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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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什麼事?”南安廉懶懶坐下,背貼在椅背上。
“關你什麼事?!”易寬衡動得都快破音了。
“你不想成親那是你的事,可我想成親,被你這麼一攪和,還有誰家的千金願意嫁進易府?!”更可怕的是,這事要是傳到他娘耳裡,那簡直是要天崩地裂了。
“得了,你要真想成親,會拖到現在?承認吧,你本是個好男風的,要是看上了誰,跟我說上一聲,我幫你。”南安廉託著腮,皮笑
不笑的道。
“你你你…到底是誰惹了你?”他要去宰了那個傢伙!
“不勝枚舉。”拉他結盟的、要他疏通的、走後門的、說媒的、找碴的…一堆官員不事生產,滿腦袋都在想些廢物,他真是受夠了!
“…都這麼多年了,你也該習慣了。”
“我當官,不是為了當別人的墊腳石,更不是為了與人同合汙。”這些年,他的品階往上提成正三品,仍執掌
衛訓練,縱使邊防無戰事,訓練照樣要進行,卻總是有人想要從中獲得好處,而他想要提報修繕、伙食什麼的,又被一票文官刁難,
得他不整人都不成。
可他當官就是為了整治其它官嗎?
“是這麼說沒錯,但這宮中風氣如此。”易寬衡也知道他這子要他在朝堂裡為官,確實是為難了他一些,可朝中就是需要他這種
情的人,才能帶來新氣象。
南安廉不予置評,別開眼不語。
“好啦好啦,別想那麼多了,晚上咱們到摘仙樓,我請客。”
“和我走這麼近,你不怕言?”
“所以才找你去摘仙樓啊!”他要破除言!
“你非跟我去不可,否則我真會認為你好男風,而且覬覦我很久。”摘仙樓可是京城第一花樓,裡頭的花娘可比天仙,一個個柔情似水,像是一朵朵的解語花,沒幾個男人會沒興趣。
南安廉一副看見髒東西的模樣。
“去,成了吧?”易寬衡聞言,嚇得倒退三步。
“喂,你今天怪怪的。”
“不去說我好男風,去了又說我怪,給不給人活?”
“不是,是…”不是他要說,安廉真的是個很奇怪的男人,認識他這麼久,他沒去過花樓,就連一干官員約在花樓裡應酬,他也沒一次去,身邊沒出現半個姑娘,可要說他好男風,他是打死不信的。
安廉身旁親近的姑娘就只有丫頭了吧,只要朝中無事,他寧可回府陪丫頭,嗯…丫頭是很討人喜歡,如今也長得亭亭玉立了,但他實在是黏丫頭黏得太過火了。
就連方才他都直言說要個入贅的女婿,難不成他真是打定主意不成親了?
“不去算了。”南安廉興致缺缺的起身。
“去去去,走,先到我家。”易寬衡一把拉住他。難得他說要去,當然由不得他後悔說不。
“去你府上做什麼?”
“因為丫頭在我家啊。”
“所以說,這些貴族間趨之若鶩的字畫,說穿了不過是有人從中哄抬罷了。”南茗棻仔細聽著,將長世侯夫人的各種見解記在心底,化作養分,也許永遠也不會有用上的一天,但多學著總是好,要不然這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子要怎麼過。
“方才說的,你都懂了?”長世侯夫人年近半百,但保養得當,再加上得天獨厚的姣美容貌,完全看不出她的年歲,而她的慈愛眼神,毫無架子,是南茗棻在眾多名門夫人裡頭,最喜歡親近的。
“嗯,夫人的意思是說這字畫姑且不論好壞,只要重臣富賈欣賞就是絕品,要是無人喜愛,再好也是徒然,相對來說,如果有人刻意炒作的話,這裡頭的利潤十分驚人。”炒作藝術品真的是門高利潤的買賣,古今中外,做法一致啊。
長世侯夫人聞言,微愕了下。
“你這丫頭腦袋動得真是快,我才說了個頭,你倒能舉一反三了。”
“是夫人教得好。”南茗棻朝她一笑,目光隨即又落在桌面上琳琅滿目的字畫和桌邊上的數個木匣。
“夫人,這裡頭裝的是什麼?”雖說看字畫也有趣的,但是她更喜歡的是一些稀奇古玩,或者是當朝一些特別的擺飾。
“這個嘛…”長世侯夫人想了下,一一打開了盒面緻的木匣,裡頭擺放的全都是各式各樣以金或銀所打造,以玉或寶石點綴的簪釵步搖。
南茗棻看了下,很老病的目視猜測這是哪家的首飾,價值約莫多少,這是她這幾年來最大的嗜好了。
身為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基本上她的朋友不多,偶爾會參加宴會,和其它官員千金閒聊幾句,遺憾的是大多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以致於朋友數量五手指就數完了。
慶幸的是,長世侯夫人偶爾會到隔壁探視易寬衡,一次碰面後,長世侯夫人對她印象良好,所以探視易寬衡時便會順便找她,知道她喜歡一些特別的古玩釵飾,總會帶上一些,跟她說是出自何方大家之手,加強她恐怕派不上用場的鑑賞能力。
“夫人,這些簪花釵飾全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呢。”依她純粹目測,離她最近的那支鑲玉簪花,至少也要叫價二十兩銀子,因為那是出自城裡朱水堂的,是最得城裡官家千金們青睞的金飾鋪,而裡頭最貴的是夫人手邊的鳳釵,嘖嘖嘖,那把恐怕要叫價百兩銀。
“你眼力已經練得相當準了呢。”長世侯夫人讚歎著。
“那也是夫人教的。”
“這裡頭你最喜歡的是哪一支?”她突問。
南茗棻偏著頭想了下。
“嗯…都還好耶。”基本上,她純粹只是喜歡看喜歡把玩,並沒有興趣把那些首飾戴在頭上。
“你這丫頭怎麼老是這樣,是看不上眼?”長世侯夫人真覺得她是個情很特別的小姑娘,打從她小的時候她便拿了不少首飾給她瞧著玩,可她從沒討過,有時她一時興起想送她,她也不收,長髮總是編成辮,頭上一點釵飾都沒有。
“不是的,我只是喜歡看。”說來算是職業病吧,對她來說,與其說這些是首飾,倒不如說是藝術品,她是抱持著純粹欣賞的角度。
“茗棻,你沒有想過我今天為何帶這麼多簪釵過來?”長世侯夫人不苦笑。
這丫頭看起來明,但對有些事實在是一點心眼都沒有。
南茗棻微皺起眉。
“不是要讓我鑑賞的?”說來也是,今天的首飾數目確實是有點過多了,大略數了數,十來支是肯定有的。
“你該不會連自己要及笄都給忘了?”她眨了眨眼,很想問及笄和這些首飾有什麼關聯。張嬤嬤跟她說過很多很多次,說等她及笄之後,非得挽髮髻不可,因為挽了髮髻代表她已經是大人,頭上的首飾當然不能少,但這跟長世侯夫人帶來這一大堆首飾有何關聯?
“這些簪釵都是一些官家子弟託我帶來的。”
“…然後呢?”好吧,她承認她在這些事顯得不靈光,所以用問的比較快。
“你要挑誰當你的夫婿?”南茗棻狠狠了口氣。不會吧…這個身體才快滿十五歲,竟然就要她準備嫁人?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