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秘告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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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非子冷笑一聲,道:“人為財死,你要錢要到了老夫身上,那就別怪老夫取你之命了。”伸出右腳,輕輕一勾,把那黑衣人的身子移向一側,大步奔近上房,舉手在木門上推了一掌。

上房木門,已然加閂,楊非子雖然推了一掌,木門仍然是緊閉未開。

楊非子暗暗點頭,忖道:看來這小子的魂粉確然有些道理。

伸手按在木門之上,內力發出,嘭然一聲,竟然震斷了扣門的木閂。

楊非子快步行到那木榻前面,一面叫道:“凌少俠,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了面。”手指拔開了上的棉被,不為之一呆。

原來上棉被之下,只是一付枕頭,哪裡有人?

楊非子眼看中計,立時一氣,雙掌護身,霍然轉過身子蓄勢待敵。

室中夜如墨,既無人衝入室中攻擊,也聽不到一點聲息。

似乎是這座雅室中,從就沒有人住過。

楊非子默運內功,凝神側聽了一陣,高聲說道:“凌度月,我知道你在這座客棧之中,你不在這座客房之中,想必早已隱藏在屋上院中了。”凌度月很沉著,仍然未答一句話。

楊非子長長嘆息一聲,道:“凌少俠,在下的手段也許不當,不過在下確無加害之心,但因恐引雙方誤會,所以才使用藥,準備先把諸位倒,使你們失去了抗拒之能,然後在下再行說明來意。”凌度月仍未答話。

楊非子突然點燃了一隻火摺子,點起房中的火燭。

熊熊的燭火,照得滿室通明。

楊非子拍拍雙手,道:“凌少俠,在下相信你一定隱在一處很隱密的所在,而且能清晰的看到在下,我手中未帶兵刃,更未帶毒藥,只求和凌少俠見面一談。”凌度月似是聽而不聞,仍然未回答一句話。

楊非子心中大急,道:“凌少俠,此事重要無比,在下冒萬死之險而來,此事不但關係諸位的生死,而且關係到天下蒼生,凌少俠如是不肯賜見,後必將追悔莫及。”凌度月突然飛身一躍,星閃電一般,躍入了房中,右手蓄勢戒備,冷冷說道:“楊非子,你如再要想施展什麼手腳,那就休怪在下的無形劍下絕情了。”楊非子舉起雙手,道:“凌少俠,在下確無惡意。”凌度月道:“這世上的壞人太多了,在下不得不防備一二?”楊非子估量形勢,以凌度月的劍法之快就算此刻想反抗,也是有所不及了,微微一嘆,道:“要如何才能使凌少兄相信在下?”凌度月道:“你這人陰險成,很難叫人相信。”楊非子道:“在下的處境,凌少俠是親眼所睹,如若不是事出非常,在下也不會冒險來此了。”凌度月道:“像你楊非子這等人,只知有己,哪知有人,哪裡會關心到天下蒼生,武林大義。”楊非子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無往不利時,確然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但一個人身處逆境,領受到痛苦的滋味時,那就完全不同了。”凌度月道:“哦!”楊非子道:“我曾經試圖療治自己身中的蠱毒,但我數次的試驗之後,發覺了完全沒有希望,以我在醫道上的成就,無法療治好身中之毒,天下還有什麼人,能夠療治好我身中的奇毒呢?”凌度月嗯了一聲,道:“所以你變了,變的開始關心別人?”楊非子苦笑一下,道:“我嘗試過,一個人在預知自己死亡時,心中的痛苦和恐懼,那不是別的人能夠想到,在極度的懊惱、痛苦中,使我體會到人生的價值,我要在剩餘的生命中發出光亮,為武林大義一盡心力,一則恕罪,二則希望能留給人一份懷念。”凌度月冷冷說道:“恕罪則可,你本來兩手就沾滿了血腥,至於想芳千古,供武林後世憑弔,那隻怕很難如願以償了。”楊非子道:“行俠之道,善在不為人知,但我楊非子沒有那個氣度,不能不讓我內心有這份期望、歡樂,自三代以下,無不好名者,也只有這個誘惑,才會使我全力以赴。”凌度月暗暗嘆息一聲,忖道:這人當真是貪利好名…

