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史上最高身份的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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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是十七八、九歲的少年，正是愛玩的年紀，對:玩意都很興趣。愛玩自然沒什麼，但為什麼非得玩她啊？凌子楓臉苦得快擰成麻繩了，心中暗暗發誓，叫你們整人，今天我要不把皇上去當店小二，我就跟李虔惜姓，改叫李子楓。

凌子楓的誓言發的很是宏大，但等一上手，她就知道跟皇上打球簡直是叫人痛哭涕，還有苦說不出。人家是皇上，人王地主，九五之尊，誰敢在他的馬上撞一下？誰又敢從他手裡搶球？所以這一干人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球從自己面前滾過來，滾過去，拋著弧線飛進了拱門。

眼看著那一隊連進了四個球，再不想辦法，可追不上了。凌子楓急得直抓腦袋，暗自後悔開賽之前沒把讓他們當店小二的事大肆宣揚出去。

她趁著與戚少德一錯馬身的功夫，對著他小聲的說了句“我看住皇上，不讓他亂動，你讓弟兄們玩命攻。”戚少德點點頭，飛馬傳令去了。

凌子楓乾脆也不進球了，她就緊盯著文傾瀾，他的馬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總是有意無意的擋住他的馬頭，讓他連跑馬都覺得困難，把礙手礙腳這一成語發揮到了極致。沒了皇上出面搶球，凌家軍隊打起來猶如神助，不一會兒就連進了三個球，再稍後就與他們打平了。

文傾瀾見他走到哪兒，凌子楓就堵到哪兒，心中很是惱火，一勒絲韁，喝道:“你若再阻著朕，就砍了你地馬腳。”他說著，當真掄起球，對著她的馬腿揮了過去。凌子楓嚇得一拽馬韁，馬蹄‘’後退幾步。趁這個空擋，文傾瀾雙腳一策蹬，衝出阻礙，急速飛奔而去。

讓他看出自己的意圖，再想阻他已經不能夠了，文傾瀾基本是在躲著她跑，他馬快，她哪裡還跟的上。只一會兒的功夫，場中的局面就大轉，眼看著比賽結束地時間已近，任憑凌子楓再怎麼賣力，都是大局已定了。

哐哐哐，三聲鑼響，比賽結束。最後以皇上所帶球隊贏兩球而獲勝。

“凌將軍。明天這就去趟祥雲樓吧。願賭服輸。方為英雄本。”李虔惜是無處不在地。鑼聲剛響完。他就出現在凌子楓身後。對著她笑得一臉燦爛。

凌子楓撇了撇嘴。有些賭氣地說道:“知道了。”

“李愛卿。御膳房地東西有些吃膩了。明不如咱們去祥雲閣嚐嚐鮮吧。”文傾瀾下了馬。把球扔給內侍。邁步就往這邊走。人沒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微臣正有此意。”李虔惜躬身應答。笑得更燦爛了。

凌子楓從他身上讀出一抹小人得志地意味。不由輕哼一聲。他們一唱一和。彷彿說相聲一般。說到底就是想看她地笑話嘛。

__從皇宮裡出來的時候，凌子楓才得了機會說出明天要去祥雲閣當差的事。戚少德還沒聽完，就跳了起來，大叫道:“這麼丟人的事，我才不幹，我們戚家五世單傳，我爺爺就我這一個孫子，戚家的臉面不能因我而丟盡了。”凌子楓抬頭裝作看天，當沒聽見，開玩笑，他們凌家還是單傳呢，他丟人，難道她就不嫌丟人嘛。

吳城七摸了摸兩撇鬍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此事與我無關，我只是來看戲地。”凌子楓哪裡肯放過他，呲著牙假笑道:“皇上的旨意凡是這一隊的隊員全都去，包括候補在內，吳大哥這是想抗旨嗎？”都不去，她一個人受罪哪行，不拉上幾個墊背的，簡直對不起她凌子楓的大名。此時的凌子楓可是打定主意要有難同當了。

抗旨是大罪，吳城七轉而摸摸自己的脖子不敢再狡辯了。他本是個極滑溜的人，就像泥鰍一樣，一遇到什麼事躲得比誰都快，但是這一回，卻怎麼也躲不掉了。最要命的還是他自己鑽進來受罰地，心中的抑鬱自是可想而知。

##第二，一大早凌子楓就從上爬起來。馬球比賽之後，朝廷都要休息一天，不用上朝，也就又有了更多的閒暇時間。不過凌子楓就沒那麼閒了，她今天要去祥雲閣當鬱悶死人的店小二。

