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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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翠兒,帶表小姐到後院。”黃氏頗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名丫鬟隨即前來,領著南茗棻和後頭趕來的白芍,沿著廊道直往後院而去。

進了房,丫鬟連聲招呼都沒打便徑自離開,教白芍傻眼極了。

“小姐,這裡的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吧。”白芍將南茗棻的細軟和一隻木盒擱下,開始數落。

“剛剛我和包大哥要小廝把馬和馬車牽去,再幫個忙把一些箱子布匹搬進來,可那小廝儼然不把咱們當一回事,後來進屋時,一路上遇見幾個下人,我好意打招呼,卻來個相應不理,而剛才那丫鬟就連井在哪兒,膳食去哪取都沒說上一聲,待會我要上哪找人問?”

“白芍,沒什麼好氣的,咱們現在就到主屋找我爹。”她本來就打算虛應一下,可沒打算真在這兒待下。一把將木盒抱起,她便說了聲“走”

“是。”白芍笑的跟著走。

沒一會,兩人便來到主屋,還不知道要從哪找起時,就見包中從一扇門走出,南茗棻便知道她找到了。

“小姐。”

“我爹在裡頭?”

“是,爺剛歇下。”包中說著,不笑道:“爺正要我去把小姐接過來呢。”方才他要隨南安廉回房時,瞥見黃氏不知道正在對南茗棻說什麼,進房後便順便對南安廉提起這事,南安廉就吩咐他去找人。

“那我去找爹。”

“小姐,爺歇下了。”包中趕忙攔住她。

南茗棻聞言,不微抿著。雖是一路往南玩了個把月,但南安廉對她的態度是不冷淡,但也談不上有多熱絡,若即若離的,他們的情竟比在京城要疏遠。

“小姐請到隔壁房歇著吧,待會用膳時我會替小姐送來。”意思就是說南安廉今兒個也不會陪她一道用膳?

哼了聲,她走進隔壁房,頹喪的往上一坐。

“咱們終於來到空鳴城,小姐也該累了,先歇會吧。”白芍一進房便軟聲哄著。

南茗棻睨了她一眼,無聲嘆了口氣。

真的以為她今年只有十四歲嗎?還能被哄住嗎?

原以為來到空鳴城,多少可以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可誰知道南安廉的老家還有其它親戚,覺上真是前途多難。

到了晚上用膳的時間,包中送來膳食後,南茗棻本想要偷偷溜到南安廉房裡,可誰知道才剛踏出房外,就見到先前領她到後院的丫鬟。

“南小姐,你怎能隨意出後院呢?南爺不知道規矩,難道你也不懂?”翠兒叉著斥罵,壓沒當南茗棻是主子,甚至話裡對南安廉也毫無敬意。

“喂,你說話客氣點,我家小姐是你罵得起的嗎?”不等南茗棻發話,白芍已經不下這口氣的與她槓上。

“你家小姐既然來此做客,就得守著這兒的規矩。”

“喂,誰來做客?這兒是我家爺兒的家,是我家小姐的家,豈有做客之理?”白芍了起來,杏眼直瞪著翠兒。

“還是到我家爺兒面前把話給問清楚,瞧瞧這兒是誰的宅院,誰才是主子!”翠兒聞言,憤憤的瞪著白芍。

南茗棻不微眯起眼,思忖著這南府到底是怎麼搞的,她是不是該找南安廉問明白些。

表姨婆夫婦在南安廉面前還頗客氣,說這裡是南家,他們不過是受託打理,但照這丫鬟囂張的氣焰看來,要是上頭沒人給她撐,她又怎會有這個膽子。

“反正不管怎樣,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南小姐不能待在主屋,所以請你回後院,別給奴婢添麻煩。”翠兒自知嘴上討不到便宜,便乾脆把自家夫人給搬出來。

“你找我爹問去,我爹如果要我回後院,我就回後院,我爹要是不吭聲,你憑什麼管我住哪?”南茗棻心平氣和的道。

“你這不是給奴婢找麻煩嗎?”