但聞楊非子接道:“目下情形,十分急促,我楊某人雖有改過向善之心,我孤掌難鳴,因此在下想到了少俠。”凌度月道:“你說來說去究竟是什麼事?”楊非子道:“諸位見到過歐陽老堡主嗎?”凌主月心頭一跳,道:“歐陽老堡主?怎麼樣了?”楊非子道:“歐陽老堡主不知怎的竟然和柳鳳閣合作起來。”凌度月心中暗道:“看來他這一次大概不是說謊了?”心中念轉,人緩緩說道:“那有什麼不好,柳鳳閣和歐陽明,一個是名動天下的江湖高人,一個是資財千萬的天下第一富豪,他們兩人結合一處,又有何奇怪之處?”楊非子淡淡一笑,道:“如是你閣下想這樣,在下也不會找你凌少俠透內情了。”凌度月心中暗道:這楊非子做了大半輩子的壞事,想不到這一場傷,會使他完全地改變過來。

楊非子不聞回答之言,立刻又接道:“凌少俠,此事關係重大無比,目下開封城中,除了你凌少俠之外,再也無人能夠阻止這件事了。”凌度月道:“究竟什麼事?”楊非子低聲道:“柳鳳閣和歐陽明聯手合作,派出了四個親信高手,分赴少林、武當等四大門派而去。”凌度月道:“少林、武當乃是江湖的泰山北斗,傲經霜雪,不知經過了多少的兇險,人才眾多,高手如雲,就算柳鳳閣和歐陽明親自出馬,趕赴少林、武當,又能把兩大門派如何呢?”楊非子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四個人各帶兩種奇毒之物,只要能使他們接近到群僧、群道的吃水、用飯之處,他們就可以能用毒物。”凌度月呆了一呆,道:“這個確然要注意一下了。”這時,杜天龍、雷慶、杜夫人歐陽鳳、王人傑等,都從暗影中行了出來。

但聞雷慶接道:“就在下所知,武當之玄觀,素來不許外人進入,一般的香客,都無能接近本院。”凌度月道:“如若他們是武當門下的弟子呢?”雷慶吃了一驚,道:“這就很可怕了。”楊非子道:“不但可怕,而且他們隨身攜帶的‮物藥‬更為可怕。”凌度月道:“什麼‮物藥‬?”楊非子道:“那是一種無,無味的毒粉,混入了水中或食用之物中,立時消失不見,但更可怕的是,這些毒藥服下之後,並無異狀,要三十六個時辰之後才會發作,所以他有著從容時間施下毒粉,一次不成,再次施用。”凌度月道:“看來用毒一道,實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楊非子道:“不錯,那是在下數十年苦苦研製成的毒物,叫作三斷魂散。”凌度月道:“你通知在下,但不知要在下如何去阻止這件事?”楊非子道:“柳鳳閣和歐陽老堡主的勾結,似非近中事,他們早已憎愛分明瞭,已有很好的合作計劃…”雷慶接道:“如是他們早有合作的計劃,何以會等到現在才對少林、武當等四大門派下手?”楊非子道:“一是因為他們還未取到在下的三斷魂散,再是兩人互不相信,所以遲遲無法下手。”凌度月道:“如今取到了嗎?”楊非子道:“不錯,他們剛剛取到三斷魂散。”凌度月道:“你既知此物厲害,何以會出呢?”楊非子道:“有一件事只怕你凌少俠還不知道。”凌度月道:“什麼事?”楊非子道:“柳鳳閣、歐陽明都是用毒大家,尤以歐陽明對用毒、配毒一道,造詣之深,不在區區之下。”凌度月道:“歐陽明真會用毒嗎?”楊非子沉了一陣道:“江湖從未傳說過他用毒的事,他見到了在下的三斷魂散後,一再表現出他用毒本事。”雷慶道:“少林寺距此不近,咱們得早些行動?”凌度月苦笑一下,道:“如何一個行動法呢?咱們不知那下毒人的外貌,也不知他何時下手。”雷慶道:“這個倒不用愁了,只要咱們能夠早一趕到少林寺,把此事通知少林寺一聲,如何防範那是少林寺中的事了。”凌度月點點頭,道:“老前輩說的是…”目光一掠楊非子道:“還有兩大門派?不知是哪兩派?”楊非子道:“這個麼?在下未聽清楚,只知有少林、武當,另外兩大門派,大約也在中原,不會離得太遠。”言罷,一抱拳,接道:“在下言盡於此,告辭了。”轉身向外行去。

