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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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寬衡動筷吃著淡而無味的膳食,隨口道:“戰火無情,這當頭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該不該活下來。”換句話說,她活不活下來,其實都是個麻煩。

當然,麻煩的人不會是他,麻煩也不是指她是個麻煩,而是她如果硬撐著一口氣活下來,父母雙亡的她才四五歲大,誰願意收留?但她要真是嚥下這口氣了,就怕安廉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南安廉聞言,眸光如刃的望去。

“她當然該活,難道這世上有該死之人嗎?”

“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拜託,征戰五年,他們之間好歹有五年的戰友情誼,別說他不知道他話中含意。

“我不知道。”

“喂…”給不給面子啊…也不想想他是監軍耶,當年這傢伙要投身戰場,要不是他肯點頭,甚至一路提攜,這小子現在能得個參軍之銜?

就算沒有戰友情誼,至少要有念之情吧,就像他一直惦記周家夫婦在他投軍路上,給予他一頓膳食一串銅錢的恩情。

“你…”易寬衡見他不吭聲就是不吭聲,不氣得有點牙癢癢的。

“那孩子是個小丫頭,你總不好一直帶在身邊吧。”

“她是個丫頭?”他微詫問著。

“拜託,你長不長眼,這小丫頭眉目清秀,長大後絕對是中上之姿。”雖說孩童年幼時光看臉總是難分男女,但看髮髻也知道好不好。

“她眉目清秀?”他只覺得她面灰黑,哪裡看得出她是個小丫頭?

“拜託,這丫頭長得很好,她要是張開眼,應該…哇,張開了!”易寬衡正說著,就見小丫頭突地張眼,嚇得險些噴飯。

南安廉聞言,回頭望去,果真瞧見小丫頭張大了眼。

她沒有喊疼,沒有不安,只是怔愣的看著他們倆,一會又緩緩的閉上眼。

“等等,先喝藥!”南安廉喊著,一把將她軟綿綿的身體托起。

她隨即皺起秀眉,想拉開他橫過她部的手,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安廉,你動作也輕一點。”易寬衡趕忙將藥碗端來。

“可這藥都涼了,還是讓軍醫再熬一帖吧。”

“她能醒來已是不易,這藥可以祛熱止痛,可以讓她傷口收得較快。”南安廉豈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壓不管懷裡的小丫頭企圖掙扎,直接將她抱進懷裡,坐在他盤起的腿上,端著藥碗強喂。

可她偏是不張口,水眸微眯著,滿臉痛苦。

“張口,想活,你就給我張口,再苦也要給我下去。”南安廉沉聲道。

易寬衡見狀不發噱。

“喂,不過是個小丫頭,你說話就非得這麼狠?姑娘家都是要哄的,讓我來。”正準備用一套說詞打動她的心時,卻見她已經乖乖的張開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藥。

易寬衡不傻了眼,不敢相信這丫頭竟乖順到這種地步,連沒半點人味的脅迫都能教她不哭不鬧的配合。

待她真把藥都給喝完後,南安廉再將她擱回板趴睡。

“這不就喝了嗎?”南安廉沒好氣的睨了好友一眼。

“…我開始同情你的子。”這個男人壓不懂憐香惜玉,就連對幾歲大的孩子都用命令的強硬口吻,更遑論往後的枕邊人。

“你想太遠了,還用不用膳?”

“喂,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頂頭上司,你這種說話的口吻,要是惹得我不,我可是能用軍法斬你的。”南安廉端起碗,涼涼看了他一眼,突地笑得很虛假。

“斬啊,我好怕。”

“喂!”易寬衡差點就要跳起來。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他耍起兇狠撂狠話,氣勢卻比地痞還要弱。可這有什麼法子?他是個生敦厚良善之輩,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養成了他寬大的襟,就算想耍陰險裝兇狠也難掩他骨子裡的謙遜氣質。

“你要是擾醒了她,我就先斬你。”南安廉一記眼神掃來,隨即教易寬衡撇了撇嘴,收起兇狠嘴臉。

他不是怕安廉,他只是不想打擾丫頭養傷,真的。

不過,他還是要替丫頭說句公道話。

“我說安廉啊,與人善言,暖於布;傷人以言,深於矛戟,懂不?”

“不懂,夫子沒教。”他快速的扒著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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