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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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將書拜託同學拿回寢室，擁著穆青蕊一起向學校外面走去。

“你們想吃什麼？”

“齋菜館怎麼樣？”

“還不錯，但我更想去吃烤鴨。”

“我記得上次青蕊說白學長又推薦了一傢俬家菜館，我們還沒去吃過，不如去嚐嚐新？”

“這個主意不錯！青蕊，你知道地方嗎？”

“真新鮮，你問青蕊不是問道於盲嗎？你不知道她有些路痴啊？一個地方不走個一二十遍，估計是摸不清方向的。”

“是啊，我路痴，所以我們還是去學校門口隨便找個攤子吃點東西吧！”

“呃~其實路痴也沒關係的，我們也從沒指望你記過路。反正有保鏢什麼嘛，只要他們知道路就好。”

“哦，上次我和哥哥去是單獨去的，沒帶保鏢，他們應該也不知道地方在哪。”幾個人互相調笑著上了車，直往目的而去。

白修寧介紹的地方肯定差不了，幾個人吃得心滿意足。等桌上吃得光溜溜的碗盤被服務員都收下去，桌子也擦乾淨了之後，顏丹這才了肚子問道:“好了，酒足飯飽，該說正事了。青蕊，之前你煩惱的事是什麼？”大概是因為和幾個脾氣相投的朋友在一起，穆青蕊煩悶的心情此刻已經好了不少。聽了顏丹的問話，只是淡淡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自己庸人自擾而已。”郝晴歪著頭看著穆青蕊:“說說看嘛。有我們開解，保證你下次不會再被同樣的問題困擾了。”看著幾個人關切的目光，穆青蕊心裡嘆了口氣，卻撿那不輕不重的話掩飾了過去:“我不是答應了王大師去參加職業賽嗎？可是師傅不高興，認為我分心太多，會變得雜而不。我覺得自己大概是讓他失望了。可是如果我不答應，王大師也會失望。我不想讓他們失望，偏偏已經讓他們失望了，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好。”四個人聽了，都有短暫的沉默。

陳曉悅優雅地架起腿，身體微微向後靠:“這兩樣你都喜歡嗎？或者只是為了不讓別人失望才去做？如果非要你選擇一個，你會選什麼？”穆青蕊明白陳曉悅的意思，很坦誠地說道:“這兩樣我都喜歡，也想做好。如果非要我選，”穆青蕊頓了頓，想起最初的初衷，很肯定地回答道:“如果非要我從中選擇一個，我選醫術。”聽了穆青蕊的回答，陳曉悅兩手一攤:“你看，很簡單不是？在學習醫術的同時，如果吃得消，就偶爾去參加一下圍棋比賽，吃不消，就不去。就是這麼簡單。至於王大師會不會失望，我相信他們會更希望你身體健康。”其實這些昨天晚上和白修寧談之後，穆青蕊就已經想通了，今天說這些，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心事。等她們開解的話說完了，自己就當做釋然的樣子，這樣，她們就不會擔心自己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等我一會。”穆青蕊站起來往外走，顏丹跟著起了身。

“我和你一起去，剛才把我給吃撐了。”穆青蕊從洗手間裡出來，顏丹還沒好，她便站在外面走廊裡等著。

“喂，老白，你不夠意思，美女的酒你就喝，哥幾個的你就不理，是不是有異沒人？”對面一間包廂上菜，門打開的一瞬間，穆青蕊聽到一個悉的聲音，便忍不住看了過去。眼尖的發現站著的一人是杜浩廷而他對面出的半個身影，很象是哥哥。

穆青蕊心裡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她掩藏起身形，悄悄地靠了過去。

“杜老四，你別過份啊！不是說了給我接風嗎？當然我最大，我說了算。修寧哥不願喝，我替他喝，你看著！”穆青蕊看著和哥哥坐得很近的那個漂亮的女子，端起哥哥面前的那杯酒，直接一飲而盡。哥哥安靜地坐在那看著他們，雖然臉上沒有笑，但穆青蕊知道他現在很放鬆，心情很好。

杜浩廷“嘖嘖”了兩聲:“你們什麼關係啊？憑什麼你替他？難不成，你們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好事？我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一聲弟妹啊？你們倆青梅竹馬十幾年，這算是修成正果了…”杜浩廷的話如一記重錘直接敲在了穆青蕊的心上，震得她天旋地轉，後面還說了些什麼，她都聽不見了。

只是模糊地看到，對面的白修寧對著杜浩廷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又回頭跟那名女子說了句什麼，女子將手搭在白修寧肩上，將臉湊了過去，帖得很近，白修寧皺了下眉頭，但沒有推開她。

