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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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他了其中一本出來。樂央撇過去:“眼光不錯啊,那是我最喜歡的推理小說之一。不過你小小年紀看這麼沉重的東西不好吧?”他坐到軟榻上,將書至於扶手,就著溫暖的光線輕聲翻閱“早一點
悉人
不一定是件壞事。”喲嗬,裝深沉?樂央側躺著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專注的樣子不由得起了壞心眼,決定劇透給他聽。
“你知道開頭那男的是誰殺的麼?是他的兒子桐原亮司,也就是男主角。”
“…”樂央支起身:“知道一個小學生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父親嗎?我當初看的時候曾經一度非常討厭男女主角,覺得他們自私又陰暗,為了金錢名譽地位不惜傷害身邊的朋友和親人。
但看到一半時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們一直沒有任何集…整整二十年過去,彷彿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但事實上他們一直在一起。”
“亮司一直隱藏在雪穗身邊保護她,為她壞事做盡,高中時當皮條客,出事以後甚至不惜和屍體做愛來混淆警方對dna的判斷,導致自己從此再也無法在女人體內。”樂央一本正經的說著,因為討論劇情的興奮
本沒在意這些過於
的言辭。孟西樓靜靜聽她講,似乎壓
兒不介意被劇透。
“而雪穗,就是女主角,更加冷血,她對自己的母親見死不救,卻又在葬禮上嚎啕大哭表演給即將收養她的養母看。
上中學後為了緩和一個女生對她的敵意,便讓亮司去拍她的照,然後自己做好人細心安撫那個女生,還和她成了好朋友。
大學時她又故技重施,拆散了自己最好朋友的戀情。後來為了消除繼女對自己的排斥,她讓亮司去強暴了那個女孩…”
“…整部書快結束時才解開亮司殺害父親的動機,因為他爸爸是個孌童癖,而雪穗的媽媽強迫她賣身,亮司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就把父親給殺了,從此以後在雪穗身邊恕罪。但他們彼此相愛。最後亮司被警察追捕,為了避免雪穗被暴,想也沒想直接跳樓死了。
當時雪穗就在旁邊,警察問她這個人是誰,她說不知道,然後轉頭走掉…”孟西樓聽完,說:“其實這本書我很早以前看過了。”樂央計落空,但興致卻愈發高,忙問他:“如果你是亮司你會怎麼做?”
“樂小姐…您似乎很喜歡把現實代入小說當中。”
“哎呀別廢話,快說快說啊。”她從小到大過得那麼乏味,唯一的樂趣就是這個了。孟西樓肯定地回答:“我會跟他做一樣的選擇,走一樣的路。”樂央愣了下,一樣的選擇…難道不惜去殺人、姦屍、甚至最後賠上命?
“你呢?”他問。
“我?”她想了想,突然覺得不對:“我堂堂崇林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你讓我把自己代入這麼變態的故事裡?孟西樓你膽子變大了嘛。”又說:“現實中這種情我是沒法接受的,畢竟太絕望了。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牽著手在太陽下散步,可惜都做不到。”聊到這裡話題有點沉重,樂央也困了,拉起被子翻了個身“晚安。”孟西樓的手緩緩摩擦書皮“晚安,樂小姐。”不一會兒她的呼
逐漸綿長,隆起的被窩在昏暗裡就像一隻小小羊羔。他走出臥室帶上房門,來到客廳陽臺,拿出手機,回撥了一個未接來電。
“喂,六哥。”對方嗓音沉穩:“人現在動嗎?”
“留著,”他輕飄飄地說:“先晾她幾天,等到意志瀕臨崩潰的時候才好玩兒啊。”
“…是。還有,那個,多寶小姐明天到。”他嗯了聲:“知道了。”又說:“人看著,別讓她自個兒死掉了。”
“明白。”掛了電話,靠在欄杆上吹了會兒涼風,忽然聽見樂央在叫他:“孟西樓!”他忙走進去,見她似醒非醒的:“你去哪兒了?怎麼那麼不聽話?”
“抱歉,我以為您睡著了。”
“我口渴,去給我倒杯溫水。”
“好的。”他端著水杯進來遞給她,樂央喝了兩口,忽然說:“我剛才夢到芳姨了,她在叫救命,樣子好嚇人。”孟西樓沉默片刻:“原來做噩夢了。”
“嗯…”樂央皺眉:“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出事了?託夢什麼的…不過她幹嘛不託給我媽呢?”孟西樓目光轉向角落的燈:“可能是有所思才會夢見吧,別想太多。派出所不是已經立案了麼,相信很快會有線索的。”她點點頭:“希望如此吧。”***轉眼又過去幾天,芳姨仍舊沒有半點消息。徐夢甄似乎預
到什麼,不再
費時間痛罵警方無能,而是打起
神專注於公事,整個人變得更加嚴厲且不近人情。
樂央到壓力重重,搬出去後徐夢甄似乎對她愈發的疏遠了。這天清晨上班,剛從車上下來,旁邊走近一人叫住她:“樂小姐,好久不見。”居然是李建國。樂央看他這副邋遢的樣子只覺得噁心極了,沒打算搭理,可對方似乎不想讓她就這麼走掉。
“你想幹什麼?”這時孟西樓見情況不對,忙下車上前。
“沒怎麼,大家同事一場,想跟你借點錢用。”李建國說著伸手拉她的胳膊,被她一腳給踹開,他面兇相,突然亮出水果刀朝她劃下去。
樂央的手腕被人握住,身子猛地往後退,她看見孟西樓擋在了她面前,就像上次被徐夢甄打耳光時一模一樣。鋒利的刀尖在他膛撕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浸了出來,李建國發瘋一般,那樣子扭曲得喪心病狂。
第二刀捅過來時樂央用尖細的鞋跟猛踹他的膝關節,然後抬腿一個側踢擊中他的頭部將他踹倒,此時保安們也已經衝上前將他制伏。
“孟西樓!”
