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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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1月5,鵝
大雪。
天還矇矇亮,雪就落滿了整個帝都,整個城市白雪皚皚一片,晶瑩白雪壓彎了道路兩旁大樹枝頭。當整個城市還安眠中時,一輛高級加長轎車飛地行駛遠離城區道路上,轎車掛是政府車牌,它就像林中無聲奔跑黑豹一般,駛過之處,只留下了倆道深深雪痕。
車內,不太太平。
我翻,我滾,我爬!
我頭上有耳朵,有耳朵!
我身後有尾巴,有尾巴!
臉上三把火,三把火,我是純種!
誰也不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
我是一隻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
我有許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我是一隻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
我還保留小嘰嘰~小嘰嘰,小嘰嘰!
嘰嘰嘰嘰——“嗷嗚嗚——”
“館長,這狗怎麼了?翻來滾去,是不是想?”一個活潑男音從盒子頂上傳來,
覺到裝自己盒子抖了抖,阮向遠停止了興奮翻滾運動,心想你他媽才想
,抬起頭,
茸茸耳朵下意識向後倒下,瞪大藍
眼睛瞅了瞅說話人,小平頭,大眾臉,一副永遠也升不了官兒面相。
“熱了吧,這種極地雪橇犬就是怕熱。你把它放下,髒不髒?”這個大眾臉身邊,坐著一名穿著雍容華貴男人,他很英俊,身著一套整齊白制服,制服被燙沒有一絲褶皺,目測患輕微潔癖和強迫症。這個男人領口處,有大概是狐狸
之類動物皮
將他蒼白半張臉都藏了起來,唔…說實話,漂亮是漂亮,但是多少有點兒娘娘腔。
雖然這娘娘腔長得好看,但是介於他說自己髒,阮向遠決定也不喜歡他。
髒?哪裡髒了,阮向遠抬起爪子聞了聞自己,滿意地發現一點兒聞不到狗味兒,是狗狗專用香波,草莓口味。於是,得意洋洋阮向遠牌哈士奇揮舞著爪子,歪歪扭扭地從盒子裡爬了出來——他覺得有點兒熱,張開嘴,哈哈哈地著氣,舌頭伸得老長哈喇子卻優雅地沒有掉下來,哪怕是車子裡開了暖氣,卻還是能看見白
霧狀氣息從他小尖牙縫裡呼出…
都說狗體溫比人高,看來是真,啊對了,順便,外面看起來寒風正,我能不能要求關暖氣?
…
車子還向前速行駛,阮向遠已經拋棄了他狗盒子,安安穩穩地打了個哈欠這個大眾臉少年膝蓋上趴了下來。從車內倆人對話中阮向遠得知,抱著他寶貝似那個大眾臉年輕人叫少澤,是一個獄警,坐他旁邊那個娘娘腔叫伊萊,是他們即將要去那座監獄館長——恩,不是獄長,是館長。
因為他們即將要去不是普通監獄,而是一個名叫“絕翅館”地方…好吧,準確地來說,那還是個監獄,只不過是一個比五星級酒店高級那麼一點點六星級監獄。
是,高級監獄。阮向遠聽說過絕翅館是個什麼地方——外人眼裡,這個彷彿只存於傳說中監獄,有人說它是天堂,也有人說,它是地獄。
阮向遠同志上輩子活一群狐朋狗友當中,他們中間不少人做了這樣那樣事兒後把自己折騰進局子裡,開庭,判刑,蹲監獄——阮向遠知道,如果此時此刻他還活著,衝著給陳磊那一刀,陳磊他爸就不會放過他——如果他還活著,幾十年牢獄之災肯定跑不掉地等著他。
然而現,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卻還是因為陰錯陽差地被送進了絕翅館裡。
絕翅館與世隔絕,傳聞坐落於誰也不知道山林深處,常年大雪封山,只有冬天,沒有夏秋三季。不計成本建造建築富麗堂皇聳立於這片荒無人煙絕地,屋頂是深深藍
