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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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是一種強大的存在,非但強大,而且強悍。擁有其它生物所沒有的巨大力量、自由地控著天生就具備的恐怖法力,他們能夠毫無顧忌地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縱橫在寰宇之間。
同時他們又有著其它世界生物所豔羨的漫長生命,甚至就是以不死號稱的諸神也沒有辦法免俗,因為諸神所謂的不死,是指他們能夠在誕生一萬年的生命極限後,通過冥界的特殊渠道,再度獲得全新的身體和前一代的所有力量以及部分私人記憶和格,但是也僅僅只有這些,前生所具備的知識、見聞等等都被“轉生系統”給直接format了--這個有趣的現象,則被崇尚“生命完整原則”的龍族們嗤之以鼻,稱之為“偽生命再生系統”而所謂的“生命完整原則”是龍族對於生命的一種認同和看法,生老病死是生命中不可或缺、不可改變的規則,龍族珍惜每一條新的生命,但同時也絕不會為了得到更加漫長的生命,而刻意去改變什麼,對於龍族而言,死亡是生命無可挽回的終結,和出生一樣是屬於天地間最為純潔、最為神秘力量的體現,刻意去破壞這種純潔的事情,是一種對於萬物的褻瀆。即便如諸神們那般的轉生,能夠完全地繼承前世的力量,但是那些繼承的記憶和
格,卻是對轉世的新生命的另一種終極的不尊重。
當然龍族的這種理念被只有他們十分之一生命時間的諸神們和渴求“轉生系統”的生物們駁斥為“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也不無道理。畢竟五、六萬年對於龍族來說,僅僅只能算是風華正茂的年輕時代,這種離譜的生命力,實在很讓人唾棄。
不過,讓其它世界的生物們唯一能夠到有些平衡的,就是龍族低弱的出生率,以及幼龍們和其它生物的幼兒同樣脆弱而易折。正因為這樣,龍族在外界行走的時候,常常可以聽到例如:某某神仙的徒弟,年幼的時候比小龍還要聰明;某某小妖能夠輕易把小龍丟到數百米外等等,而這類言論,在龍族來說,常常是好風度地一笑了之。
也許是龍族在漫長的歲月裡可能多少也體會到了別人的鬱悶心情,所以,他們非常君子風度地保留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其實龍族自誕生之起,就擁有清晰無比的記憶,不同於其它生物,剛出生時的記憶會逐漸被歲月悄悄地抹去,哪怕是一個成年的神只,也沒有辦法想起自己當年穿開襠褲的情景,但是龍族卻會死死地記著,驚人的記憶能力和天賦能讓他們絲毫不忘過去。
所以,對於龍族來說,幼年只是一個學會如何與這個世間進行、清晰明確地表達自我內心意願方式的短暫學習時間。由此可見,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一種生物的幼兒能夠比幼龍更加聰慧。而人界曾經有某卷因為詆譭龍族,而被列入**的文章如此撰寫:“龍族是最會記恨、報復心最強烈的生物,牠們那強大到變態的力量,通常被用來報復別人,哪怕是幼年時雞
蒜皮的小事也不會被忽略。”這樣的說法,從某種角度上來理解,其實只是偏
,但並沒有說錯--那些曾經和幼年龍族攀比過的生物,在幼龍長大後,幾乎無一例外地被以各種方式“教訓”過。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秘密,在如今,矇蔽了龍族族人們的視線,遮掩住了龍王第七子身上所發生的那些不可思議現象。即便是桀梟有意無意地暗示明示,聽到的人往往都一笑而過,甚至轉過身,憐愛地著桀梟那顆小巧的腦袋,當然其中還包括七分的同情,特別是看到小龍那滿眼閃爍著的“豬頭,你等著,敢打小報告,老子早晚報復回來”的眼光的時候。
