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賊在帥位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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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曜濃眉微蹙,微帶驚奇神地,看了嶽悲雲一眼,伸出自己那隻僅存的右掌,毫未作勢凝勁,只極其隨意的向水底蓋碗,凌空虛按一下。

對嶽悲雲笑道:“嶽姑娘果然身懷絕世奇功,澹臺曜這點‘震天神手’的淺功夫,在你面前施展,只怕是班門斧.徒自貽笑方家而已!”嶽悲雲微笑不答,只是目注水中,卻見那隻內盛活蜈蚣的蓋碗,竟自行冉冉升出水面!

盞碗升到水面!嶽悲雲雙掌齊伸,住下虛空一抓,便使那蓋碗飛入掌中,輕輕放回桌上。

向谷家麒及東方剛.含笑說道:“谷兄,及東方大哥,請來瞻仰澹臺朋友絕世天比的‘震天神手’威力!”就在席上九人,全自目注蓋碗,各幻所思之際,那位號稱“賭魔”的“傾橐先生”包一勝,突然哈哈笑道:“我敢打賭,這蓋碗絲毫無傷,但碗中那條活蜈蚣,卻已被澹臺兄的‘震天神手’暗勁,震得骨節齊脫,百足盡斷!”語聲方落,那位正在大嚼雄黃的“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竟怪笑幾聲,接口說道:“我先替你補充一點,就是這隻蓋碗,雖曾入水出水,但碗中決無半點水珠!再替你修正一點,就是碗內蜈蚣,至少還保持了一段骨節未脫,兩隻小腳未斷!”

“傾橐先生”包一勝因深知“震天神手”澹臺曜的功力,見南宮漱石竟說他未能將碗內蜈蚣的骨節完全震脫,百足完全震斷,不好生不服地,揚眉笑道:“南宮先生,你敢不敢和我以此再賭一賭?”南宮漱石含笑看了“傾橐先生”包一勝一眼,又復取塊雄黃,放入口中大嚼!

包一勝見他不理自己,不詫然問道:“南宮先生.怎麼不敢賭了,莫非你已承認你的判斷錯誤了嗎?”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雙眉一蹙,搖手笑道:“包兄不要再賭了,你這‘傾橐先生’外號,真是名符其實,這樣賭法,縱有銅山之富,也難免被你輸得個乾乾淨淨!”公孫大壽與南宮漱石一樣看法。

包一勝雖然不便再辯,但卻滿心不服地,伸手把那蓋碗揭開,細看究竟!

碗中果然全如南宮漱石所云,滴水全無,那條蜈蚣也保持了一段骨節,兩隻小腳,未被澹臺曜的“震天神手”震斷!

南宮漱石向嶽悲雲異常注意的看了幾眼,轉對“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笑道:“公孫谷主,嶽姑娘與澹臺朋友的第一陣比鬥,倒真異常輕妙,幾乎絲毫不落痕跡?但他們之間的強弱高下.卻不易衡量,就算是秋平分,無甚上下了吧!”公孫大壽搖頭說道:“嶽姑娘以內家潛力,沉碗入水,提碗升空,並使碗內滴水全無的驚人表現!與澹臺兄隔水五尺,透過磁碗,掌震蜈蚣的絕世武功,比較起來,雖然高下難論,但嶽姑娘卻多了一項暗用‘無相神功’,保護碗內蜈蚣的一段骨節,及兩隻小腳,未為‘震天神手’震斷,故而更覺難能可貴!我們身為證人,必須絕對公平,這第一陣,應該評定為嶽悲雲姑娘獲勝!”南宮漱石向公孫大壽舉杯笑道:“無怪你能領袖群魔,身為谷主,果然懷坦蕩,公正無私,令我南宮漱石好生佩服!”說完,又對“震天神手”澹臺曜笑道:“澹臺朋友,這回由你出題,就與嶽悲雲姑娘,切磋第二陣吧!”澹臺曜斟了一杯雄黃酒,向嶽悲雲含笑起立。

嶽悲雲以為他是要在這杯酒上,考較什麼功夫?因方才業已試出澹臺曜不愧“武魔”之號,功力極深,遂絲毫不敢怠慢地,暗凝神功,起立戒備!

誰知澹臺曜外表豪,卻極內秀,已從第一陣上,看出嶽悲雲身負曠代奇學,再鬥下去,自己毫無取勝把握,不如就此收場,臉面上不但不太難看,還可落個謙遜美德!

遂單手擎杯,含笑說道:“嶽姑娘仙姿絕藝,秀冠江湖,澹臺曜略獲指教,便服高明,二三兩陣,不必再比,我敬你一杯,甘心認敗!”話完舉杯將杯中雄黃美酒,一傾而盡!

嶽悲雲見對方如此識趣,遂也飲盡杯中美酒,向澹臺曜微笑說道:“澹臺朋友過謙,你那‘震天神手’的威力之強.足稱蓋世罕儔!嶽悲雲淺俗技,怎及萬一?但筵前遊戲,本不必過分重視勝負輸贏,二三兩陣,不比也好,嶽悲雲回敬一杯,藉以表示對澹臺朋友的崇敬之意!”

“震天神手”澹臺曜歉讓得極漂亮,而嶽悲雲也答對得極為得體,故而滿席之人,都對他們暗自好生讚佩!

