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怒鼓破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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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絲城上空,烏雲密佈,朔雪已壓滿了各個山頭。
城中,哈大正召集一百零八-人首長聚首,商量應對官兵這次聲勢浩大的圍剿。
一百零八酋長,已到了一百零六人,凌霄寨哈緱與大壩哈果一直未到。哈大那刀劈斧削般的古銅臉上,不由現出一陣憂慮,因為都都寨哈墨已在會前揭出哈緱強搶羅氏女殺人姦屍之事,已糾合幾大寨主,只要哈緱一到,便一齊將他拿下問罪。
對殺人姦屍之事,哈大等自是深惡痛絕。但對哈緱是否犯下此罪,哈大卻半信半疑。並且,在這大兵壓境之際,哈緱與哈墨,皆是-人中最得力的猛將,這事一旦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哈大與文仲皆到此事的嚴重
,很是焦急。
而在西廂房,中原群雄在水鏡上人的主持下,也正商議著應變之法。
以丐幫三老之意,官兵利用中原十大門派與魔琴的血仇,企圖借刀殺人,實在是卑鄙至極。因此,大家應立即將這一陰謀公諸於世,並聯名廣撒英雄帖,彙集南北武林人士與-人一起,共抗官兵。他們丐幫,願出三萬人。
三老這一說,隴西三絕立刻叫好,當場拍了脯,願意立刻潛回隴中,聯絡隴中一十八路綠林人物前來蜀南,協助-人對抗官兵,共建-侯國。
凌如風夫被官兵這次陰謀
得差點家破人亡,早恨得咬牙切齒,自是響應,願意即
潛回中州鏢局,召來全部趟子手及傾其全部家財,助-人抗敵。
聖手書生父子被官兵這一折騰,差點丟了命,自無異議,夢雲亭當即表示願即
遊走南方武林各大派,號召他們前來助-人抗擊官兵。
九曲釣叟因與中原各派無甚淵源,只說願助愛徒文仲共守九絲。
眾人說得慷慨昂,西門聖與李青蛾卻一聲不吭。
卻原來,李青娥夫君,乃官軍中名頭極響的嘉州守備神彈子陳-,她所主持的飛燕門,與官府往來也極是密切。她著參與-人之事,便形同造反,不但影響到夫君前程且整個飛燕門便再難在嘉州立足。並且,銀燕自得知魔琴主人系官兵之人後,想到失身於劉,竟又痛又急又不敢對任何人說,急火攻心,竟病倒下來,茶飯不思。縱有聖手神醫在此,也醫不得她心病。因此,李青蛾心思在愛女身上,只盼快點攜二女離開這是非之地,哪有心思管-人之事。
而西門聖,十大門徒,兩人在鄂西傷在凌如風夫手下,三人又死在這蜀南葫蘆谷,十去其五,心中甚是淒冷。又想到聲名狼籍的平都鬼聖,竟是自己失蹤三十年的師兄。這事方一被人知曉,武當一派何臉見人?更何況,師侄梅浩成又是官兵之人,已認出了自己。自己若攪入-人這事,形同造反,武當數百年的基業,便會毀在自己手上、因此,西門聖心中一直難以平靜。極想率活下來的四劍即刻離開此地,卻又礙於身份,不願在這危急之際先群雄而走。因此,唯有一聲不吭。
笑彌勒認為自己乃佛門子弟,本不應捲入這場殺劫。但官兵這次太卑鄙了,所以,自己決心不顧佛門清規,要開殺戒,在這兒協助-人與官兵大幹一場。
聖手神醫自來這蜀南之後,已愛上這兒,決心隱居於此,研究-人武功及醫藥。當即表示願與九曲釣叟一起住九絲,為受傷的-人療傷。
待大家說得差不多了,水鏡上人方講出自己的想法。
他認為,以-人之力,與官兵十餘萬人抗衡,未免力量懸殊,只能徒增殺孽而已。而中原各路武林人士,雖然也有數萬,但遠水難救近火,可能一時難以匯齊。現在當務之急,是動員哈大等別與官軍硬抗,而是疏散進深山之中,躲過官軍圍剿以保存實力再說。若集中起來與官兵硬抗,正好被官軍一網打盡,徒增殺孽而已。而中原各派,則應趁魔琴現身之時,設法將它毀去,既報上代掌門血仇,又可為武林與-人去掉一大禍害。
水鏡上人話未完,隴西三絕便不顧水鏡身份而出了起來,認為水鏡上人這種說法無異是葬送-人前程。
正嚷間,忽聞東廂那邊傳來一陣喧囂,眾人急看時,卻是雞爪山二寨主奉漆建之命,帶了大隊苗兵來支援-人打官兵來了。
原來漆建被水鏡冒死救出,又經聖手神醫急救,已脫離了危險,只是暫不能動,得知自己與-人這場拼鬥,全系官兵
鬼造成,很是內疚,因此傳令雞爪山盡起苗兵,前來支援哈大抗擊官兵。
這隊苗兵一到,更是增加了抗擊官兵的氣氛。
水鏡見自己的意見得不到支持,很是著急。
正在這時,又見兩個-漢挾一個投麻帶孝的孩子急奔而來。一見到哈大,那孩子立刻跪下大哭起來。
哈大一見這孩子身披重孝,立刻驚道:“谷兒,你爸他…怎麼了?”那帶孝的孩子,正是大壩寨主哈果之子,聞問大哭,卻是說不出話。
那兩個-漢是大壩的,聞問忙將哈果被官軍殺害,並將頭掛在土司府門前的旗杆上之事,哭訴了一遍。
中原群雄聞言,又驚又怒,而眾酋長多與哈果好,不少人怪叫著,就要衝下山去與官兵拼個你死我活。
文仲見狀急止道:“大家切不可妄動!官兵這樣做,正是想把咱們引下山去,使咱們失去九絲天險與他拼命。咱們若下山,正中了官兵詭計!”釣猴寨主哈卜聞言立刻叫道:“軍師這樣說,難道就讓哈果大哥之頭永遠掛在旗杆上,任它曬雨淋麼?”文仲冷掃他一眼,喝道:“若大家這樣衝下山去,不但搶不回哈果之頭,只怕還會在旗杆上增加幾百顆咱們的頭!”哈卜聞言,不敢再吭聲。
哈墨忙道:“軍師,你總得設法,讓哈果能魂歸故里!”文仲正沉問,卻見哈繆從山下如飛而來,一見眾人,立刻哭拜在地,對哈大哭呼道“伯父快去救咱阿爸,遲則便沒命了!”哈大驚問道:“你阿老他怎麼了?”哈繆哭道:“他老人家昨天得知官家誣他殺人姦屍之事後,暴跳如雷,在寨中喝了一夜間酒。今天一大早,那個戎縣武舉李之實聞訊跑來,臭罵阿老一陣,說誤
了阿老這個朋友,原來阿老是一個殺人姦屍的野獸。阿老聽得狂叫不止,差點把那李武舉打死。一會兒阿老又懊悔不該出手傷了老友,與李武舉言歸於好,被李武舉邀到他家喝酒。誰知…竟中了李武舉圈套,喝下摻有豪汗藥的毒酒…”哈繆說至此,竟泣不成聲。
在眾人的驚問之下,哈繆方繼續道:“那李武舉將咱阿老送去土司府官軍那兒,說是待三天後,便要大舉進攻九絲城,那時將阿老殺來祭旗…”眾人聞此,更是嗷嗷大叫著要殺下山去,救回哈緱,搶回哈果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