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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狼荒原作者:盧一萍1一過1951年那個風沙彌漫的天,就有傳言說上頭要招一批女兵來,大家都等著,像等仙女下凡一樣。可半年過去了,連個女人的影子也沒見著。綽號叫“王閻羅”的營長王得勝一直反對把女人到這個叫索狼荒原的地方來,他嫌這大漠荒野,個娘們兒來太麻煩。他說,要個**女人幹甚啊,幾百號光一起在荒原上待著多好。天地為帳,大地為,怎麼野怎麼著。老子整個營可以光著身子在荒原上開荒,**蛋打得大腿啪啪響,那景象真他媽的…你就是拿幾筐銀元滿世界找,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昨天一大早“聾子團長”陳德良終於打來了電話,說,王閻羅,你明天一大早出發,趕到三棵胡楊去,把你的娘們兒接走。

你真要給我個娘們兒到這半**也不長的地方來啊,她一看到這**荒原,非嚇得吱哇亂叫不可。團長的耳朵是被大炮震得有些聾的,說話時得對著他大喊大叫才行。

你他媽的也太小看我們革命女同志了。你把自己好好拾掇拾掇,你那閻羅樣不把別人嚇著就行。

個女人來也行,要個結實一點的,讓我的兄弟們看著順眼,看著放心,我不要被你們首長機關挑剩下的。如果我看到你的娘們兒比我的中看,我可不饒你啊,我到獨眼師長那裡告你以權謀私,目無基層。

哈哈,你他媽的得像胡楊皮,長得又是閻羅樣,還想要中看的?你配得上人家嗎?我近水樓臺那個什麼先得月嘛。團長只有一個,最漂亮的肯定要留給團長啦。不過嘛,我團大功營營長也只有你一個,所以分到你那裡去的也不會差。

那就行,還有哇,我們在這裡開荒,衣服早磨壞了,好多人都是光著腚在幹活兒呢,沒有女人還沒啥,有了女人可不行。

那也沒辦法,衣服勻一勻,反正要保證把大家的**蛋給遮住了。

這裡熱得**蛋都能烤下酒喝,讓大家穿著衣服,做出一副人樣子,那可真是難受死了。

哎呀,你這個王閻羅,政委跟我們講了,說話要文明一點,你看你一張臭嘴還是滿嘴髒話。

哈哈哈,你還說我呢!

你還是帶點人馬,不要讓快槍手黑鬍子把你另外一個耳朵也打個

嘿嘿,沒想老子英雄一世…提起自己的耳朵,王閻羅就說不起話了。他故作發狠地說,這傢伙這次膽敢臉,老子會一把把他的**蛋捏碎了!

21951年秋天,女兵柳嵐才滿十七歲,她來到索狼荒原時,荒原上才第一次有了女人的氣味。雖然走了那麼長的路,她身上積了厚厚的征塵,身上充滿了一路粘來的各種氣味,但女人有一種特殊的芳香,這芳香留了一路,一到這裡,染了瑰麗晚霞的荒原上的風就把女人的香味吹散開了,瀰漫在了荒原上,像一種花香。她可以覺到。不然,這些男人就不會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到這裡前,王閻羅已叫營部的戰士們幫她挖好了一眼地窩子。她就這樣在索狼荒原安頓下來了。她從地窩子裡鑽出來,滿眼就是撲面而來的荒涼,徹底的荒涼,這是一大片由茫茫戈壁和鹽鹼灘組成的荒原。到處是狼、馬*蚤子和蛇,有些鹼灘深得可以把一匹戰馬沒掉。而墾荒部隊的任務,就是要把這樣的地方開墾成良田。大家整天都在用那把巨大的坎土鏝,沒沒夜地挖掘。手上裂開了口子,坎土鏝把上全是血,紅的變黑,黑的結了痂,痂上又染血,好多戰士手上滲出的血早把半截袖子染黑了。

當時,這裡的傳說還只有那個外號叫“快槍手黑鬍子”的土匪。後來,才有了柳嵐。嚴格地說,她屬於傳奇。她一來到這裡就是。她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王閻羅顯然對他的戰士不太放心,就把他的朗寧手槍給她,讓她來護身壯膽,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去給柳嵐送水,由於沒有吭氣就直接往她的地窩子裡鑽,柳嵐正在換衣服,以為是哪個傢伙要對她圖謀不軌,在驚慌中走了火,用那把手槍把營長的耳朵打了一個。當時她嚇傻了,他也有些吃驚。但很快,他就像啥事也沒發生,就像只是被駱駝刺劃了一下,對她笑了笑,轉身走了,然後對趕過來的哨兵說,快槍手黑鬍子給了他一槍1。

當時,整個營地戒備森嚴,戰士們不知道那個土匪是從哪裡開的槍。王閻羅這麼說,戰士們都相信了。大家覺得這個土匪也太厲害了,因為他是在黑夜裡開的槍,因為他端端打中的是營長的耳朵。那幾天,大家的耳朵都有些發紅,下意識地總會捂一下耳朵,生怕有一顆子彈會突然飛過來穿它。看到那情景,柳嵐就忍不住想笑。

那天晚上,柳嵐穿好衣服,在地窩子裡傻坐了一會兒,帶著槍,就去找王閻羅。

那個綽號叫屠夫的衛生員正在給他包紮傷口——後來她知道,那個衛生員參加革命前,真的幹過屠夫。屋子裡擠滿了戰士。王閻羅在不停地罵那個土匪,說他哪天碰到他,一定會把他的兩個**蛋打個。戰士們聽他那麼說,都嘻嘻哈哈大笑起來。好久沒有打仗了,王閻羅耳朵上嶄新的槍傷,讓大家有些莫名的興奮,就像狼聞到了血腥氣一樣。

柳嵐在地窩子外面喊了一聲報告。女人的聲音有些發顫。地窩子一下安靜了,大家自動讓開了一條道,影子在馬燈的燈光裡晃動。王閻羅聽到她的聲音,愣了一下,說,進來進來。然後看了一眼戰士們,接著說,除了屠夫,其他人都滾出去。大家便屏了聲,退到黑夜裡去了。

柳嵐同志,有事等會再說,你先坐一會兒,屠夫馬上就給我好。他偏著腦袋,眯著眼睛,像是很享受自己的槍傷。

營部的地窩子要寬敞很多,也很整潔——是那種軍營式的整潔。馬燈的光有些昏黃。柳嵐看到王閻羅睡覺的土臺上鋪著打了很多補丁、已看不出本單,但單下墊的麥草一也不亂,同樣補丁重重的被子也疊得有稜有角。東面的牆上掛著一張手繪的《索狼荒原墾荒圖》,西面的牆上則掛著機槍、步槍、衝鋒槍等各種輕武器,還有好幾把各式戰刀,都擦拭得鋥亮。

營長,您的傷…痛嗎?柳嵐非常抱歉地問道。

這點**…傷算個啥?螞蟻咬了一口而已。他示意她不要再說,黑鬍子的冷槍,他孃的!

屠夫是個壯的、鬍子拉碴的東北大漢。他用紗布為營長包紮好的那個耳朵顯得很怪異,在他腦袋一側,像戴著一朵白花,使這個野的人有了一股很滑稽的俏勁兒,看到他那個樣子,柳嵐差點笑了。

王閻羅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對屠夫說,沒事兒了,你也出去。

屠夫拿起自己的行頭,對營長說,您晚上睡覺的時候要注意,不要把受傷的耳朵壓住了。

老子知道。

屠夫出去後,柳嵐說,營長,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怎麼就把槍扣響了。

我跟你說過嘛,殺人的玩意兒,用起來都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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