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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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蕊用兩個月的時間,融合整理出原身的所有記憶,並學習現代的生活方式。到現在,總算是慢慢適應了一些。
伸手擰開那盞小檯燈,這比她以前用的燭光亮了許多,哥哥大概也不用再念叨她,總是在昏暗的光線下做刺繡了。
微微搖頭,穆青蕊從以前的記憶裡離出來。她坐在臺燈下,開始繼續繡手中的繡品。
手中銀針閃動,彩絲穿梭,繡布上的圖案漸漸豐滿了起來。直到窗外透進晨曦的微光,穆青蕊這才停下手中的繡針。
穆青蕊眯了眯有些疲憊乾澀的眼睛,看著原本不過繡了一半,現在卻已經完成的繡面,微微有些晃神。
不過兩個時辰,半幅六十公分的繡面就已經完成了。
太快了!這樣一幅繡品以原身的速度,至少在十天左右,而她自己則需要三天。
穆青蕊舉起手來,放在燈下反覆查看。手指纖長細瘦,指甲泛著淡淡的紫,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僅僅是速度的問題,自來到這裡以後,許多事都讓她遲疑不定。
就象一開始,為了儘早融入角,她偷偷躲在房裡學習。卻發現只是翻過一遍的書,就能牢牢地記在腦海裡。原本以為是因為原身的記憶,等有一天她翻過一本原身沒有看過的醫書,同樣過目不忘的時候,她才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難道是因為兩個靈魂的融合,造成的質變?
若說是兩個靈魂的融合也不盡然。原身的記憶便只是記憶,象一幅幅畫面,看得到,卻缺失了最重要的情。面對穆清瑜,原身很愛自己的母親。但換成如今的穆青蕊,從一開始的陌生,小心的防備,到現在,也只是出於對長輩的尊敬,對親人的關心,和做為子女的責任。遠遠沒有原身那麼濃烈的
情。
穆青蕊手指在繡面空白的地方輕輕撫摸。這一幅繡面是沒有描圖的,但繡得絲毫沒有偏差。圖案就象已經刻在腦子裡一樣,拾起針,就自然而然知道該怎麼繡。至於水平,穆青蕊則是小心地控制在和原身差不多的樣子。她需要時間來慢慢地提高,這樣才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天漸亮,穆青蕊放下手中的繡繃,走出房間去後面洗漱,順便做早飯。
廚房裡的燃氣灶讓穆青蕊剛來的時候,很是慌亂了一陣。即使有原身的記憶,最初的一頓飯也還是做得很狼狽,偷偷倒掉了不少,這才慢慢掌握了方法。
不過現在,穆青蕊早就已經駕輕就了。洗好一鍋小米,放入適量的水,先用大火煮開,再開小火慢慢熬煮。
等待的時間,穆青蕊便拿出鋼筆練習寫字。
融合了記憶後,原身學過的知識都清楚地留在腦海裡,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也不用重新學過。只不過,學了十幾年的書法,卻沒用過鋼筆。雖然有原主的本能,拿起筆就會寫,只是畢竟對簡體字和鋼筆不悉,還是要練習一段時間才行。
簡簡單單地吃過早飯,見穆清瑜還未醒過來,便留了早飯溫在鍋裡,自己去上學了。
穆青蕊住在徽水城旁的石禾鎮上。
這是一個悠閒的小鎮,黛瓦白牆,小橋水。青石板鋪就的路面乾淨平整,帶著歲月的滄桑,默默承受小鎮千百年來的變化。
小鎮上人口不多,生活節奏如小鎮旁的小溪一樣,緩緩淌。
穆青蕊除了上學,出門次數並不多。習慣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生活,對孤身一人走入人群,還是有一些排斥與彷徨。
第一次鼓起勇氣走出家門的時候,穆青蕊象從世外清修的小院突然來到陌生而熱鬧的人間,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看到的一切。
熱騰騰的早餐小攤,閒話家常的大爺大媽,匆匆忙忙的學生,還有淘氣不肯老實吃早飯的孩子…
在這裡,男女界限沒那麼嚴苛,女子不用遵從那些繁瑣壓抑的婦德女誡,也可以和男子一樣受同樣的教育,做同樣的事,甚至可以比男子做得出。
若是上輩子有這樣的機會,她一定會學好本事,幫助哥哥,讓哥哥不至於那麼辛苦。
穆青蕊就讀的鎮中學在周邊地市也算是有名的,教學嚴格,師資強大,升學率也高,不少外地家長都慕名將自家小孩送過來。
走進高三(十)班的教室,已經來了半數的同學,不少人正在埋頭做試卷。已經高三了,天天都是試考,若是有一天不做試卷,大概反而會不習慣吧!
