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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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他的眼睛,這個男人對自己也這麼殘忍。
“你到底要什麼?”眷戀的用指尖描繪著她的五官,殷夙傲臉上是強烈的渴望,薄緩緩說出自己的頤望“我只是想要和千蘿並肩作戰。”
“你要的只是個能幫你得到天下的武將吧?”她悲涼一笑“要我成為落國的將軍,然後輔佐你。”所以把虎符給了她。
殷夙傲愕然了一下,然後眼中帶著妖豔的怒火“我不是你們天曦那些沒用的人,若我想要天下完全可以自己去拿,我只是要千蘿能夠無拘無束地笑著就好,若得到天下能博千蘿一笑,那麼我會幫你得到。”
“你…”凌千蘿的抖了幾下,接著垂眼看著他的
口。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她學不來女子迂迴撒嬌的那套,所有人都說他愛她,但是在他沒清楚明白地告訴她之前,她什麼都不能確定。
望著她頭頂那個小小的可愛髮旋,他笑著開口“喜歡?我對千蘿不只是喜歡啊。”凌千蘿吃驚地抬頭看他。
“開始只是欽佩,你是我唯一承認的對手,後來是朋友,現在是我唯一承認的女人。我也不清楚自己對千蘿是什麼樣的情了,或者都有,不過無論如何我知道此生都是會和千蘿一起度過。”
“即使我不是武將,只是一個叫千蘿的平凡女人嗎?”殷夙傲眷戀地看著她一身白甲。
“這些不重要,千蘿是個武將也是個女人,兩者並不衝突,但失去了任何一部份都不是千蘿。殘缺的千蘿我也要,可是讓心愛的人殘缺卻不理會,這不是我可以做到的。”墨深沉的眼睛對著她,那眼中有著屬於他們的語言。
是鷹,就該搏擊長空。
是虎,就該狂嘯四野。
他們都不該是困獸,當對方被困,另外一個人會拚死相救。
“千蘿,我愛你啊。”嘆息著,他吻住了她“所以你要努力自由地去飛。”她的溫溫的,不再冰冷。一滴眼淚滑至了他們的口中,殷夙傲的吻繼續蔓延,把鹹鹹的淚水一一吻入了口中。
忽然她推開了他,淚滿面的俊俏臉孔滿是紅
,可是她的眼睛亮得如星閃爍。
“我…礙於情勢才在落拜將,但仍是天曦國的人。”殷夙傲維持著被她推開的姿勢,繼續等待她開口。
“如果天曦和落開戰,我依然會為天曦效命。”他的眼中有了異樣的光彩。
“如果你做了逆天大惡之事,我一定會向你宣戰。”他笑了,笑得如花開三月的風。
凌千蘿也笑了,淚眼含笑,她的宣言也繼續下去“除去這些時候,我會是你的子,也是你的保鏢。”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兩雙久經征戰而顯得
糙的手心摩擦著,微微用力,他們擁在一起。終於走在了一起,一黑一白兩個絕世武將的心終於一起跳動了。
忽然帳外有了微小的矣詔,兩人微微一笑,該來的終於來了。
殷夙傲摸著她的臉,尋求保證地低聲問:“誓言一旦出口是不可以反悔的,千蘿。”
“我知道。”她握住天龍寒鋼槍,低聲道:“皇上在十里之外接應,只要到了那裡就安全了。”說完就要去揹他,卻被他推開了。凌千蘿不解地回身,卻發現那雙魅的眼中滿是興味盎然。
“千蘿要帶我偷偷離開?”
“你受傷了,而且不知朝中何人是叛徒,這支軍隊中也不知誰是叛徒,敵在暗我在明,還是不要硬碰的好。”畢竟是人都知道,現在是除掉殷夙傲的太好時機,他受傷了,而且誰都沒想過他會活著回來。錯過這次機會讓他回到朝中,上有皇上,下有他的騎兵隊,身邊還有凌千蘿這樣的子,恐怕任何人都傷不了他。
“可是這樣不戰而逃,千蘿不是委屈嗎?”殷夙傲笑得妖魅“任何人都不可以委屈千蘿,連我都不可以。”
“你…”她瞪著這個男人“你還想送死?”
