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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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王城鳳天的路上,道路由於積雪開始融化而泥濘不堪。

紫衣將軍在收到軍令後的次,便輕裝單騎地踏上赴京之路,身邊僅跟著一名儒士打扮的容軍師。

不同於第一次從同關赴京的意氣風發,三年多來,衛齊嵐臉上添得更多的是北境漠地的風霜,而非彪炳戰功加身的光彩。

馬蹄馳騁在難行的道路上,他的內心也毫無輕快之意。

相較於一語不發而面凝重的將軍,一路追隨在衛齊嵐身邊的容四郎則顯得快活許多。他一面細說著自己有多想念鳳天的美酒,以及三年前匆匆離開時,沒有多帶幾桶酒實在可惜,如今有機會回來定要多喝幾大桶云云;一面又不忘在看到初的好風景時,連連呼喚同伴多看幾眼,說什麼怕以後沒機會再看之類的。

衛齊嵐因他話中的誇張頻頻搖頭,緩下馬兒奔馳的速度。

“沒那麼誇張吧,聽你把回鳳天說得像是要一去不復返似的。”容四郎也跟著緩下坐騎,瞪他一眼。

“若不是一去不返,你幹嘛不帶幾個堅持要隨行進京,武藝高強的兵士。”同關的兵士們一得知身在王城的金虎將軍暴斃身亡,而他們的將軍突然被召回王城,雖然不明情勢,但都心生一股莫名的不祥預。好幾位追隨多年的兵士們紛紛主動要求隨行,當場讓這位素來不愛以威勢服人的將軍橫眉豎目起來,嚴令所有兵士不得隨行,否則軍法侍候,這才遏阻了八千兵馬隨將領入京的情勢。

結果到最後,只有容四郎一人得以隨行。

離關當,容四郎的營帳中,兵士們絡繹不絕地前來囑託這位智賽諸葛的軍師好生“照顧”將軍。儘管他們皆不確定將軍這一趟王城之行是兇是吉。

容四郎一方面覺得啼笑皆非,一方面卻又不得不佩服這些兵士們的赤誠。

只是這樣的忠誠原該屬於國家,而非屬於一人。那麼,這樣的忠誠是禍是福?連他都不敢肯定了。

接到軍令的次清晨,衛齊嵐照常親自帶領校場中的練。練結束後,將帥印由副將李忠後,便輕騎上路。沒有回頭的他,渾然不知,同關城牆上,上從副將,下至兵士們眼中的不捨之情。但這些,容四郎都看到了。他自是明白這名將軍愛護旗下兵士的良苦用心。

若衛齊嵐不是這樣一名珍惜一兵一卒的將領,當年狼河一戰,只是軍中一位小小軍尉的他,又豈有在殊死戰中帶著殘餘的兵上們殺出一片生天的機會。

他的眼底,有一抹不常出現在武將身上的溫柔。

再加上天生自然豪邁的氣概,使得這位將軍跟一般的將領不太一樣。

只見衛齊嵐忽而大笑。

“我又不是三歲小兒,要一大群人跟在身邊『壯膽』才敢入京。”容四郎似有意與他唱唱反調。

“既然你如此『膽大包天』,那麼何以離開同關的這一路上,你一張臉臭得嚇死人。”

“我沒有臭著一張臉。”

“那麼難道你是打算要慷慨赴死?”如果是,別說他會跟他一同進京,半路上他就要跟他分道揚鑣,保命為先。

“我沒有要慷慨赴死。”

“咿,”容四郎沉一聲“你肚中腸子究竟打了多少個結?”

“我的腸子沒有…”思緒一轉,他忽而道:“難道料事如神的容軍師竟猜不出我的心思?”被戳中要害,容四郎雙肩一聳,大方承認:“我自恃猜得出每個人的心事,卻老猜不中你的。”不然又何必一路跟在他身邊,只為了想讀懂他衛齊嵐這本“天書”他容四郎並不特別喜歡戰爭,會投身軍旅,純屬“意外”衛齊嵐有些訝異,因為他並沒有把思緒藏得很深,不明白一向聰明的容四郎怎會猜他不著。或許,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容四郎決定不再旁敲側擊,直接乾脆的發問比較快。

“這半個月來你我夜兼程,總算在今天踏上了風川地界,三天後就可以到達鳳天了,我卻還摸不清楚你到底打算拿這件事怎麼辦。你到底在想什麼?好歹也透一下吧,大將軍。”風川是東陵首府,王城鳳天的京畿之地,踏上了風川地界,離王城就不遠了。而衛齊嵐迄今卻尚未透,進宮之後,他打算怎麼做。

其實困擾衛齊嵐的,只有兩件事。

“其實我是在想兩件事,其一,我在想金虎將軍的死。”容四郎眉頭微挑。的確,金虎將軍之死,確實是整件事情的癥結。這位德高望重的上將在東陵國中持有呼風喚雨的權力而不自覺,終於遭人暗算。大概沒有人會認為他的暴斃是一件單純的意外吧。

從他們一路上聽來的傳聞得知,目前十五萬大軍在將軍之子金隸兒的臨時統帥下,威嚇朝廷必須找出兇手,否則不肯善罷干休。

此時此刻,十五萬大軍正駐營風川州城之外,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揮兵動武,王城的安危岌岌可危。而重點是,究竟是誰膽敢動了這一隻棋子,讓東陵的分水勢力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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