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市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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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首長警衛的便衣武警虎視眈眈的瞅著省委書記後邊的于波,生怕有“披著羊皮”的“狼”混進來。一進門,陳書記就招呼老伴道:“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位你的老鄉,剛上任的新城市委書記于波。”一5月2019時10分。多雲見晴。

于波到省委書記家吃晚飯。

于波走出省委辦公大樓時,覺有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朝他壓來。從陳書記的態度看,是支持自己與程忠的幾個想法的,這更堅定了去新城打一場攻堅戰、破兩個驚天案的信心。這攻堅戰就是馬上籌資、調力量進行引黃入新工程。兩個案子一個是群眾舉報市委副書記賣官受賄案,他絕對信其有,幾個水平差得不能再差的一般幹部,居然在他走後短短的三年中由副科升為副縣、正縣。但願祁貴沒有問題,經過秘密偵察,確無問題那是最好的了。否則,一個省紀委副書記與一個腐敗分子共事,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另一個就是三年前想破而沒有破掉的持槍傷人、入室強姦案。這起案子與後來發生的幾起案子聯繫起來分析,他確信系一個團伙所為,就是那個三年前未抓獲的罪大惡極的傢伙。市委書記不是紀委書記更不是公安局長,可是反腐倡廉、保一方平安更是一個市委書記的責任。再說了,這個案子也可以說是在他當公安局長時未破的案子。老公安局長當市委書記了,案犯還逍遙法外,哪有這個道理?自己就不是一個市委書記,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黨員幹部也應該履行其職責。

馬副書記朝他揮揮手,坐進了紅旗轎車。于波朝一溜煙走的轎車揮揮手,才意識到壓力是來自馬副書記這一面,從知道的情況和馬副書記在會上的態度看,要破這兩個案是有難度的。幸虧程忠給他想了個“打槍的不要、悄悄地幹活”的法子,要不,你還沒有找到證據,案犯可能就又消失了。同時,這個案犯的背後還有一個神通廣大、手眼通天的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呂黃秋。

“于波呀,還沒走呀?”陳書記和劉省長下樓了。劉省長接上陳書記的話說:“人家要搭你的車,順路的。…于波,你可得抓緊機會給咱大老闆說呀,不然,你獅子大張口,讓省裡掏兩個億,我可無能為力喲。”于波朝劉省長笑笑,目送他上了紅旗車。紅旗車徐徐滑出了大門。

陳書記拉于波上了他的紅旗車,說:“兩個億可能夠嗆,亂彈琴嘛!一個億嘛還差不多。哎,于波,我有個法子,你回去後聘楊棟同志做引黃入新的高級顧問,讓他去國家部委給你要一個億回來。”

“人家都下臺了,再說他一直不同意上這個項目,說是勞民傷財。他會去給引黃工程要錢?”陳書記哈哈一笑說:“虧你還和他共過幾年事,對他你應該瞭解的,這個同志本質還是不錯的,只是有點耳子軟,也怪你不會說軟話嘛。”

“這倒也是。”于波摸摸後腦勺說:“我就是太直,不善於迂迴做工作。”

“知道就好。”陳書記拍拍于波的肩頭說:“為了讓楊棟同志下臺也下得體面,畢竟人家還沒有直接的大的過錯嘛。還為了讓他幫你搞這個‘引黃入新’工程,省委決定給他一個副省級調研員,給你創造一個幹事的環境。”于波就想,這是馬副書記的主意,還是陳書記的主意,如果是馬副書記的主意這裡頭就大有文章。但有一點,不論是誰的主意,讓楊棟給引黃工程跑跑資金,噹噹“顧問”這倒是個很理想的角。於是,于波就說:“還是省委英明!”正說著,東方紅廣場到了。…于波說:“…哎,陳書記,我到了,該下車了。”陳書記說:“別下,我請你到家裡小坐,讓你嚐嚐新城人的行面拉條子。”

“怎麼?”于波驚訝了:“我嫂子還能做出新城的風味來?”

“她呀!她就是你們新城人!”

“是嗎?啊呀,我還非得拜見一下不可了。”紅旗車開進了有武警站崗的“1號別墅區”大門,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前。給首長警衛的便衣武警虎視眈眈的瞅著省委書記後邊的于波,生怕有“披著羊皮”的“狼”混進來。

一進門,陳書記就招呼老伴道:“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位你的老鄉,剛上任的新城市委書記于波。”于波握住了陳夫人伸過來的手說:“你好…”陳夫人大方地說:“就叫我嫂子吧。”

“對對對!就叫嫂子,你剛才在車上就叫了麼,咋現在又不叫了?亂彈琴嘛!”陳書記打趣道。

晚飯果然是新城風味的行面拉條子。行面滷子很地道:幾片薄薄的大片、幾塊木耳,還有西紅柿和雞蛋絲。于波誇獎了一番好手藝,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飯後,陳書記帶于波到自己的書房裡說話。大約十六平米的書房,有兩面牆都讓書架佔滿了,且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書。一大兩小的布面沙發前,擺一張花崗石小茶几,上面攤著一本書:《資治通鑑》。

“喲!該不是到圖書館了吧?”于波見陳書記今晚的興致特好,便笑著說:“沒想到,真沒想到,陳書記還有這麼多的‘財產’哩!”

