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後梁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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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彥章視死如歸,莊宗李存勖也不再打勸,長嘆一口氣,言道:“左右取酒來。”只見有士卒端上酒壺、酒碗,李存勖斟滿一碗酒,端給王彥章,言道:“請老將軍滿飲此杯,朕為將軍壯行。”

“謝唐主!”王彥章接過大碗時一飲而盡,李存勖對刀斧手一揮手,兩個刀斧手就走到王彥章跟前“啪!”王彥章把碗往腦後一扔,仰面大笑隨刀斧手走出中軍帳。片刻之後,刀斧手獻上王彥章人頭,莊宗令人為其厚葬,王彥章終年六十一歲。

鐵槍威名譽九州,馳騁半世謝白頭。久戰中原三十載,不負今生六十秋。

中都大勝,莊宗李存勖傳令犒賞三軍。天將晚,忽有八百里探馬急報,莊宗李存勖召集眾將議定軍情。

有中軍官呈上急報,李存勖拆信觀看一番,對眾人言道:“梁將段凝舉五萬兵猛攻魏州,軍事郭崇韜用計唬敵才使得緩解,眾愛卿以為現今如何是好?”夏魯奇言道:“陛下,可否先救魏州之急,擇舉兵開封?”康延孝言道:“末將以為當速去開封。”莊宗問道:“康愛卿有何良策,儘可道來。”康延孝言道:“段凝此人短見少謀,急功近利,久攻魏州不下,已是騎虎難下。如今開封空虛,若乘此良機出奇兵攻之,則梁必亡。”

“朕正有此意。”李存勖言道:“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滅梁時已到,朕命三軍連夜起寨,直取開封。”同年十月,後唐莊宗皇帝李存勖以上柱國大將軍趙爍為前軍,率王越、李響、郭無為、史建瑭等共三萬人萬為前軍,李存勖率安劍休、元行欽、高行周、夏魯奇等為後軍共五萬人直開封,一路之上所向披靡,沿途州縣望風而降。

後梁末帝朱友貞在開封府內焦急等待前敵戰報,有太監稟報大將軍袁象先有緊急軍情。朱友貞令其來見,袁象先一見朱友貞伏地痛哭,朱友貞問道:“愛卿,前方敵情如何啊?”袁象先哭道:“都督王彥章苦等援兵不到,與唐兵拼死苦戰,突圍之時重傷被俘,恐不能生矣!”

“啊!”朱友貞嚇得是目瞪口呆:“這如何是好?”袁象先言道:“萬歲速差人往相州招段凝撤兵,已救京師之急。”朱友貞言道:“前些子我已命人往相州傳旨,已過數,卻不得迴音。”話說至此,有太監來報信使求見,朱友貞召見。信使伏地言道:“陛下,臣罪該萬死!”朱友貞問道:“愛卿何出此言?可見大都督段凝否?”信使言道:“自黃河決堤,洪水氾濫已淹沒滑州,眼下已無過河之策。”朱友貞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時駙馬趙巖慌忙來見,趙巖奏道:“陛下大事不好,曹州刺史李知節不戰而降,倘若唐兵星夜兼程,明早即可兵臨開封。”駙馬趙巖見朱友貞不再理會,便悄悄退下,連夜出城逃走。

朱友貞是黔驢技窮,恍恍惚惚獨自一人走到椒蘭殿跪在朱溫畫像跟前,伏地痛哭,左右太監宮女皆不敢過問。直到半夜,宮內軍統領皇甫麟來至椒蘭殿,奏道:“啟稟萬歲,唐將趙爍率三萬人馬已到開封城下。”伏在地上的朱友貞擺了擺手,皇甫麟退下。待到五更天時,大將軍袁象先、宰相張全義紛紛跪至椒蘭殿請命,張全義言道:“臣啟萬歲,唐主李存勖命人下戰表,晌午時分若不獻城,將率兵攻城,請萬歲定奪。”朱友貞跪了一夜,有氣無力的言道:“卿等拼死離守便是,退下。”幾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便退出椒蘭殿。

又過了一個時辰,皇甫麟再到椒蘭殿奏道:“啟稟陛下,唐兵已經攻城,末將願保萬歲突圍。”朱友貞言道:“不能北渡黃河,即使突圍又待怎樣?當年朱友桂殺父皇在此殿登基,朕誅兄長也在此殿登基。如今朱氏天命將終,朕從此殿昇天以追隨父兄。請皇甫將軍助朕一刀。”皇甫麟聞得此言亦是痛哭涕,朱友貞又言:“請將軍出刀!”皇甫麟噎著拔出刀,一道血光,朱友貞命歸西天,歷時十六年的後梁就此終結。

八萬後唐大軍將開封團團圍住,攻勢銳不可當。城中一來無兵,二來無將,滿朝大臣會集椒蘭殿外商議對策。只見軍統領皇甫麟提劍而出,對眾人言道:“諸位大人,萬歲已自刎歸天。”此言一出,滿朝官員卻無人為君主淚,百官均力主獻城歸降。朝中文武紛紛往東門之外降莊宗,惟有敬翔在府中伏地而哭,懸樑自盡。