不知內情的桀梟自然鬱悶,不過更讓他鬱悶的是,曾幾何時,他堂堂一妖界之王,居然落魄到被龍族摸腦袋,而且自己嚴正地擺出“不妥協”的姿態,大幅度地把腦袋從龍爪下繞開的動作,在龍族們的眼中,卻被堂而皇之地解釋為“彆扭的孩子”的典型動作。就算自己有心攪黃了相曦那隻狐狸龍的計劃,但是想起分手時,相曦那一臉笑咪咪地告誡自己的話,卻又不得不再次努力地讓自己融入目前這個全新的角之中。
“如果覺得憤怒,我倒是不介意把你的身份向所有的龍族公開,雖然龍族優良的教養,絕對不會報復當年率軍和龍王界征戰時不可一世,如今卻變成孩子的妖王,欺負弱小是龍族最大忌諱,但是我想族人們絕對不會放過好好參觀一下妖王最新形象的機會。”相曦一邊喝著最後一壺香片茶,一邊擺出一副諄諄教導的嘴臉,和坐在對面,一臉深沉的桀梟進行最後的談判,但是就實際內容來說,說是威脅可能更加貼切一點。
“你就這麼放心讓我照顧這個小鬼?”桀梟冷冷地瞟了一眼不遠處正四腳朝天睡姿不雅的小龍,小龍彷佛在夢境裡受到了桀梟冰冷的視線,有些不安地用頭蹭了蹭柔軟的被子,翻了翻身,曲捲的尾巴末端甩到了嘴邊,而後很自然地張嘴一口含進了嘴裡,很快一行銀絲就從
角沿著下巴慢慢
下,那不設防的酣睡模樣,卻讓桀梟的眼神更加冰冷。能在殺人如麻的妖王面前睡得如此香甜,彷佛是對如今的桀梟一種無言的嘲笑。
“嗯”相曦輕輕咳了一聲,把就要出來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強壓了下去“我說了,對你而言,敖彥算是你迴歸原來**的唯一希望,除非妖王打算就此成為半妖一族的成員,否則的話,敖彥的『東西』沒有被你
到手之前,我相信由你來保護他是最合適的,你會比其它人更加專心致志。”
“你不怕我教壞你家的主子?”桀梟的嘴角出一抹惡毒的笑容,對於妖族來說,魅惑和教唆向來是最拿手的好戲,而要把一個孩子教壞,也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
“我想,這不需要我擔心。”相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龍族對於孩子的教導向來是不負責任的,向來奉行所謂天生天養,這種隨波逐的教育方式,沿用了無數歲月,經歷時光的考驗之後,除了能夠養出各種不同
格和觀念的龍族之外,還真沒有養出過壞蛋。
他倒是不介意看看桀梟的教唆能力有多強悍,不過看著桀梟臉上那還未退去的紅槓槓,相曦非常沒有風度地竊笑起來,就算要教唆,也要先讓敖彥屈服吧,龍族自幼就能擁有記憶的秘密,對於桀梟的教唆計劃無疑是個巨大的障礙,特別是敖彥已經非常地清楚,桀梟的真實目的,目前對峙的狀態似乎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不過這兩人倒是有成為冤家的趨勢。
妖王的惡劣固然因為軀體的不同,有明顯降入惡作劇範疇的趨勢,但是看著他每次吃飯時都故意在敖彥面前放上一碗熱騰騰的紅燒,然後慢條斯理地一邊吃,一邊欣賞敖彥垂涎
滴的表情,實在足夠讓人笑到內傷發作。
而敖彥一抓、二咬、三噴唾沫的“三板斧”目前也有更新換代的趨勢,昨天晚上,看著桀梟把紅燒吃個
光後,敖彥一臉委屈地喝著牛
,然後趁著桀梟洋洋得意的時候猛然把一口牛
吐進了桀梟的嘴裡,不但讓桀梟嗆得半死,而且還噁心了大半夜。估計下次桀梟絕對不會在靠近敖彥三公尺的範圍內大笑了。
這個老混蛋!