“奴婢?既然你知道自個兒的身分,那你就該明白我和我爹才是這座宅院的主子,以往不過是暫託他人打理,要是連這點都不明白,改把賣身契取來,咱們攤開處理。”南茗棻不動怒,直往她的痛處掐,要讓她明白主從之分。

她可以不當自己是主子,但不準連南安廉都看輕!

“你…”翠兒自知說不動她,只能悻悻然的離開。

“小姐,我看這事得要跟爺說一聲才成。”白芍低聲說著。

“暫時不用,我看著處理。”南茗棻決定先回房,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走。

五更天,南茗棻很難得的盛裝打扮,特地將長髮挽了簡單的髻,將長世侯夫人贈與的鳳頭釵給簪上,穿上了皇上賞賜的秋香領冰織紋大襦衫,月牙白翬鳥彩繡曳地裙,外頭再搭了件銀狐裘。

整裝就緒,她讓白芍帶著幾匹布和一個小小的首飾匣便前往前堂小廳前候著,壓不管來來去去的下人如何側目,等了好一會才見黃氏領著一票丫鬟從長廊一頭走來。

“茗棻給表姨婆請安。”待黃氏一走到前堂小廳,南茗棻便婷婷嫋嫋的朝黃氏福身。

黃氏微揚起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眸光閃過幾許疑惑,隨即揚笑道:“都是自家人,茗棻不需多禮。”

“該要的,晚輩對長輩本該晨昏定省。”南茗棻揚起討好的笑。她的長相甜美,再加上她的嬌軟嗓音,讓她在京城一群官夫人裡頭向來吃得極開。

“既然茗棻是個懂禮數的,為何昨兒個又回到主屋了?”

“表姨婆,那是我爹的意思,我也沒法子,所以今兒個特地來向表姨婆賠罪。”話落,她朝白芍使了個眼,白芍隨即上前一步“表姨婆,這些都是京城朱水堂的首飾,是茗棻孝敬表姨婆的。”黃氏聞言,見白芍打開首飾匣,裡頭全都是銀身捻金絲的金步搖,款式皆不同,但做工細得無可挑剔,教黃氏不雙眼發亮,就連站在她身旁的女子都張大了眼,脫口道:“娘,這可都是上品啊。”南茗棻聞言,這才知曉女子是黃氏的女兒,忙道:“不知道是表姑姑,是茗棻怠慢了。”簡俐兒本想說什麼,但餘光瞥見黃氏丟來的眼刀,只好裝啞巴的退到後頭。

“太貴重了,茗棻,表姨婆不能收。”

“表姨婆,貴重之物送給貴重之人,這是應該的,再者我房裡還多得很呢,打算回頭再拿些樣式簡單些的,送給府內的丫鬟。”小廳裡裡外外的一票丫鬟聞言,不由得把視線給望了過去。

黃氏見狀,微眯起眼,哼笑了聲道:“不用了,茗棻,你爹既然會帶著你回空鳴,就代表他在外頭過得不頂好,總不好讓你再多破費,你還是留著當嫁妝吧。”想在她面前裝闊收買人心,手段還嫌太了,她沒看在眼裡。

“表姨婆誤會了,我爹是認為他該落葉歸,所以才帶我回空鳴城,這些小首飾之類的,我房裡還有好幾匣,至於這些布匹,是京城裡大內指定的陸家織造場所出的小冰紋綾,三匹給表姨婆和表姑姑,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丫鬟們的見面禮。”南茗棻說著,丫鬟們的目光全都望向擱在花几上的布匹。

黃氏一見那些布匹全是空鳴城不曾見過的花樣,再聽她提起大內指定的陸家織造場,不懷疑南安廉之前做的是何營生。

朱水堂的首飾,只要肯砸錢就買得到,可陸家織造的布匹大半都是大內訂走,其餘的全都被大內官員或京城富賈給包下,壓不可能有多餘的入市面,南安廉能買到,表示他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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