“非也,怎麼叫還想送死?”他慵懶起身“之前在長月軍營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凌千蘿僵硬地回答“因為長月公主?”他和長月公主差點定下的婚事,一直是她心口隱藏的刺,她以為藏得很深了,卻每每會冒出來傷到她。
“錯了,”他環住她,低聲笑著“因為即使我死在長月國手裡,我也會永遠在千蘿的心裡活著。”他就是算定了最壞的打算。
只要千略葡救他,他是死不了的,若他因千蘿不肯出手而死了,那麼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
“你真是瘋子。”她的話被吻住了,然後殷夙傲放開了她,那抹妖豔的微笑綻開。
“讓我們並肩作戰吧。”話音一落,兩人已經躍出了帳中。帳外數十條陰影站定,火把將一張張冷酷的臉映得通紅。
“我等奉宰相之命,捉拿通敵犯殷夙傲和天曦細殷千蘿。抗令者死!”火光中,殷夙傲
口點點紅斑,一張妖冶的臉如同鬼魅現身,他譏諷地笑著“殺人還栽贓?可憐的宰相大人,為什麼不說你們想弒主奪兵權?落
國有一個殷夙傲已經是大不幸,現在又多了一個同樣令人頭疼的將軍夫人。”為首的武將怒目大喝“殷夙傲!你趁先帝病重殺了太子,立一個庶妃之子為王,又殺朝中老臣百人,如今還和天曦妖女公然勾結,甚至和敵國私定盟約,條條大罪,死不足惜!”
“那你們就是忠臣了?除了盲從一個昏君,你們還有什麼功勞?”殷夙傲一笑“然後就是努力向上爬嗎?”說完他大笑“忠臣啊,忠的是哪個皇上?皇上還會殺皇上,是不是隻要是皇上都要忠?”
“你…你狡辯,殺了他!”為首的武將揮舞著手裡的長矛大吼,卻發現周圍的人都不回應。
那些武將都在偷偷議論“他不是昏了嗎?怎麼會像沒事人一樣?”可是事情已經不容他們後悔,凌千蘿橫槍冷笑“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們連起碼的軍令如山都不懂,遑談什麼忠君。”
“大膽妖女,落國之事容不得你
嘴!”忽然周邊又圍上一群士兵,有人呼喊“坑詔手,取得殷夙傲首級者,加宮進爵,賞金萬兩!”隨著那人的呼聲,凌千蘿和殷夙傲相視一笑,身影同時掠空而出。
她首先攻向一名手握長戟的武將,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聲兵器相擊的悲鳴,那人已經被槍挑下馬。長戟在空中飛起,她左腳一踢,殷夙傲已經接住,順勢又是揮,另外一名武將下馬。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上馬。
這下全場終於反應過來了,反叛的士兵圍了上來,卻絲毫無法靠近一邊馭馬奔騰,一邊戰如狂龍的兩人。
從天空望去,密密麻麻的人中,他們像兩隻比翼破風而行的鷹,步調一致地向外衝去。
火光映紅了整個天空,或者那是由血染成。可凌千蘿從來沒如此輕鬆過,這一次她不為任何人而戰,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是為了和身邊的這個男人一起隨風飛翔。
殷夙傲又何嘗不是,即使無暇去看她,他也從未這麼清晰地應到她的存在。
七年前的遺憾現在圓滿了,他們一起馳騁在沙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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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殺了多久,只知道後來那些士兵都忽然停下了攻擊,夜空下的兩人同樣的耀眼奪目,同樣的倨傲超群,如兩個戰神降臨,這樣的人他們不願也不敢去傷寶口。
最後,他們終於衝出了軍營,夜中兩人並駕齊驅在荒涼的大漠之中。
風送走了濃郁的血腥,破曉的天邊漸漸轉魚吐白。
兩人勒馬望著東方漸漸升起的朝陽,遠處顏城陽駐紮的營帳已經漸漸顯在他們面前。
殷夙傲回首,朝陽裡的凌千蘿如浴火而立,連夜征戰的疲勞絲毫沒有出現在她臉上,他微微一嘆“你真美。”她收回眺望軍營的視線,驚愕地看著他。這是第一次有人讚美她美麗,朝陽下的俏臉微微紅了,紅很快蔓延了開來。
他幾乎為眼前的她看痴了,他最美的千蘿,他驕傲的雪鷹,如今安穩地停歇在他身邊。
凌千蘿有些侷促地想縱馬向前,忽然他搶先衝了過去,下一刻她的耳朵被人輕輕咬了一下。
“我愛你。”那溫熱的鼻息騒癢著她的耳朵的時候,那句話也在逗著她那顆羞澀的心。
可是沒等她再次紅,殷夙傲的馬已經開始馳騁奔跑。
“千蘿,跟我來!”她摸摸耳朵,咬忍下再次
氾濫的羞意,踢著馬腹跟了上去。
聽著身後的馬蹄聲,他的角彎了起來。這般果斷俐落的騎術,這個天下唯一能和他共用疾風血雨的女人,
謝上天,讓此生有一個千蘿。
兩道疾速的身影一直奔入了朝陽中,背後的影子綿長的錯在一起。
有了殷夙傲才有了今的殷千蘿。
此生我唯一的對手只有一個叫千蘿的女人。
那樣的誓言,是屬於敵人,屬於朋友,更是屬於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