原身本來就是報的文科班,現在因為有個近似作弊的能力,穆青蕊學得並不辛苦。只是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有些東西還是要花時間消化一下。不光是數理化,連簡單的語言表達方式都要重新學過。也幸好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正是學校放寒假,給了她足夠多的時間去學習適應。
穆青蕊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並沒有人與她打招呼。原身格內向孤僻,不知道要如何與這些同學打
道。也因此同學了差不多三年,也沒有一個特別
心的朋友。
拿出書本正準備溫書的時候,門口傳來同學的喊聲:“穆青蕊,周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謝過傳話的同學,穆青蕊面平靜地起身來到老師的辦公室。
周建平是高三(十)班的班主任,是個格溫和的女老師。
穆青蕊在班上年紀最小,身體又弱,偏偏成績非常出。平時雖不愛說話,但學習認真努力,不需要老師
心。作為老師,對這樣的學生自然是偏愛的。
“穆青蕊,家裡還好嗎?最近有沒有什麼困難?”
“謝謝老師關心,家裡一切都好。”穆青蕊很謝老師對她的關心。以前族學裡的夫子,是不會關注她這樣沒什麼地位的小孤女的。
周建平溫和地點點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你前段時間請了幾天病假,補上來的作業我都看了下,不管是正確率還是卷面字跡都下降了不少。很快要高考了,這段時間很重要,這可是關係你這輩子的大事。如果你有困難,一定和老師說,老師會盡量想辦法幫你解決。”穆青蕊有點臉紅,一雙手背在身後不自在地絞在一起。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女紅廚藝,一直都是被稱讚的,這還是第一次被師長批評。
“前段時間媽媽病了,我要照顧她,自己身體也不是太好,力有些不足,所以作業完成得不是很好。請老師放心,以後不會了。”穆青蕊學著原身的樣子,低著頭,聲音有些青澀,瘦小的身形站得筆直,彷彿柔弱中帶著一股不屈,讓人見之生憐。
周建平看著眼前的學生,眼中不自覺的帶上一些憐惜。
穆青蕊臉上總是蒼白得沒有血,嘴
也是淡淡的紫
,遠沒有同班同學的健康紅潤。家裡還有這麼重的負擔。不過她一直很努力,也從不訴苦叫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人扛。
“那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需要老師幫忙嗎?”周建平的聲音更加溫和了。
“不用了,媽媽已經好點了,我自己能照顧得過來。”穆青蕊抬起頭朝周建平抿一笑,清澈的目光中透著對她的
。
“那好,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有事就來找我。現在先去上課吧!”
“好的,老師我先去上課了。”穆青蕊恭敬地退出辦公室,邊帶著淡淡的笑。她現在心情不錯,心裡暖暖的,有人關心的
覺真好。
中午放學後,穆青蕊收拾書包就回了家。
家裡只留下媽媽一個人,她還是有些擔心,怕她會和真正的穆青蕊一樣,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了。不僅僅因為那一份責任,更因為動於穆清瑜那一份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純粹的母愛。
穆青蕊現在的家是一棟舊式的民居。
屋前是一個五十平左右的小院子,進院子首先是一個門廊,裝了黑的大鐵門,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鐵門已不復光亮,有些鏽跡。門到正堂是一條青石小路相連。院子左邊種了一棵經年的桂花樹。桂花樹枝繁葉茂,遮蔽了半個院子。
記憶裡,每到金秋時節,桂花便會開出密密層層的桂花,香飄十里。穆青蕊也會架個梯子,去樹上摘些桂花,洗淨晾乾備用,不管是泡茶還是做點心都是極好的。
院子另一邊則開了一小畦土地,只是種了些常用、易活的蔥蒜。其餘的地方倒是種了一些花,也都是種下去自己能活的月季、花菊。畢竟要長時間做繡活,也沒時間伺這些,更何況做繡活手要
巧,也不能
了自己的手。
一排三間青瓦正房,中間是正堂。正前方靠牆是一張八仙桌,兩邊擺放著幾張簡單雕花的靠背木椅。屋子裡唯一的亮,是貼在牆上的那副“吉慶有餘”的畫。墨
新鮮,胖胖的小人兒喜慶童真,紅紅的鯉魚靈動可愛。給沉悶的廳堂注入了一股鮮活的生氣。
這幅畫是穆青蕊模仿原身的畫作,稍做改變而來的。
正堂左邊是穆清瑜的房間,右邊則是穆青蕊的房間。兩間房裡佈置的大體差不多。除了必需的一一櫃一桌一椅,便是她們用以謀生的繡繃。
穿過正堂,後面是廚房、浴室、廁所及一個雜物間。
整個居所暮氣沉沉,也難怪雖然都是與自己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穆青蕊卻和薛明珠養成不同的子。
穆青蕊從小被穆清瑜教導不要大哭,不要大笑,不要跑,不要跳,不能出去玩,不能和小朋友一起鬧…
薛明珠卻一直被哥哥寵著護著,雖然出了小院規矩很多,但在小院裡,她想怎麼玩都行,只要不是太出格,哥哥都會縱容她。這也令得她的格要比穆青蕊鮮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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