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嫁禍東牆為啥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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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怎會也到了衡山?她又怎麼知道自己現在在藍家堡中?
他此時心雜亂,說不出是喜是愁?是樂是悲,只怔怔瞪著那枚小針發呆,竟忘了說話。
藍蓉見他臉上神情瞬變,不解地問道:“你在想什麼?知道這留信的是誰嗎?”林三郎長嘆一聲,幽幽說道:“她就是我告訴你的朱姑娘…。”藍蓉駭然一驚,喜道:“真的是她麼?她也到了這兒?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去見見她?”這位藍姑娘果然是個熱情之人,一聽留信的竟是玉梅,心裡一喜,頓時把毒針害得取信堡丁昏過未醒這些事全給忘了。
林三郎凝目半晌。
見她言辭之間,一片真情,毫無半點嫉妒,心裡反倒有一絲異樣滋味,喃喃說道:“她為人甚是任,既知我在堡中,卻不願堡中相見,顯見心裡對我仍有些氣憤,姑娘還是別去見她,由我會見她之後,帶她到堡中來見姑娘的好!”藍蓉道:“那是為什麼?她遠來是客,自然該我去接她,豈能等在堡裡由她來找我的道理,我跟你一塊兒去,當面求她來堡裡玩幾天!”林三郎默然未答,他心知玉梅個
剛強,要是自己帶藍蓉去見她,只怕真會觸她不快,但藍蓉說得如此真誠,又使他不忍拒絕她同行。
藍蓉見他皺眉不答,忽又笑道:“你是不願意讓我認識她麼?是怕她見我太醜,笑你認識這樣一個醜朋友?”林三郎苦笑道:“姑娘這話,真把我看作不堪往的小人了,既然姑娘執意要去,咱們夜間再約同一塊兒去便是!”說到這裡。
他忽又想起那柄龍紋匕首,忙從身邊取出,遞給藍蓉,道:“這柄匕首,可是姑娘常用的一柄麼?”藍蓉訝道:“正是,這種匕首共有兩柄,我帶一柄,爹爹帶一柄,林相公,你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林三郎知她必是昨夜慌亂中,忘了她父親舉刀自殺持用的兵器了,一時不便說破,便笑道:“在下無意間拾得,因見它與姑娘上次使用的一般模樣,才留著還姑娘。”藍蓉從懷裡又拔出一柄來,兩相比照,竟然分毫不差,笑道:“這一定是爹爹那一柄,不知怎的
丟,咱們替他留著,等他回來時問問他。”林三郎表面上一笑而罷,心裡卻更增無限狐疑。
皆因這柄匕首分明是從廣慧大師身上取下來的兇器,要是當真是藍國佐的東西,那麼廣慧大師極可能便是死在藍國佐手中。
然而——藍國佐又為什麼要殺廣慧大師呢?若是為了奪取“綠玉龜殼”那麼“綠玉龜殼”又怎會到了趙夢功手裡?
這真是一個費人猜疑的怪事,他多麼不願想藍國佐會為了奪寶將師弟殺死,可是,這柄兇器,卻叫他無法解釋。
唯一一條可以解釋的方法,即便是趙夢功偷了這柄匕首去把廣慧大師殺死!
但——這個設想,卻又顯得不近情理。
因為趙夢功既然存心嫁禍藍國佐,昨夜爭論的時候,為什麼偏又對這麼重要的證據隻字不提?
再說,藍國佐是何等身手,又豈是趙夢功能輕易從身邊將東西偷得去的?