,圍牆又是另一種單調白,華麗得就像一隻用金絲編制牢籠,冰冷卻陰森——然而,這都是傳說中描寫。
事實上,絕翅館長什麼樣兒,只有真見過它人才知道——就算是這些人有朝一從裡面活著走出來了,卻依然對這所監獄一切墨守成規似絕口不提。
沒人知道這個金絲牢籠名字究竟是誰起,但是傳說這兒森嚴管教會用現實讓那些被送進來人被徹底割掉想逃翅膀,也沒人知道所謂“森嚴管教”指是什麼,然而無一例外,進入這座監獄人,都很地因為某些遭遇絕了自己想逃出慾念,老老實實地呆裡面直到刑期結束。
絕翅館,顧名思義,翅難飛。
沒人知道絕翅館哪兒,也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歸屬於哪個國家,聽說,絕翅館裡,關押都是一些社會上有權有勢或者家財萬貫人,通常這種人犯了重罪之後,如果直接執行死刑,會對社會穩定造成威脅,但是如果把他們放到普通監獄裡,那錯綜複雜監獄關係很有可能會將這些昔裡樹敵無數人置於死地——於是,由幾個國家起草牽頭,某個秘密地方,建造起了這座神秘高級監獄。
阮向遠那些朋友裡,犯了事兒,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進入這所監獄——管他們父母為了能給他們一個好歸宿動用了所有人情網絡,付出了數額龐大資金,至今為止,他們沒有誰成功地把那些熊孩子中哪一個送進絕翅館。…阮向遠趴少澤懷裡,聽他們說話,他們對話中,他聽到了很多陌生名字,外國名字,老長老長,狗腦子表示記不住。狗崽子不耐煩地哈拉哈拉著
氣,用後腿站起來,手腕
雪白爪子伸長了去扣大眾臉衣釦上站穩,這樣他長嘴巴就剛好能夠到少澤下巴——他熱乎乎氣息糊了這個大眾臉獄警一臉,對方滿臉無奈地拍著他
股威脅再對著他哈氣就把他扔到地上之後,擁有灰
皮,背上長長一條深黑
背
哈士奇幼崽這才嗷嗚倆聲,
蟲似大尾巴動了動,滿意地閉上了自己大狗嘴。
此時此刻阮向遠還理所當然地覺得,他這是要去當獄犬節奏——殊不知,只要是一個有智商正常人,都不會選擇專注無組織無紀律幾百年哈士奇作為獄犬。
而現,啥也不知道卻以為自己啥都知道阮向遠正擰過腦袋,耳朵耷拉著,從後視鏡裡欣賞自己臉——恩,很嚴肅,很兇悍,三歲看老,這樣子,一看就是個做警犬料子。
阮向軟翻了個身,他縮起四肢,當少澤伸出手去撓他肚皮時,他舒服地眯起了藍雙眸。
阮向遠覺得有些諷刺。
他殺了人,然後自己也死了。
重生,成了一條狗,卻始終逃不過彷彿註定牢獄之災。
輪迴因果有報,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做,天看。…好吧,其實老天爺也不算很絕,阮向遠抬起腿用軟乎乎爪子撓了撓頭耳朵,心想,好歹玉皇大帝他老人家給我留下了我小嘰嘰。
“——館長,這狗居然會嘆氣埃?”
“狗還會放呢,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八輩子沒見過狗?”少澤撓了撓頭,阮向遠無語注視下,點了點頭,他捏了捏懷中狗崽子厚實爪子,老老實實地說:“我以前老家養過幾條中華田園犬,看家,呵呵,每次來外人它們都叫,叫得可大聲了,然後其實我
喜歡狗,你看你看,它們總用那種眼神看著你,真叫人受不了——”
“…”住嘴吧少年,老子作為一條狗都看出你家館長不想聽你再回憶那些不知道哪個年代故事了。
還有,誰他媽用“那種眼神”看你了,少自作多情。
“少澤。”
“啊,館長?”
“這狗崽子拿白眼翻你。”
“…”被無情地扔回了盒子裡,少了軟綿綿人座墊,阮向遠寂寞地嗷嗚了一聲,決定從今天開始腳踏實地地討厭這個眼神兒太犀利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