凌度月急急說道:“楊兄留步。”楊非子人已行了兩步,聞言轉過身子,道:“凌少俠還有什麼吩咐?”凌度月道:“閣下辛辛苦苦追來此地,只是為了代這幾句話?”楊非子道:“不錯。”凌度月道:“此事關係整個江湖安危,閣下既有改歸正之心,留名後世…”楊非子嘆口氣接道:“留名後世,只是在下一點期望,最重要的是,使在下能求得一份心安。”凌度月道:“既是如此,楊先生何以不肯留在此地,和咱們同心破敵?”楊非子道:“在下不願留此原因有二,一是諸位未必肯信任在下,二是在下的處世方法,對敵手段可能和諸位有著很大的不同。再說適才在下遣人施用魂粉一事,只怕凌少俠還耿耿於懷。”凌度月道:“先生的醫道、才慧,素為武林同道敬重,如能拋棄私慾,必可造福武林,至於先生適才遣人施用毒已成過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是先生真懷救世之心,咱們很希望先生留下,假如閣下是別具用心,那就只管請便了。”楊非子沉了一陣,道:“蠱毒難醫,藥量有限,短短數月的生命,還有什麼私慾可言,一個人面對著生命的終結時,才會私慾頓消,靈臺復明,回首前塵,全屬恨事。”凌度月道:“楊前輩有此心念,使在下肅然起敬,怎不留此,全力挽救狂瀾。”楊非子道:“凌少俠如是真心相留,在下願附隨驥尾,稍盡綿薄。”凌度月道:“在下是一片誠意。”楊非子道:“那很好,楊某當以僅餘的數月生命,為武林正義,全力以趕。”雷慶一抱拳,道:“先生能願盡全力,實為武林之幸…”楊非子接道:“慚愧,慚愧…”目光一掠凌度月,接道:“至於在下適才施用藥一事,在下有所解釋…”凌度月道:“不用了吧!”楊非子嘆息一聲,道:“還是說明的好!”語聲一頓,接道:“在下生恐冒昧造訪,鬧成衝突,所以,準備先用暈諸位,然後再加解救,使諸位覺到楊某人有相救之情,再聽楊某人一番解說,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想不到竟然又巧成拙。”凌度月微微一笑,道:“事情已過,先生以後休再提起。”楊非子道:“爾虞我詐,只不過徒費心機,開誠佈公才能夠相處如同水融,朝聞道夕死可矣!楊某人能在死去之前,同人至誠相處,雖死何憾。”雷慶道:“楊兄,請入室長敘,剪燭夜話,共商江湖大計。”楊非子道:“此地不宜久留,最好能立刻動身。”凌度月道:“在下也有此。”楊非子道:“既有共同之見,諸位就請收拾一下離開。”楊非子帶幾人連夜疾行,一口氣走出了數十里,直到五更過後,才在一座古廟中停了下來。