而且,趙夢功失去龜殼,不敢聲張,只悄悄向自己追詢,也足以證明他作賊心虛,只怕將失去龜殼的事聲張出來,會暴了謀殺廣慧大師的真相。
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每一件事都那麼不可思議,廣慧大師的死,趙夢功的詐,龍紋匕首…和突然留字堡門的玉梅。
每一件事,全發生得那麼突然,他雖然自負聰慧,此時也被攪昏了頭腦,想不出其中道理。
好容易熬到天黑,藍國佐和謝鳳仙仍未回堡,藍蓉卻已結束停當,偷偷來到林三郎房裡,約他去會玉梅了。
藍蓉今夜顯然著意打扮了一番,穿一件薄綢緊身衫裙,襯托著婀娜身段,粉臉上也敷了薄薄一層胭脂,珠翠髮釵,玉鳳翹頭,珠輕點,戴著一副晶瑩奪目的水晶耳環,使她那本來平凡庸俗的臉蛋,乍看起來,遽然嬌美了許多。
她見林三郎怔怔的望著自己,目不轉睛,看了又看,不臉紅,垂首笑道:“你別這樣看人家好不好?我從來不愛打扮的,今夜算是破例!”林三郎笑道:“既然姑娘不愛修飾,今夜又何必破例呢?”藍蓉臉上更是緋紅一片,羞怯怯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朱家姐姐那麼漂亮,要是我太醜了,豈不是見不得人了麼?”林三郎慨然道:“美醜之念,非在外表,必須要內心美才能算是真正的美,姑娘高雅之人,怎麼被世俗之見
染了呢?”藍蓉越發臉紅,笑道:“我去掉了再來,好麼?”林三郎道:“不必了!二更已過,咱們還是快走吧!”兩人也不驚動羅元茂等人,悄悄出了堡門,飛身過了堡前吊橋,並肩疾馳。
月光朗朗,清風微動,皎潔的月,照著二人並肩曼妙的身影,恍若比翼雙燕,結伴蝴蝶。
不多一會,已奔到渭水江邊。
藍蓉張目四望,輕聲說道:“咦!怎麼沒見朱家姐姐的人呢?”林三郎道:“現在三更還沒有到,也許她還沒來…。”哪知話還未說完,陡地左側響起一陣淒厲絕倫的怪笑,有人接口答道:“誰說沒來?咱們等你許久,還當你不肯來赴約會呢?”林三郎和藍蓉齊吃一驚,扭頭望去,卻見一株樹上飄落下來一個人,鶉衣垢面,手橫打狗,赫然是丐幫的洪長老。
林三郎大吃一驚,失聲道:“啊!怎會是丐幫的人…。”話聲未落。
右則一株樹上也“唰”地掠下一人,滿頭白髮飛舞,倒提打狗,郎聲笑道:“正是丐幫在此,姓林的,今夜你
翅也難飛遁了!”林三郎見那人正是孫長老,心裡越發著慌,誰知驚魂未定,身後又現身閃出一人,也是囚首垢面,手橫打狗
,正是丐幫李長老兩人身陷重圍,藍蓉卻
惘不解,低聲問道:“林相公,這些都是什麼人?他們跟你有仇麼?”林三郎這時心意已亂,他倒不畏這丐幫三名長老,但卻明知三名長老現身,苗森必然就在附近,若不及早奪路脫身,今夜萬難討好…。
他沉聲向藍蓉說道:“我一出手,姑娘快奪路先走,等一會回堡中,在下再慢慢告訴你經過。”藍蓉卻道:“朱家姐姐呢?她沒有來麼?”林三郎還沒答話,忽然一聲尖聲大笑,面閃出兩名丐幫弟子,兩人合抬一張藤
,那藤
上赫然坐著一個面目奇醜的老婦,一些不假,正是苗森。
苗森望著林三郎嘿嘿一陣怪笑,道:“林三郎,我只當你逃到天涯海角,從此尋你不到,不想你竟膽大包天,居然躲在藍家堡裡,你以為我就不敢惹那藍國佐,就此任你逍遙法外麼?報應循環,今夜咱們倒要算一算你那欺師背祖,陷害老夫的舊帳!”林三郎駭然退了三步,顫聲道:“我一片苦心,你老人家怎麼半點不肯相信呢?師父,你老人家只要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就能…。”他忽然想起身邊還有藍蓉在旁,後面的話,怎能當她的面說出來,不得已忙又住口。
藍蓉已聽他稱呼苗森“師父”大驚失道:“怎麼?她是你的師父麼?她是誰呢?”苗森冷笑連聲道:“我豈敢高攀你這種心念狠毒的徒弟,來人,把那丫頭帶上來叫他見見!”身後丐幫弟子應聲退去,不一會,果從一個土坡押出一個人來!
林三郎一見那人,心裡——陣酸,失聲叫道:“玉梅,原來是你被他們擒住了?”藍蓉忙循聲望去,只見玉梅蓬頭亂髮,衣衫汙髒,雙手被五花大綁,形容憔悴萎靡;僅只抬起頭來幽幽望了林三郎一眼,又低垂了下去!
苗森嘿嘿笑道:“若非是她,咱們還不知道你躲在藍家堡中,再說沒有她那枚毒針,你也不會乖乖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