當然的坐到
邊。
“還好。”疼是一定的,但會疼是因為她還活著,這麼想就覺得疼得有價值。
“誰讓你們都擠在這兒?”南安廉一進門就見房裡多添了三個人,擾了南茗棻的靜養,教他不攢起濃眉。
“喂,你說那什麼話,你…你後頭還有很多個。”易寬衡指著他身後幾個丫鬟和包中,還有兩個沒見過的男女。
南安廉朝後使了個眼神,丫鬟們趕緊將膳食和藥碗端進屋內的圓桌,眨眼間便退出房門外,就連包中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守在門外。
白芍和簡俐兒見包中沒進房,立刻明白今兒個南安廉心情不佳,於是雙雙快步退到門外。
房內,南安廉端起南茗棻的膳食,懶懶的瞅著依舊還坐在邊的易寬衡。
“丫頭,我說這傢伙是個沒血沒淚的,你應該會附和我,對不?”過河拆橋的速度快到他都想哭了。
南茗棻抿著笑意道:“我爹那天哭了呢,怎會沒淚。”南安廉聞言,面有著赧然和微惱,像是不滿她竟提起這事,而
邊的易寬衡立刻跳起。
“真有這回事?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唉呀,他沒瞧見,要不這可是往後茶餘飯後難得可以拿出來笑他的話題呀。
瞧易寬衡扼腕得要命的表情,南茗棻不低低笑著,卻不敢笑得太盡興,怕扯動肩胛上的傷。
“滾。”南安廉眼兇光的朝易寬衡瞪去。
“我要陪丫頭一道用膳,多點人一道吃才熱鬧。”易寬衡自動自發的到桌邊舀了粥,配了點菜,直接往尾的位置一坐。
南安廉冷冷的注視著他,還未開口就被南茗棻輕揪住袍角,教他勉為其難的壓下不滿,往易寬衡方才坐過的椅子坐下,一口一口的喂著她用膳。
“對了,安廉,我方才收到信了,皇上派人過來了,大概這一兩天會到,要是無誤的話,應該會先到知府那裡,由通判接待再往這兒來。”易寬衡邊吃邊用筷子指著他。
“到時候,除非問到你,否則你什麼話都別說。”
“知道了。”
“其實,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讓你跟對方碰頭。”易寬衡嘆了口氣,直覺得這事愈來愈棘手。
“對方是誰?”南茗棻問。雖說安廉並沒有知滿天下,但應該也不致於結下一大票樑子吧。可聽易寬衡的說法,來者似乎和安廉有過節。
“右都御史司徒重。”
“你得罪過他嗎?”南茗棻低聲問著南安廉。
“…不記得。”
“什麼不記得,你把人家兒子打——”慷慨昂的話語在南安廉的瞪視之下被風吹散。
南茗棻直覺有異,想起她曾遭右都御史的兒子司徒佑輕薄,是南安廉把她給帶回家的,後來南安廉就決定辭官,難道是他對司徒佑做了什麼?
“吃得差不多了,該喝藥了。”南安廉見她神微變,立刻從桌上把藥給端來。
南茗棻瞪他一眼,惱他什麼事都不讓她知道,等她把藥給喝了,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
可那又腥又苦的藥才喝完,核桃糕立刻又遞了過來,而她才剛聞到核桃糕那股甜味,不別過臉,
覺胃裡一陣翻攪,完全無法控制的將剛喝下的藥和粥都給吐了出來。
“丫頭!”南安廉趕忙拍著她的背,易寬衡二話不說把碗一拋,將布巾遞給了她,急得快跳腳。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這膳食有問題?可我也吃了啊。”易寬衡叨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