桀梟陰沉地看著相曦不斷小幅度挑動的眉頭,自然知道這個老傢伙心裡想著什麼,雖然對自己成為別人的娛樂,深惡痛絕,但是這種痛恨在目前的客觀條件限制下無力報復,自然被非常簡單地記在了那條該死的小龍的頭上。當然這次談判的結果,雖然最後以彼此間心照不宣作為結局,但是留下的後遺症就是桀梟和敖彥之間的抗爭就此拉開了序幕。
龍族的七王子在被擄走了五天後,再次回到龍王界,除了找到了化形的方法之外,還找到了一個半妖的孩子當作自己的護衛,由於龍王敖君澤為了堵住諸臣工們質詢的悠悠之口,直接丟了一句。這個小鬼是敖彥自己選的。就算是給了個代,本來讓沒有法力的半妖當龍子的護衛,沒有先例,但是在相曦周旋中,大家也默許了這個半妖的存在。
只是桀梟並不知道,龍族的成員在看到他的時候,總是用一種憐愛的目光看著他的真正原因,正是出自相曦的手筆,一句“龍子服下妖丹化形後,需要半妖身上的妖氣進行特別調和”讓敖彥和桀梟之間的關係,在無形中遮上一層粉紅的薄霧。
不過,桀梟也並非沒有一點收穫。至少在進入龍王界後不久,他就發現了一個比他還要鬱悶的角--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敖彥的孿生哥哥,敖巽。
桀梟第一次見到敖巽這條傳說中的金龍,是在龍王敖君澤的書房裡。
金龍對於龍族來說,用“天之驕子”來形容絕對不過分。每隔五百萬年才出生一條的出生率,即便是對於有著十萬餘年生命的龍族來說,也算是一種罕見。
金龍對於龍王界以外的其它人來說,更是一種幾乎和“神秘”相等的名詞,對於金龍的瞭解,僅僅是上古傳下的隻字詞組,而桀梟
讀過妖界幾乎所有書籍字典,對於金龍的傳說,更多的是對於金龍力量強悍的形容,而金龍的特殊所在卻始終避而不談。
在桀梟看起來,那些書裡記載的金龍,最多也不過擁有超越其它同族的力量,這種力量在單挑中或許是無敵的,但是在征戰中,個人力量的強大與否,並不能改變或者扭轉乾坤。
而那個看上去正在健康成長的小傢伙,看起來和人界的嬰兒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小小的、水靈靈的模樣看上去非常好吃的樣子,要是妖界那個專門嗜吃嬰兒的“暨妖”看到的話,恐怕一刻都忍不住,早就撲上去飽餐一頓了吧,桀梟忍不在心中惡意地想象著“暨妖”撕裂噬小金龍的血腥場景,而被龍後抱在懷中的敖巽,卻沒有強烈的第六
,反倒是不安分地從龍後的懷抱中不時地探出腦袋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孩。
後來幾次在宮殿走廊裡遇上敖巽,讓桀梟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龍王宮裡的諸人對於敖巽的溺愛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人前人後議論的話題,也總是離不開小金龍今天怎麼怎麼的、昨天怎麼怎麼的,倒是和敖巽同出生的敖彥,諸人卻絕口不談,就算無意間提到,也迅速地改變話題。
其實早在龍王宮裡傳出龍王的幼子奇蹟般的從昏睡中安然醒來這個消息後,就整個龍族而言,無論是誰,心底都充滿了驚喜的意味,哪怕是最初鐵了心要把小龍送回冥域的那些個頑固派的長老們--雖然他們表面上依舊掛著一副“你們都高興得太早了”的不屑表情,但是私底下,緊繃的心絃也稍稍地鬆弛了一下。
畢竟對於龍族來說,每一個生命都該是被珍惜、被呵護的,他們最初對付小龍的手段,也許冷漠得近乎於殘酷,但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小龍在未來遭受更多的痛苦,而正是因為了解長老們的用心所在,當初龍王即使在暴怒的情況下,也僅僅只是把那些個長老罰去掃皇陵作為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