這是一座破落的廟宇,但殿宇重重,規模仍具。

楊非子帶幾人進入第三層大殿,才停了下來,道:“諸位,請委曲一下,坐息一陣,再商談咱們的行程。”群豪信言坐息。

楊非子卻未休息,行出大殿,察度了四周形勢,才重回殿中。

坐息醒來,已然是旭東昇的時分。

杜天龍輕輕咳了一聲,道:“楊兄,兄弟心中有幾件不解之事,請教楊兄。”楊非子道:“在下洗耳恭聽。”杜天龍道:“歐陽老堡主和柳鳳閣早有勾結,何以柳鳳閣適才又不拜會家嶽。”楊非子道:“這個諸位就不清楚了,因為你們太君子,他們勾心鬥角,各有私心,柳鳳閣仗財勢得罪了不少江湖高手,歐陽明深居綠竹堡,閉門謝客,不問江湖中事,如非兩人早已有勾結,自然不可能在開封結識,但在下卻親眼看見他們在閉室密談很久。”凌度月道:“有這等事?”楊非子苦笑一下,道:“他們又聯袂找上在下住處,找出了三斷魂散,立刻就取走,邊派人手,分赴四處下毒。”楊非子繼續道:“他們只想到在下已被蠱毒控制,卻沒有料到我楊非子,竟然中毒後大徹大悟。利害結合,全以實力為主,目下是歐陽明實力最強,柳鳳閣親往拜會,自然是有求於歐陽明,其間是否有意地做作給諸位看看,那就非在下所知了。”凌度月道:“原來如此…”語聲一頓,接道:“先生離開之時,他們是否知曉?”楊非子道:“在下身受蠱毒控制,柳鳳閣想不到我會逃走,所以並未監視在下。”凌度月道:“三夫人呢?是否也和他們勾結在一起。”楊非子道:“三夫人似是獨樹一幟,但目下卻還有可能和柳鳳閣和平相處,自然他們還有著彼此需要之故。”凌度月道:“那武功奇高的黑衣人呢?”楊非子道:“這可能就是他們三方面暫時相安無事的主要原因,那黑衣人武功太高,不是他們任何一方所能力敵。”凌度月道:“歐陽明既是和柳鳳閣早有勾結,柳鳳閣何以會放過我等。”楊非子道:“可能他算計過自身的實力,動起手來,未必有必勝的把握,也可能歐陽明不願父女殘殺,有意放諸位離開。”歐陽鳳道:“先生,賤妾有一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目下的歐陽明,可能不是家父的真身。”楊非子呆了一呆,道:“姑娘此意,可有所指?”歐陽鳳道:“我說不出具體的證據,這些年來,我又很少回到綠竹堡,有一點很明顯的事,那就是家父不會用毒,但現在的歐陽明卻是用毒高手。”楊非子道:“錯不了,杜夫人,歐陽明確是位用毒高手,其造詣之深,在下也只有佩服,在下曾經試過無形之毒,不但不能傷他,反而被他一語點破,單是這份能耐,就非柳鳳閣所能及得。”歐陽鳳道:“賤妾總覺著內中有很多費解之處,因此準備返回綠竹堡查個明白。”楊非子道:“好辦法,綠竹堡也許會找出一些線索,只要找出他不是令尊的證據,有很多費解事,立刻可以瞭解。”歐陽鳳道:“此事雖然重要,但比較少林、武當兩派被害事,相差極大,所以賤妾不能因私害公為小失大。”楊非子道:“夫人深明事理,好叫在下敬佩,傳出消息之後,咱們就可以轉回綠竹堡中查個明白了。”凌度月道:“唉!看起來情勢變化了,如是歐陽明下毒成功,實力大增,只怕就很難和三夫人合作成功了。”凌度月道:“三斷魂散,還有解救之法嗎?”楊非子道:“解藥也同時被他們取走。”凌度月道:“情勢演變至今,揭穿歐陽明真假身份,似乎是一個關鍵了。”楊非子道:“所以咱們一定要追查出歐陽明的來龍去脈…”雷慶忽然接口說道:“楊神醫,有備無患,那三斷魂散既是出諸先生之手,想來解藥也是先生所制了。”楊非子嘆息一聲,道:“我明白雷兄的意思,我雖有配製三斷魂散解藥的能力,但‮物藥‬難求,恐不是十一月內可以收齊,在下的命有限,只怕是很難等到那一了。”雷慶沉了一陣,道:“楊神醫,在下有幾句話,如是說得不當,還望先生能夠指點…”楊非子接道:“雷兄但請吩咐。”雷慶道:“楊神醫可否把配製三斷魂散解藥的藥方傳給一個可以信託的人,由他代神醫完成救人濟世之志?”楊非子目光轉註到凌度月身上,道:“凌少俠?”雷慶道:“如是先生覺著凌兄弟可代完成此願,我想凌兄弟決然不會推辭。”他一語雙關,使得凌度月也無法推辭。

