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陳橋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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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通此時也在汴京,天未明,正走在上朝路上,忽有家丁趕來稟報,說是“趙爍在陳橋驛自立為帝,現在率領人馬殺回汴京來了。”韓通聞報大驚道:“這個趙老二真不是個東西,柴老大死了才幾天?他就欺負人家兒子小,搶人家的皇帝位子來了。”這韓通本是個愣頭愣腦的人,他忘記了當年郭榮在位的時候對趙爍有多信任,也沒看到如今趙爍在京裡的勢力有多大,他只記得一點,他得罪過趙老二,趙老二手下的人十分惱恨他,如今趙老二當了皇帝他肯定沒好子過了,他要反對他,他要打倒他!於是,他向哪些正走在路上去上朝的官員們高叫:“都檢點趙爍造反了!他在陳橋當皇帝了!現在帶兵打回來殺皇上了!”走在路上的官員們聽了,引起一陣混亂,但平也曾聽說韓通與趙爍素有過節的,今之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大多是將信將疑,踟躕在路,不知如何應付。

正在這時,從陳橋回京的部隊已經進城來了,走在前面的軍校見一班大臣當街集結,便大喊道:“各位快到前面接駕,新皇帝馬上就要到了!”韓通聽了,大怒喝道:“皇帝正在崇德殿,何來逆賊敢自稱皇帝,爾等不怕誅滅九族嗎?”彭壽,陶三正領頭走在前面,一見韓通在這裡高聲大叫,不怒火中燒,大喝道:“黑賊休走!休得在此蠱惑人心!”揮舞錘,直向韓通衝來。

要說這韓通也是個不怕死的漢子,可因為當了幾年大官,養尊處優,這命就金貴了,更加上如今是去上朝,是不允許帶武器的,所以手無寸鐵,見二將如狼似虎的衝殺過來,掉轉馬頭便往家裡跑去。二將見了,哪肯放過,拍馬便緊追上去。韓通在前面是沒命的跑,二將在後面是拼命的追,韓通進得府來,家將正待關門,哪裡來得及,後面彭壽,陶三已雙雙趕到,錘齊下,早把韓通打翻在地。兩員家將搶前來救,也被雙雙打殺。正好二將的士兵隨後趕來,彭壽,陶三一不做,二不休,指揮士兵衝進府內,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原來這韓通當了幾年官,也娶了幾房妾,生了兩個兒女,這下可憐被殺了個雞犬不留,這才作罷。

再說一眾將領簇擁著趙爍,直奔崇元殿。原來太后與小皇帝已經正準備臨朝聽政的,聞報軍變,嚇得連忙跑回後宮去了。範質聞變,又驚又氣,淚滿臉,扯著王溥雙手道:“前倉卒調兵遣將,未作深思,致釀成今之禍,你我罪責難逃。當務之需,我等且到宮門守候,勿使傷害幼主,刀矢斧鉞,唯你我先當之,以報兩代先帝知遇也。”王溥嚇得噤口結舌,渾身戰抖,說不出半句話來,被拉拉扯扯,只得跟著到宮門守候。不一會,只見大隊將士簇擁著太尉前來。趙爍見兩位宰相與百官齊集宮門,不敢造次,連忙下馬趨前相見。

範質見了,連忙趨前拉著趙爍雙手泣道:“先帝對太尉,其親更甚於手足,如今龍體未冷,如何便生此變?”趙爍亦垂淚道:“事起倉促,乃群下之所為,實非某所能預知者。但事已至此,正如俗話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就請宰相妥為處置就是了。”範質也知此事無法挽回,且近代歷朝替,莫不如是,只要能做到不濫肆殺戮,和平過度,也就是天下之大幸了。便對趙爍道:“事雖如此,但不宜太過倉促倉促草率,可參照自古帝皇禪位之禮,先請太后懿旨,再由今上行禪讓大禮。若如此,太尉既以禮受禪,此後奉太后則應如奉嫂,養少主則應如養子,莫負先帝舊恩為好。”聽得範質提及太后,先帝,趙爍熱淚盈眶道:“趙某與先帝一家,親同骨,安有相殘之理…”緊跟在趙爍後面的十兄弟等,見他們堵在哪裡只顧著說這道那的,不耐煩了,齊齊嚷道:“天命難抗,人心難違,知機者早早太尉入宮正位,哪裡來的諸多廢話。”高懷德,郭進按劍歷聲喝道:“百官休得多言,我等須得太尉為天子,有敢相抗者,殺無赦!”王溥聽了,只嚇得雙膝發軟,跪到地上連呼萬歲。後面百官見了,也忙紛紛下跪。範質見了,也是形勢人,也只好跟著下跪拜