穆青蕊雙手捂著發痛的口，貼著牆，慢慢退了回去。她有些後悔了，今天為什麼要選擇來這裡？雖然已經知道總有這麼一天，可是當一切在眼前揭曉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坦然接受。看到哥哥與其他女子在一塊的時候，她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青蕊，青蕊！”顏丹的聲音將穆青蕊從無邊的深淵裡拉了回來。

“啊？你出來了，我們走吧！”穆青蕊拉著滿臉不明所以的顏丹，匆匆逃離了這裡。

“你真的沒事？”顏丹下了車，看著坐在車上，臉蒼白的穆青蕊擔心地問道。

穆青蕊強迫自己擠出個笑容:“真沒事，大概和你一樣吃撐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顏丹看了看前面的兩名保鏢，勉強點了點頭:“那行，你自己注意點，有事打我的電話。”穆青蕊從車窗裡揮了揮手:“我知道了，快回去吧！我保證不會有事。”回到家，穆青蕊連燈也沒開，輕輕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靜靜地坐在黑暗中，心中一片混亂。

窗外的路燈影影綽綽地照進房裡，樹枝搖擺的身影象一隻扭曲的怪物。穆青蕊的心被一點點地沒，她放棄了掙扎，放棄了求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任憑自己陷入無邊的苦海。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窗外一束車燈照了過來，穆青蕊才恍恍惚惚地想到，哥哥回來了。

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穆青蕊猛地一驚，她飛快地鑽進被子裡，裝成已經睡的樣子。手不小心碰到臉上，這才發現臉上溼冷一片，全是淚水。她管不了這麼多，用衣袖一頓猛擦，直到確認臉上已經乾淨了的時候，白修寧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

白修寧輕輕地推開門，映著窗外的燈光，隱約看到上隆起的一小團黑影。他走過去，彎下，用手小心地拉下幾乎將穆青蕊的臉都蓋住的被子。

穆青蕊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儘量穩定自己的呼，不想被哥哥識破。

她聽到白修寧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用手撫摸了兩下她的額頭，鼻端傳來和昨天一樣的酒氣，以及那一絲淡而清雅的香水味。

“哥哥！”看著緊閉的房門，穆青蕊張開嘴，無聲地喊道。淚水再次在冰冷的臉上肆。

整整一晚，穆青蕊躺在上卻大睜著眼睛，一絲一毫的睡意也沒有。終於得到了一個令她痛苦萬分的，也是她必須要承受的結論。

窗外蒙蒙亮時，穆青蕊起身洗漱了一番。看到鏡子裡紅腫的眼睛，蒼白憔悴的臉龐，穆青蕊坐回上，將佛珠取了下來，開始一遍一遍地念誦經文。

坐在餐桌上，白修寧心不在焉地胡亂吃了幾口，便看著面前低著頭喝粥的穆青蕊。一直耐心地等到她喝完為止。

穆青蕊早就覺到白修寧的注視，卻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等她喝完了，將碗推到一邊，才淺淺地笑了笑，問:“哥哥，怎麼這樣看著我？”白修寧沉了一會，才說道:“明珠，你是不是不舒服？昨天睡這麼早，今天臉也不好看。”穆青蕊伸手撫上自己的臉，裝作不成意地說道:“沒什麼。昨天晚上和丹丹她們一起吃的飯，有點撐到了，晚上覺得有點點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哥哥不用擔心。”白修寧的手臂穿過桌子，直接抓住穆青蕊的手，握在手中摩挲。

“明珠，這段時間哥哥會比較忙，可能有時候會顧不上你，你不會怪哥哥吧？”穆青蕊心裡一顫，垂下眼眸笑著說道:“怎麼會怪哥哥呢？哥哥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就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將手從白修寧掌中了出來，穆青蕊拿起自己的小包，催著白修寧道:“哥哥，你不用管我，你有事就快去忙吧，別因為我耽擱了。”白修寧點了點頭，也順便站了起來:“我會和於秋說，讓她多陪著你，反正現在基金會也沒多少事，還是將重心放在你身上好一點。”看到穆青蕊想要反對，他立起手掌將穆青蕊的話擋了下去:“就當讓哥哥放心，好嗎？我會讓郭嬸也過來的，你和她已經悉了，我相信她能照顧好你。”穆青蕊心中一痛，哥哥，你已經找到更想陪伴的人了，所以要將我給別人照顧了嗎？

“好，我知道了，我會照哥哥的話做的。”穆青蕊心痛之餘，似乎看到自己帶著往的笑容，語氣尋常地說出這麼一句話。末了，還朝白修寧擺了擺手，輕快的腳步看不出任何異樣，就這樣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