楊非子道:“凌少俠對醫藥一道,是否有些基礎?”凌度月道:“在下對醫道,所知無多。”雷慶道:“凌兄弟,此事關係著武林安危,江湖大局,你可不能推辭這個責任。”凌度月道:“晚進不敢。”楊非子道:“凌少俠不解醫道,事情就有些麻煩了,配製那三斷魂散的解藥,練藥的火候十分重要,要恰到好處,才能使解藥有效。”雷慶道:“找一個通練丹之術的配藥大夫並非難事,困難的是藥方難求,楊神醫只要肯傳下藥方就行了。”楊非子道:“在下答允傳下藥方。”杜天龍道:“楊前輩如是久不歸去,必將引起他們的懷疑,他們也可能顧慮咱們會通報少林武當兩處,可能派出高手,沿途截殺。”楊非子道:“不錯,杜兄有何高見?”杜天龍道:“在下覺著,咱們略作改扮,也可掩人耳目。”楊非子道:“在下也有此意。”雷慶道:“少林距此最近,咱們趕緊一些,兩三就可趕到少林寺了。”楊非子道:“使人為難的是,咱們必需要分成兩路,一往武當,一往少林。”雷慶道:“咱們人手不多,一旦分散,實力更單薄,少林、武當,都是武林中名門大派,兩處都有很嚴厲的戒規,如若咱們分兩處,不如集中全力,趕赴少林。”楊非子道:“咱們總不能只救少林一派,不管武當門戶了。”雷慶道:“咱們見到少林掌門方丈之後,陳明內情,武當方面由他們派人通知。”楊非子道:“只怕時間上不能適應。”雷慶道:“近十年來,少林和武當相處極為融洽,我想他們之間,或許有特殊的通訊之法。”楊非子道:“好!咱們就先行趕往少林寺去。”幾個經過一番改裝之後,直奔少林寺。

各人化裝成身份不同的人,分成兩撥而行,只不過雙方保持了十餘丈的距離,以便能前呼後應,相互支援應變。

事情出了幾人意料之外的順利,一路上竟未遇任何事故。

,午後不久,已到了少林寺外。

雷慶已訪問少林寺數次,輕車路,帶幾人直奔賓的客房。

一個四旬左右的和尚,合掌於門外,道:“諸位施主是借宿求齋呢?還是晉香還願?”雷慶一抱拳,道:“大師怎麼稱呼?”中年和尚道:“貧僧當值知客了明。”雷慶道:“原來是了字輩的高僧。”了明道:“不敢,不敢,施主是…”雷慶道:“在下過關刀雷慶,同行幾位,也都是武林道上的朋友。”了明哦了一聲,道:“諸位施主可是要投帖拜山。”雷慶搖搖頭,道:“咱們一非尋仇、評理,二非求藝尋人,自然不用投柬拜山了。”了明道:“雷施主的意思是…”雷慶道:“在下等有一樁大事,求見貴寺方丈。”了明道:“這個,這個…”雷慶接道:“事關貴寺存亡,武林大變…”了明道:“有這麼嚴重嗎?”雷慶道:“不錯,還望大師替咱們通報一聲。”了明道:“敝寺清規森嚴,貧僧不便冒昧通報方丈,雷施主可否見告內情,貧僧斟酌一下,再作決定。”雷慶道:“不是咱們小覷大師,故作神秘,實是此事關係重大,不便拖延,還望大師原諒。”了明合掌喧了一聲佛號,道:“雷施主,貧僧職份低淺,實難作主…”凌度月已聽得心中動火,冷冷說道:“久聞少林寺,素受武林同道敬重,但在下確未想到,竟然如此小家子氣。”了明道:“少林寺佛門名剎,廣受香火,福佑十方弟子,求宿晉香,貧僧等無不全力照顧,但對武林同道的事情,卻有一條很嚴格的例。”凌度月道:“什麼例。”了明大師道:“本寺不喜武林同道在寺中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凌度月接道:“咱們已然陳明來意,是為救貴寺而來。”了明大師笑道:“少林寺近十年來,一直是靜如止水,貧僧說一句狂放一些的話,武林同道進入本寺之後,也必得受本寺的清規限制,諸位…”凌度月道:“大師,你究竟懂不懂,咱們已說明的來意。”了明道:“貧僧懂是懂了,不過諸位如是不肯說明內情,貧僧不便通報。”雷慶道:“在下明白了明大師可是覺著咱們的身份不夠見貴寺方丈的分量。”了明大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雷慶道:“這麼說來,大師不認識雷慶是何許人了?”了明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並未聽過雷施主的大名。”雷慶道:“大師覺著什麼人才有見貴方丈的身份呢?”了明道:“這個貧僧無法解說,不過,那人至少應該是當今武林中的知名人物。”雷慶道:“楊非子楊神醫的身份夠嗎?”了明目光轉動一陣,卻無法認出哪一位是楊非子,當下接道:“哪一位是楊施主?”楊非子行前兩步,道:“區區便是。”這時楊非子仍穿著一身老農的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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