接著,眾將又簇擁著趙爍先登明德門城樓,向諸將士宣告:全體官兵各歸營帳候命,無故不得擅離。接著,又在百官及各將領護送下,前往崇元殿共議禪代禮大典事宜。當由百官公推由範質,王溥兩位宰相前往後宮,向太后請降懿旨,以昭示周室禪位。但二位宰相進了後宮半個時辰,卻兩手空空,沒能取得太后懿旨,只向太尉回報道:“太后傳話說,若要哀家下詔禪讓,需得太尉親來。”趙爍道:“既是太后說了,俺就親自走一遭便了。”眾將聽了,各自拔刀亮劍,就要跟隨進入後宮。

趙爍見了,連忙喝止,說道:“後宮地,未經許可,一律不得攜械進入,如有違者,殺無赦。你們知道嗎?”郭進道:“如今都什麼時候了?一切都是太尉說了算,還要誰來許可?”趙爍怒道:“本官正是殿前都點檢,十萬軍都指揮使,未經本官許可,誰敢進入?”趙李響忙上前諫道:“今非昔比,如今乃非常時期,太尉在陳橋黃袍加身,京師皆知,難保沒有小人先行進入後宮,暗中作亂,太尉還應小心防範為好。”趙爍道:“後宮衛,一直由石守信,王審琦二人主管,昨汝也曾命人告知,如今又何必多慮?”李響道:“小心無大礙。若不帶侍衛跟進,小弟今是寧死也不放大哥進宮的了。”趙爍見李響這麼說,覺得不好過分拂逆,回頭就點了陶三,金墜兒,徐銀英,曾秀英,王月五員女將帶劍入宮,以作護衛。李響見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和眾人在宮外守候。

且說當年周太祖和周世宗二帝在的時候,李筠原來是被倚為腹心的。屯守潞州,更形同一路諸侯一樣。如今見劉鈞竟來給自己加官晉爵,又派來個監軍,這不明明是要我低頭認小嗎?更是十分不高興了。盧贊幾次主動找他商議軍務,他都愛理不理的。盧贊無奈,只好派人告訴劉鈞。

劉鈞是個庸才,不知其中就裡,以為是由於盧贊處置不當而引起矛盾,於是,又把宰相衛融也派來潞州,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這樣一來,李筠就更加不高興了。所有行軍打仗的大事都不跟他們兩個商量,只吩咐他們把兵帶到澤州城西的平安裡屯駐以作聲援,留下長子李守節駐守潞州,自己領著三萬大軍南下長平戰趙爍去了。

石守信探知李筠出兵長平的消息,立即派出李勇,馬興隆,張全義三人,各領三百兵馬,先期在長平設伏。待得李筠來到,乘他正在安營之時即便突出襲擊。那李筠未作準備,被宋軍這一輪偷襲,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傷亡三百餘人,被毀了一個營寨。

勝利的消息報到大梁,宋太祖趙爍見李筠竟然夥同劉鈞出兵對抗,便下詔撤掉他的官爵,以副相吳廷祚為東京留守,開封府尹呂慶餘為副。皇弟趙光義為大內都點檢。因知苗訓尚未離京,就把他宣到御前,宣喻道:“此次寡人親自率眾征討叛逆,務求一戰功成。得知道長尚未離京,故請道長隨朕一同前往,協同參贊軍機,望道長莫殫辛勞。”苗訓見太祖皇帝意懇情切,豈敢不遵,只好高高興興地答應下來。趙爍因為是立國以來打的第一仗,有苗訓在身邊,覺得更放心般的。由苗訓選定六月初一乃天煞,點起大軍,御駕親征。

大軍走了三天,來到滎陽,西京留守向訓入,君臣議論時,向訓進言道:“李筠狂悖叛逆,本來就不知兵法,皇上大軍正宜火速度河,西出太行,乘賊兵尚未集結而攻之,必事半功倍。”趙普亦說:“李筠素狂悖,有輕陛下之心。又度我國新立,不能出征,若陛下倍道兼行,攻其無備,必可一戰而克之。”太祖聽了,深合己意,便不在滎陽稽留,次便率師繼續前行。大軍還未逾太行,前方高懷德又已傳來捷報。

原來高懷德探知北漢軍將在沁河畔集結,便星夜率軍前往候,準備不待對方立穩腳跟,即便全線突擊。

那盧贊不知就裡,領著河陽節度使範守圖,忻州節度使郭百川等兩支人馬先行,因見此處距澤州不過二,三十里,料定是安全地帶,便貿然安營紮寨。不料營柵未立,石守信,高懷德兩支人馬已呼嘯而至,猶如狂風暴雨,一陣衝襲,只殺得漢軍四分五落,潰不成軍,盧贊被殺,範守圖被俘,只有那郭百川乘亂領著殘兵敗將落荒而逃,跑到太平驛劉鈞的御營那裡去了。

這正是:翻手為雲覆手雨,人情富貴不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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