“哥哥，你要去哪兒？”凌子墨睡眠很淺，凌子楓一動，他就醒了。

“去做活。”凌子楓沒好氣的說著，開始往身上穿一件布衣服。既然做店小二，就要做的像樣一些，穿著官服過去，不把吃飯的人都嚇跑了才奇怪呢。

“我跟哥哥一起去。”凌子墨也迅速的穿他已經十幾天沒跟她在一起，才不要在她放假的時“今天不行，改我帶你去飯店裡吃好吃的。”凌子楓摸著他地臉安道。不是她不想帶他，只是今的事肯定沒那麼容易結束，皇上沒準也會趕去，到時候鬧將起來，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而她又怎麼能讓一個七歲的孩子去那裡種雜亂地地方。

“哥哥不讓去，墨兒就不去了。”凌子墨果然很聽話，脫掉上衣，又躺回上，一動也不再動。直到凌子楓出門，他都瞪著眼睛望著屋頂，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不想。

凌子楓騎馬趕到祥雲閣地時候，戚少德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他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似乎還在為凌子楓答應賭約地事生氣。

“人都到齊了嗎？”凌子楓故意漠視他的不悅，轉而問道。

戚少德沒答話，只是向左邊努了努嘴。在祥雲閣門前站著一圈十幾個人，都一副垂頭喪氣地樣子，猶如霜打的茄子，看起來很沒神。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喜歡做這件事。

凌子楓清點了一下人數，該來的人都到了，就連有些猾的吳城七也按時到了。她點點頭說道:“現在都跟我一起進去吧。”十幾人都沒動，依舊垂首立在那兒，筆直筆直的，彷彿是杵在道上的晾衣杆。

“都給我進去，這是軍令，你們現在這樣子像是凌家軍的軍人嗎？”凌子楓臉一黑，厲聲喝道。

“是，將軍。”一聽是軍令，所有人都不由神一震，頭也跟著抬了起來。身為一國的武將，連死的都不怕，怎麼能怕區區的做店小二呢？

由凌子楓帶頭，一行十六人都磨磨蹭蹭的邁進了祥雲閣。

祥雲閣始建於世祖十五年，距今已有百年的歷史，店鋪雖老，裝潢卻新，到處雕樑畫柱，美奐美崙，建築者的獨具匠心，盡數體現在每一片瓦，每一塊磚，每一條橫木，每一個拐角。

三層的樓板，乃是這條街最高的建築，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這裡都不像是一家酒樓。

他們來時，時間尚早，祥雲樓還沒開始營業，店掌櫃正指揮著一干跑堂、雜役，在大堂裡擦桌、抹凳的打掃。一見這一行人進來，店掌櫃忙點頭哈的過來，笑道:“幾位客官，小店還沒營業，您待會兒再來吧。”凌子楓咳嗽了一聲道:“誰說我們是來吃飯的？”不來吃飯，難道是來找茬的？店掌櫃不由心裡咯噔一下，他從一看見這些人開始，就知道這都是練家子，他們這一大群人，呼啦超的全湧進來，他就隱約覺得事情不好。

到底是在這一行幹了多年，店掌櫃不動聲，依舊滿面笑容道:“小店開業多年也是有些背景的，道上的朋友們多少都會給些薄面，尤其是咱們東家…。”他說著對著半空抱了抱拳，又接著道:“咱們東家也當過一任按察使，黑道白道上的也都…。”誰有閒心聽他這發家史啊，沒等他說完，凌子楓就一瞪眼睛，喝道:“去把你們這裡店小二的衣服都拿過來，挑乾淨一點的。”啊？掌櫃呆了一下。

“叫你快去，沒聽到嗎？”戚少德抬腳就對著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只疼得掌櫃直呲牙。他今心情不好到了極點，哪會對人客氣，沒揍他孃的，都算便宜他了。

掌櫃的被這一踢，果然清醒了幾分，立刻轉身回內堂。他邊走邊心裡嘀咕，這年頭搶劫也有搶劫衣服的嗎？還真是奇怪呢。他從一早上起來，就聽見門口樹上老不停的叫，他就知道今天不順，沒想到還真碰上了一群倒黴人。

掌櫃去了沒多久，就抱著十幾套衣服走了出來，這似乎都是剛脫下來的，還帶著一股的熱乎勁，混合著汗臭，油煙味，菜汁味…，調成了一種讓人難以言語的受。

凌子楓一捏鼻子，差點被這奇怪的味道給燻吐了。軍營裡的人都是在戰場裡打滾，風沙裡站立，什麼苦沒吃過。就是腐屍味兒都聞過，但卻平生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腐臭更讓人難忘的氣味。

身為將軍自然要以身作則，凌子楓帶頭把衣服穿在身上，其餘眾人不敢不穿，只好硬著頭皮披上工作服。

這裡有將軍、副將、校尉…，如果以身份而論，他們還真是史上最高身份的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