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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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個通判…”
“一個貪汙行賄,魚百姓的地方官最怕什麼?”他收起玉佩,託著腮問。
“這…”他想說地方知府,可問題是空鳴知府是同黨,兩人官官相護,通判還有何畏懼?
“巡按御史。”包中呆了下。
“爺該不會是要——”南安廉笑了笑,不語。
他不在乎地方官員如何撈油水,但他們後頭的靠山竟將意圖動到丫頭身上,那就休怪他無情。
趕在掌燈時分之前,南茗棻回到了家中,卻意外發現南安廉不在家裡。
把家裡的總管找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南安廉晌午前就回府,但就在她回來之前又外出,說是找故友一敘。
南安廉有故友?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孤僻鬼會有什麼朋友,想當初要不是易寬衡一直貼上來,他在朝中本沒半個朋友。
故友?到底是誰?
但想想也無妨,反正包中跟著一道去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才是,只可惜她本想問他今天臨時離開當鋪,是不是因為他察覺了有人要設局陷害…
招財賭坊位在城西的二坊二街上,大紅朱門十分闊氣,門外一列列的馬車,門內下注聲正隆。南安廉身穿玄繡銀邊的
領錦袍,外搭一件滾狐
的紫
半臂,被賭坊的夥計給
進了賭坊裡。
賭坊大廳裡頭,賭桌有數張,玩的大抵是牌九和骰子,他掃過一眼,拿了銀兩就直接往桌上賭盤一押,負責搖骰的莊家不看了他一眼,見是生面孔,但也無戒心,畢竟空鳴是座商城,來往商旅極多,進賭坊試手氣的,多得不勝枚舉。
然,擺定離手,骰盅一開,莊家通殺。
南安廉微揚起眉,又跟包中拿了錠銀子隨意一押。
就這樣,連玩了幾把,和在場的賭客相同,贏少輸多,幾把之後,南安廉帶來的銀兩已花盡,他解下系在帶上的玉佩給賭坊夥計,道:“把當家的找出來,看看這塊玉值多少。”夥計一見這玉佩質地上等,就連雕工都出神入化,趕忙走向廳後的小房,將玉佩遞給屠奎。
屠奎一看,朝玉佩底部望去,神驚詫的問:“趕快請玉佩的主人過來。”
“是。”不一會,夥計便把南安廉和包中給請進房內,屠奎趕忙起身,恭敬的問:“不知道如何稱呼閣下?”
“司徒。”
“閣下是——”
“怎麼,瞧見了玉佩還猜不出本官的身分?”南安廉哼笑了聲,便朝主位坐下,懶懶的睨向屠奎。
“屠奎,還要本官提示你嗎?”那玉佩是皇上所賜,落款是宮中御匠之名,一般地方官瞧見那落款,大概都會猜他是京官,就好比他在當鋪裡拿到的那塊玉佩一樣。
屠奎聞言變,但還是力持鎮靜的再問:“大人是從京城來的?”
“本官是奉命巡狩,你認為呢?”屠奎立刻躬身作揖,將玉佩遞上。
“下官屠奎見過御史大人。”
“屠通判不須多禮。”南安廉收回玉佩繋在帶上。
“不知道御史大人前來,所為何事?”他戰戰兢兢的問。
每隔一段時間,朝廷總是會派御史巡視各大城縣,幾乎每次御史都是毫無預警現身,但大概都是可以疏通之輩,就不知道這次前來的御史是不是如此。
“賭坊的生意相當的好呢。”
“下官…”屠奎難測他的心思,不知道他要銀兩還是查辦。
“放心,本官沒那麼不通人情。”南安廉笑眯眼道。
“油水大夥一起撈,對不?”屠奎聞言,總算放下了心。
“大人所言甚是,大人剛來到空鳴,下官必定竭盡所能的款待。”
“可惜本官無福消受,本官這次前來是因為有人上疏彈劾空鳴知府管正霖欺壓百姓,導致民不聊生,不知道屠通判可清楚內幕?”屠奎聞言不怔住,這話意不是擺明要查辦知府大人,這…“空鳴知府本官是非辦不可,你要是能助本官查證此事,本官可以授權你暫代知府,待本官回京面聖,自會在皇上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南安廉笑意不減的注視著他,沒錯過他每個表情。
他在猶豫,還有更多的慾望,只因想出頭就得除去頂頭上司,否則他是永無機會往上爬。
上勾吧,蠢蛋!
二更天,門外傳來細微腳步聲,在屋內打盹的白芍還未醒來,南茗棻已經赤著腳跑出房外。
門一開,適巧走到她門前的南安廉頓了下。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爹,你上哪…”夜風拂來,一股濃烈香氣吹進她的鼻息間,教她不頓住。這種香氣極濃又嗆,有別於一般官家千金喜愛的淡香,一如當初他上花樓時,沾染在他身上的氣味,所以說…他上花樓了?!
他在酒後吐真言,說他只要一個她,可轉身他卻上了花樓!
一次就算了,竟然還去第二次!
“丫頭,怎麼了?”南安廉探手撫上她瞬間蒼白的面容。
南茗棻一把拍開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南安廉怔住,不懂她怎又突地抗拒起他…難道是因為陸謙那個秀才?想著,不微惱的扣住她的手。
南茗棻二話不說的抬腳往他的脛骨踹下,沒有防備的他,痛得鬆開了手,她隨即一溜煙的跑回房裡,惱聲喊道:“我最討厭你了!”南安廉緊下顎,想進房問個清楚,但一想起她毫不遮掩的厭惡,他惱得轉身也回房。
“莫名其妙,昨兒個還黏得緊,今兒個就翻臉!”一進屋,南安廉還止不住怒氣的道。難不成她現在心底有人就處處嫌棄他了?
跟在後頭的包中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小的想,小姐生氣大概就跟爺看見陸秀才接近小姐一樣吧。”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包中二話不說的換了說法。
“小的認為小姐是不喜歡爺上花樓。”
“你跟她說我上花樓?”南安廉神陰鷥的問。
包中真是無語問蒼天。
“爺,我沒有。”爺今天一整晚才喝一杯而已,應該還沒醉吧!別連這種事都要栽贓他,他很可憐。
南安廉瞪視他半晌,才翻身上,教他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