“樂小姐,我沒事。”他彎捂住
口。李建國趴在地上嚎叫咒罵,樂央面無表情地將孟西樓扶上車,然後朝醫院飛馳而去。
“真是快被你氣瘋了,”她緊握著方向盤:“你不知道我每個週末都會去健身房練拳嗎?那種小雜碎怎麼可能傷得了我?你看見有刀子還往上湊,腦子裡裝的是草嗎?!”孟西樓臉慘白:“對不起…”
“你還敢跟我說對不起?”天吶真是沒救了。到醫院後縫了二十幾針,因為傷口有點深,怕染,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莉莉打來電話,說警察已經把李建國帶走了。樂央滿臉陰霾:“聯繫律師,我要讓他坐穿牢底。”
“…好的。”孟西樓被推進病房,身上早已換上了病號服。他見樂央走進來,便啞著嗓子說:“樂小姐,這幾天不能給您開車了。”
“嗯。”他難堪地動了動:“可不可以,不要換司機…”樂央
膛微微起伏,面無表情地走到
前,彎下
,凝視他。
“孟西樓,我忍你很久了。”
“樂小姐…”
“我有沒有說過,不準喜歡我。”孟西樓白著臉點頭。
“那你還喜歡我麼?”
“我,不敢…”他說。
樂央見他有些發抖,便伸手輕輕掐住了他的下顎:“我問你,喜不喜歡。”孟西樓在她的目光裡彷彿要融化一般,喉結滾動,卑微地啟聲:“喜歡…”
“很好。”樂央鬆開他:“等你出院以後我再找你算賬。”又說:“如果你再敢把自己成這副血淋淋的樣子我就馬上炒你魷魚,聽到沒有?”
“…聽到了。”***在318國道靠近收費站的地方有一個漁場,隔壁經營著一家生意慘淡的野味餐廳。
從這裡直走五百米可以看見一棟四層樓高的舊廠房,大門前掛了塊牌子,上面寫著“歐盛傢俱製造廠”下午三點半,一輛黑suv緩緩駛入這條僻靜的小路,在工廠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男子走下車,兩手抄在衣兜裡,和隨行的三人進入一樓倉庫,再經一道小門,沿著長長的樓梯來到地下室。
芳姨在漆黑的屋子裡聽到一陣腳步聲,緊鎖的鐵門被打開,新鮮空氣湧入的一瞬間她略有些微怔,然後幾乎用肯定的語氣念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孟西樓。”高崎、韓野和多寶以及身後六七人滿是詫異,打開裡面的燈:“六哥,這老太婆厲害呀。”少年嗤笑:“呵,狗鼻子。”先前樂央來過醫院,他身上沾染了她的香水味,剛才被芳姨聞到了。
“把人帶出來。”
“是。”他們轉而走進一間乾淨敞亮的辦公室,孟西樓坐到皮沙發裡,芳姨被扔在地上。經歷了暗無天的一個星期,她倒還算鎮定,只是頭髮凌亂,衣服也皺巴巴的,身上散發出隱隱臭味,臉
蠟黃。
“還好嗎芳姨?”孟西樓天真的笑容在此刻顯得無比悚然,他抬手虛點了點,高崎便把椅子拖過來,拽起芳姨坐上去。
“你接近徐家究竟有什麼目的?誰派你來的?!”孟西樓隔著衣服輕輕撫摸結疤的傷口:“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你而已。”
“你到底是誰?你想對崇林做什麼?!”站在一旁的多寶不耐煩地嘖道:“誰稀罕你們那破公司啊?”又說:“鄭西樓,你特意從醫院跑出來就為了跟個臭老太婆聊天嗎?”
“鄭西樓?你不是姓孟嗎?!”芳姨驚嚇萬分,就像看一個恐怖的深淵一樣看著面前的少年。
“這不重要。”他輕描淡寫的態度彷彿只是在和長輩稀鬆平常地說說話而已:“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而且,你很快就要死了。”芳姨面扭曲地斜盯著他:“我要是變成了鬼,對誰都沒有好處。”孟西樓搖搖頭:“敬畏神明是件好事,但芳姨你把心思放歪了。何必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呢?當年陳宇的事情你以為沒有人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
“二十年前你信大師,算出陳宇的八字很兇,會克徐夢甄,原本你可以和他分手,但又捨不得,於是就想下手殺掉他,再用防腐劑做成標本,永遠陪著你。
可是沒想到他沒死變成了植物人,恰好隨了你的意…沒錯吧?
“芳姨臉死白“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連徐夢甄都被瞞在鼓裡,二十年了,他怎麼會…
難道說,陳宇醒了?孟西樓見她那副驚恐又狐疑的樣子,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芳姨啊,這都是我編的,沒想到你居然承認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