太傅張全義、大將軍袁象先率領城中文武獻城歸降,獻上後梁傳國玉璽。李存勖率兵入城,椒蘭殿前令人擺上李克用臨終遺箭,祭祀亡靈,折斷最後一支鵰翎。

莊宗李存勖率兵進駐開封,當降旨大赦天下,赦免後梁舊臣之過。

後,梁將段凝殺駙馬趙巖,將其人頭獻上歸降後唐。莊宗大喜,封段凝為左千牛上將軍之職,復為唐臣,並與後唐宰相豆盧革、盧程,中門使郭崇韜、太博學士馮道等共赴開封參議朝政。

李存勖在開封住了幾後梁的宮殿,便在玄德殿上朝議事,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高呼萬歲,李存勖對眾人商議道:“我朝自開國以來,設百僚,制禮樂,多有遺漏,今朕一統中原,方知朱梁沿用唐制,政律有制。朕將前梁臣使複用,以助我大唐,諸位愛卿以為如何?”丞相豆盧革言道:“古人云:海不辭江河,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石,故能成其高。萬歲當以海納百川之量,複用梁臣。康延孝、段凝盡皆歸順,張全義、袁象先獻城有功,皆是萬歲皇恩浩蕩,才使得天下歸心。”莊宗言道:“丞相之言,甚和朕意。傳旨張全義、袁象先皆可官復原職,免咎其罪。”上柱國大將軍趙爍這時奏道:“臣啟陛下,舊梁官員萬不可重用,臣聞朱溫當政之時,滿朝不行君臣之禮,倒施宮闈之亂,使得人倫大變,禍及朝綱,請陛下三思。”莊宗雖未理會,左右後梁降臣聽者有心,一個個是人人自危,骨悚然。

後梁降官都知道趙爍容不下降臣,不知應當如何保命。

話說莊宗李存勖赦免舊梁群臣。

這讓上柱國大將軍趙爍很是不滿。

趙爍對後梁王朝是忌恨如仇,便上奏一本請求先斬梁軍主帥段凝。雖然段凝獻了駙馬趙巖的人頭,但段凝掘開黃河,殘害百姓,罪大惡極。

趙爍啟奏,如此說來,莊宗李存勖也為掘黃河之事,便斬了段凝。

從此後梁降臣個個畏懼趙爍,最沉不住氣的就事張全義。早年跟隨朱溫參加黃巢起義,功勞資格位居百官之首,眾多降臣屬張全義最恐懼。

,莊宗李存勖剛剛退朝,正在昔梁帝的後花園命幾個伶人彈唱,有太監來報張全義求見。只見張全義疾步走來,伏地高呼萬歲,莊宗令其平身,問道:“張愛卿此時前來有何急事?”張全義言道:“臣啟陛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李存勖言道:“愛卿但講無妨,朕恕你無罪。”

“謝萬歲!”張全義言道:“臣觀萬歲久居開封已有月餘,陛下莫非要定都於此?”莊宗問道:“以愛卿之見,這開封之地不可立都嗎?”張全義答道“臣聞青繞之山,實乃帝之國都。朱梁立都開封,今帝胄之氣已盡,萬歲定開封為都並非祥兆。”莊宗問道:“愛卿之見,何處可為帝都?”

“洛陽乃帝都也。”張全義進而言道:“人言崤函有帝室之宅,河洛為王者之裡。居天下之中,乃九州腹地,山川險固,民風淳樸,可馭四方,陛下何不定都洛陽?”莊宗聞聽是頻頻點頭,張全義勸道:“自上古大禹王立帝室之邦,已有有十朝定都洛陽,今陛下順承天命,榮登大保,豈可再延用朱梁宮室。”莊宗言道:“聽愛卿之言,朕確想遷都洛陽,重興前唐盛世。奈何中原久經戰亂,怎可再勞民傷財?”張全義笑道:“陛下豈不知那洛陽乃是朱梁王朝龍脈所在,陛下當初相隔黃河之,朱友貞曾在洛陽行郊祀之禮,祈求上蒼護佑,奈何楊柳失守,便倉促趕回開封。禮祀未行,卻留下金銀無數,寶器滿倉,陛下若是不取,只得終年沉積地下。”

“哦!”莊宗問道:“竟有此事?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張愛卿明早朝可奏上一本,遷都若成,愛卿方為頭功。”

“為臣遵旨!”張全義滿懷欣喜,以此規勸遷都為受寵之計,遂告退回府。

早朝之上,張全義遞奏本章,太監將奏章呈與莊宗,張全義便把遷都之利一一道出。左右文武百官皆以為可行,惟有趙爍諫道:“陛下,為臣以為此時不宜遷都,西蜀陳涉稱帝制詔,罪同朱溫,今蜀主王衍失德於民,正值西征良機。臣以為西征兩川為重,劃地遷都為輕,定陛下三思。”李存勖心理明白趙爍的面子要比張全義大,且趙爍向來蔑視後梁舊臣,所以只得敷衍一番,擇再議遷都之事。

這正是:三十年河東起兵,二十載車馬勞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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