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偷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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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居然敢來我的地盤搗亂，下次看到你一回打你一回！”胖大廚眼看著已經追不上了，惡狠狠地揮著手中的大勺，便站在店堂門口發狠話，嚇得湛清弦直往清鴻身後躲。

一直坐在櫃檯的掌櫃走了出來，給兩人行了一禮“貴客莫怪，我家廚子魯莽了些，不過他對客人絕不是這樣。只是那小子隔幾天就偷偷跑來搗亂，今兒咱們家廚子怕是氣急了。”廚子想是還沒消氣，對著街上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進去了，留下一腦門子疑問的眾人。

湛清鴻有些可惜，本來有熱鬧看的，不想這麼快就沒了“走吧。”兩人向客棧走去，這會兒天已經暗了下來，道路兩旁的店面都掛起了燈籠，踏進客棧，就被客棧裡的情形給嚇住了。

客棧的老闆娘手裡拿著雞撣子，追著一個小子滿廳堂跑，還好這個時間廳堂裡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不然都被她嚇跑了。

清弦回頭和湛清鴻對視了一眼，換了一下心裡的疑惑，這小子不是剛剛從八仙樓跑出去的人嗎？

“臭小子，你剛才是不是又去八仙樓了？”老闆娘許是跑累了，著氣、叉著指著不敢靠近的小子罵“不說話？嗯，你以為你不說話老孃就不知道了！人家都鬧上門來了，說咱們客棧的人跑去偷人家的師，說是要賠償損失。”小子摸著剛剛被打的手臂，嘴裡嘀咕著“他們哪有什麼損失，今天有一桌的飯菜還是我做的。”他剛剛躲在廚房裡，看到有張菜單沒人做，便偷偷做了出來，結果不小心讓大廚發現了，被他大罵一頓不說，還要打要殺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水平做出來和祁大廚做出來的當然不一樣，若是讓人家吃出來了，不鬧起來才怪。”老闆娘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子呶呶嘴，小聲回著“客人不是沒嚐出來嗎？”

“沒嚐出來，是因為人家是外地人，若是老主顧早就嚐出來了。金哥，也不是我為難你，我實在是怕了你，當初留下你在客棧打雜，也是看你聰明，你想學廚藝，就正正式式去拜個師，莫再去偷學，誰的手藝都是看家吃飯的本錢，你這和小偷有什麼兩樣？我算是怕了你，你別給我再惹事了，你走吧！”老闆娘放下手中的武器，嘆氣坐了下來。

金哥一聽傻了眼。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可以養活自己。這會兒丟了。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跪在老闆娘面前搖著她地手。

“大娘。您別趕我走。我答應您以後再也不去偷師了。好不好？”

“唉。你還是走吧。剛剛八仙樓地人帶了話。如果我還留著你。就要我賠償損失。我也是生意人。這事兒我也為難。”老闆娘知他不是壞人。可是做生意地都是求財。隨意得罪了人家實在是划不來。

老闆娘一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地兩人。便不再多話。搖頭嘆氣地進了後院。留下金哥一人發呆。

“客倌。回來了？”本來在一旁看好戲地小二過來招呼他們。

“二位別見怪。我家老闆娘脾氣雖大。可也是為了金哥好。他這樣遲早會出事地。還是不要留在康寧地好。”兩人只是笑笑。也沒說什麼。便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湛清弦本想提出上路。可是天卻下起了鵝大雪。讓她把這話給嚥了下去。這麼大地雪。馬車本就走不動。提也是白提。

下雪了自然也不能出門，兩人窩在客棧裡，湛清鴻花生下酒，吃得樂呵，她也沒閒著，故意找老闆娘搭訕，想偷些師，在大地方經營一家客棧可不容易，她還真沒把握，而且依著湛清鴻的子，肯定是把客棧丟給她，她還沒等到今墨，還不能離開湛家。

湛清弦脫了靴子，把腳伸進熱水裡燙腳，心思卻不知道飄向哪裡去了，今天雪已經停了，明天就可以去京城了，等到了京城收了店子，就想法子去找今墨，天這般冷，也不知他‮試考‬進行得怎麼樣。這兩天和老闆娘學了不少東西，還真是大有幫助，咦，想起來有些奇怪了，這兩天為何不見了湛清鴻的人影。

清早，等她收拾完畢，下樓的時候，湛清鴻已經坐在廳堂裡，他身邊還坐著一人，是那被老闆娘掃地出門的金哥。

“怎麼才下來？就等你一人了，快些吃了東西，咱們上路。”直接把他的話無視，讓小二送了些早點，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客棧前，車伕把馬車拉了過來，湛清鴻手在車轅上輕輕一撐便跳了上去，挑開車簾又放下，回頭蹲下把手伸給她。

湛清弦看著伸到面前的手，把手放在上面，他的手掌也太大了點吧，自己的手放上去就更顯得小了，正想著，他的手已經握住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拉上了馬車。

剛剛坐下，就覺到又有人爬了上來，坐在外面的車駕座上，她好奇地挑開車簾“金哥？你怎麼爬上來了？”

“三小姐，大少爺讓我跟你們去京城啊。”金哥回頭對她咧開嘴一笑，出一對小虎牙。

她“唰”地甩下車簾，對他怒目以待，他怎麼能這樣？還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擅自請人，算了，反正要敗也是敗他自己的家，關她什麼事，可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你準備請他在客棧裡幫忙？”剛剛在客棧裡打了一壺酒，他拿著酒葫蘆對著喝了一口“嗯。”

“他能做什麼？去京城的大酒樓偷師？”說的時候她還是顧忌了一下，壓低了嗓子。

“你可別小看他，金哥的本領大著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哼，成啊，到時候、到時候你可別後悔，看你有多少錢去賠。湛清弦這幾天可從老闆娘那裡打聽了不少關於金哥的事，這小子到康寧，是老闆娘收留了他，讓他在客棧裡打雜，可他卻喜歡去酒樓裡偷師，先是去應徵小工，然後在廚房裡偷看大廚做菜，若被人發現了就跑，康寧城裡大大小小的酒樓，他都光顧過，也算是康寧城裡出了名的人物。

金哥也算是個聰明人，知道清弦不待見他，在路上一直小心討好，一張笑臉顯得真誠的。她也不好說什麼，反正是湛清鴻的決定，只能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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