“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向嶽悲雲、澹臺曜二人,舉杯笑道:“澹臺朋友與嶽姑娘,不但功力絕高,朗,美德謙虛,更是難能可貴!來來來,南宮漱石也敬你們一杯,喝完之後,我還有話要向嶽悲雲姑娘請教!”澹臺曜、嶽悲雲雙雙飲乾一杯雄黃美酒。

嶽悲雲起立欠身,向南宮漱石,微笑問道:“南宮先生有何事要對嶽悲雲見教?”南宮漱石含笑說道:“嶽姑娘請坐,我是隨意動問,你不必過份客套!”嶽悲雲嫣然一笑,緩緩坐下。

南宮漱石發話問道:“嶽姑娘,適才公孫谷主所評,是否正確?你凝勁透水,護住碗內蜈蚣的一段骨節,及一對小腳,未被澹臺朋友‘震天神手’震斷的神奇功力,可是佛門無上降魔絕學‘無相神功’?”嶽悲雲玉頰微紅點頭笑道:“公孫谷主一雙慧眼,怎會看錯,但我對這種佛家降魔絕學‘無相神功’.卻練得太淺,連一條蜈蚣,都維護不全,還談得上什麼降魔衛道?”南宮漱石哈哈大笑道:“嶽姑娘雖然對這‘無相神功’,略微差了些許火候,但澹臺朋友的‘震天神手’,也委實過分厲害!總之,你們二位,均足傲世的了!”說至此處,轉面看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微笑問道:“公孫谷主,嶽姑娘適才所施展的佛門降魔絕學‘無相神功’,當世之中,幾人能擅?”

“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臉上,忽然泛起一種奇異神,略為靜默片刻,方自含笑答道:“無相神功微絕頂,奧妙無窮,彷彿連東方老弟的尊師,南海少林高僧靜禪上人.都所未能,只有空門第一奇俠,‘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擅!”南宮漱石目注嶽悲雲笑道:“既然‘無相神功’只有‘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擅,則嶽姑娘怎說尊師又是‘竺無為’呢?”嶽悲雲嫣然一笑,尚未發話。

谷家麒卻在一旁代她答道:“嶽姑娘之師竺無為先生,與‘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是生平摯友,往從極密!”嶽悲雲也自笑道:“我隨師常去海雲庵,拜謁一清大師,其間並曾留居普陀數年,與庵主唯一傳人,端木淑師妹,同蒙慈悲指點!故對‘無相神功’,雖會不,適才倘若換了我端木師妹施為,便可能使那碗內蜈蚣,不受絲毫毀損!”南宮漱石笑道:“嶽姑娘又在過謙,據我看來,你在‘無相神功’之上,至少已有十五六年功力了!”嶽悲雲湛湛如水,更復俏秀無倫的目光,一掃“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微笑不言。

東方剛卻起立抱拳,向“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笑道:“啟稟公孫谷主,東方剛久仰‘陰風叟’濮陽赫之名,前在‘邛崍幽谷’,因故無緣領教,今可否請出一會?”說也奇怪,公孫大壽又在低首沉,不知想甚心事?

東方剛連問兩遍,公孫大壽才驀然驚覺,含笑伸手。

一面請東方剛坐下,一面向“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說道:“濮陽赫上次在‘邛崍幽谷’,捱了南宮兄三記耳光,業已對你‘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八字,心驚膽戰,畏如蛇蠍!聽得南宮兄定在端陽佳節,作我‘神魔谷’內佳賓,遂於事前請假,出谷閒遊,可能後始返。”谷家麒在東方剛起立指名鬥“陰風叟”濮陽赫之際,便已眉飛舞!

伸手入懷,穩了穩七口金小劍,暗想濮陽赫這與自己不共戴天的惡老賊.今定必難逃“七劍分屍”之慘,而可報得父仇,消卻心頭積恨!

誰知剛在高興,卻被“魔外之魔”公孫大壽兜頭澆下一盆涼水,不由“哼”了一聲.劍眉深蹙!

南宮漱石面含微笑地,看了谷家麒一眼,又復向那神魔谷主公孫大壽說道:“公孫谷主,你可知道‘陰風叟’濮陽赫,與谷家麒老弟之間,結有不共戴天…”語方至此,突見公孫大壽又復神不振地垂頭沉思,遂愕然問道:“公孫谷主,南宮漱石初到神魔谷內之際,對你豪氣英風頗為心折!但如今你怎…”話猶未了,滿座之人,一齊愕然起立,驚疑萬分,只見那位“神魔谷主”號稱“魔外之魔”的公孫大壽,面突現慘白,全身並起了劇烈抖顫!

南宮漱石霍然頓悟,目注谷家麒問道:“谷老弟.公孫谷主的這種奇異神情,是否與你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中毒以後,一般無二?”谷家麒劍眉雙挑,恨聲點頭答道:“南宮先生猜得不錯,公孫谷主正是中了‘黑地獄’特製劇毒,但似乎不及我義父中毒程度之烈!”

“震天神手”澹臺曜不知“黑地獄”之事,但一聽“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的這等奇異神情,竟是中了劇毒,遂虎吼而起,走向公孫大壽,加察看!

南宮漱石慌忙搖手喝道:“澹臺朋友.你怎的當局者?難道未曾看出公孫大壽,正以本身神功,與毒力苦撐!我們不知毒聚臟腑何處.妄自伸手,可能反會害他?不如暫作旁觀,靜等公孫谷主能夠發話之後,再作適當處置!”澹臺曜聞言,知道南宮漱石所說有理,只得止步,與眾人同自蹙眉等待公孫大壽自運神功.稍祛毒力,由,再行救治!

公孫大壽足足劇烈抖顫了約莫頓飯光陰.方自全身大汗,神萎靡,中氣極弱地低聲說道:“請南宮、澹臺二兄,及嶽姑娘各運神功,分按‘三元大’,為我略助內力,公孫大壽或可幸脫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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