“是啊!這些書值個兩三萬元吧。”一陣說笑後,陳夫人拿來了兩瓶超純水,她啥話也不說,放下水就帶門出去了。于波想,陳書記該談正題了。果然,陳書記喝了口水嚴肅起來了。他說:“于波,直覺告訴我,楊棟這個同志雖然不是個好領導,可他也並不壞。所以,我才提了他半級。本來嘛,說啥也得在省裡給他個位子,可實話說,他實際上就是一個不幹事的人嘛。好了,這些就不說了,如果他真像群眾來信講的那樣,貪了多少,收了多少,我就管不著了,該咋辦你就咋辦吧。”于波問:“楊棟當副省級調研員不是馬副書記的主意?”

“不是!”陳書記說“這些你別了解得太多了。…祁貴的民憤太大了,估計他可能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你必須得查清楚。但要巧妙,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千萬別驚動他。”于波點了點頭。

“關於呂九莊的事,亂彈琴嘛!我想,該到解決的時候了,那個‘5·18’案子跟呂九莊有無關係,我看很難說,問題是搞出有力的證據來。這個呂黃秋越來越不像樣子了,竟然連《人民報》下去的記者都不理不睬,這樣子不行呀。你是省裡有成績的企業家不錯,可你也不能自以為是,胡作非為吧?

據稅務局的同志講,他們的工作人員執法檢查,竟然連莊都進不去。一個工商局的副局長好不容易進了莊,還讓保安人員打得住了醫院。如果僅僅是這些事情也就罷了,還有不少傳聞。說呂黃秋窩藏罪犯、縱容犯罪;莊裡開設明為桑拿浴實為院的什麼洗浴中心;呂黃秋年初到美國去看上學的兒子、女兒,被海關查出了兩百萬美元現鈔。他哪來的這麼多錢?據說他的錢來得不乾淨呀,再說了,他的集團公司是村辦集體企業還是私人企業?還有不少奇怪的傳聞,說呂黃秋是新城市委的組織部長,想讓誰升官,這個人就能升上官。亂彈琴嘛!如果真是這樣,這就有問題了,祁貴有問題,市委的組織部長更有問題。凡此種種,你都悄悄地介入,一旦有充分的證據,省紀委、省公安廳馬上配合。為了慎重,掌握證據之後最好給我通通氣,你明白嗎?祁貴是副地級幹部,呂黃秋是全國的知名企業家,得不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的。”於被連忙表態:“我明白,陳書記,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打草驚蛇。一旦掌握了證據,馬上給你彙報,然後採取必要的行動。”

“不錯!”于波真是太動了,太動了。他沒有想到省委書記考慮得如此周到、如此細緻。而且陳書記的考慮跟他和程忠的觀點不謀而合。這個時候,于波到身上的壓力明顯減少了。省委書記、省委就是他打好一場攻堅戰、破獲兩大案件的有力保證。這就說明,發生在新城的一切事情,省委都瞭如指掌。在這種情況下,派他去新城,他既是一個市委書記,更是一個紀委書記和公安局長。這是省委對他的極大的信任。

于波說:“陳書記,謝謝省委、謝謝你對我們新城的關懷和支持。我一定燒好引黃工程、反腐敗、破大案這三把火,從而打開新城新世紀的新局面!”

“說得好!”省委書記握住了市委書記的手,說:“記住,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後兩件事的知情人越少越好。包括省裡的領導在內。”

“我一定。陳書記,請你放心。”二5月2020時30分。多雲間晴。

在於波家裡程忠接到了劉省長的電話。

因為是人,于波子梁豔芳與程忠談得很投機。

梁豔芳告訴程忠,她的工作很輕鬆,省城礦業集團公司會計。程忠問她去不去新城?梁豔芳說,我才不跟他去呢,這省城裡也習慣了。再過一年,女兒於妮從龍江大學畢業,能在省城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足矣。說著說著,程忠就說起了那個引黃入新工程。

“就是引九龍山那邊的黃河水到新城,這個夢我整整做了四年了。”程忠說。

梁豔芳也是三年前隨於波從新城到省城的,她當然知道引水工程這檔子事了。她說,她就不明白,這新城的事離了你和于波就辦不成了?她還說,她只知道他這三四年的情況,過去的情況她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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