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拜師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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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第一次來老者的後院，不大的小院裡擺著四隻大鐵籠子，裡邊住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那滿身爪子的蜈蚣，一層絨肚子滾圓的蜘蛛，疙瘩瘤球的癩蛤蟆，光看一看就覺得十分噁心，盤在枯木上五彩斑斕的蛇還算是漂亮的。

就著樹幹建的一個大鐵籠子裡，一隻大黑熊正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兩隻熊掌放在肚皮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眼睛眯著，嘴巴張著，口水都了出來。

看著它出來的白白的大尖牙，陸楠的小心肝猛烈地顫抖了一陣，這要是咬上自己一口，保準骨斷筋折。

為了蘭的湯藥，為了自己的功夫，為了上還沒醒來的桃花，陸楠決定豁出去了。

擔心用涼水洗會讓籠子裡的這位“爺”不高興，陸楠先去燒了一鍋開水，兌得不涼不熱，端到籠子前，衝著黑熊擺擺手，擠出一個笑容，說了一聲:“嗨！”黑熊似乎本沒意識到籠子外頭有一個美女正打算跟它拉拉關係，眼皮都沒一下，繼續淌著涎水曬太陽。

陸楠揀起一顆小石子，試探著丟到黑熊腳邊，沒反應。

又拿起一樹枝，扒拉著它肥大的蹄子，不敢用力啊，還是沒反應。

也許這位熊爺睡得太香了，陸楠揀起一顆稍大的石子，朝著它的肚皮扔過去，石子在它的肚子上停留一下，隨著它的呼，又骨碌到了地上。

熊爺爪子一劃拉，似乎對落到肚子上打擾它睡眠的石子十分不滿，吧唧一下嘴，繼續睡。

這怎麼洗澡？陸楠一叉，吼了一嗓子:“起來！洗澡啦！說你哪！”似乎被吵得不開心了，籠子裡的熊爺睜開了眼睛，脖子一用力，由坐姿改為四條腿著地，朝著陸楠走過來，來到籠子邊扶著籠子站了起來，兩隻肥厚的熊爪子扒在籠子上，“嗷”了一聲，嚇得陸楠向後一退，差點沒一股坐進身後的水盆裡。

嚇呆的陸楠隔著籠子與熊爺大眼瞪小眼，不知怪老者是何時出現在陸楠身邊的，說道:“老黑很乖的，最喜歡洗澡了，這不正等著呢嗎，你怎麼還不快去？”原來這熊爺是用張牙舞爪來表達它的開心啊，真真嚇死人了，陸楠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心肝肺，端起盆，來到籠子門前，準備開門。

籠子裡的大黑熊似乎等不急了，從籠子縫裡伸出爪子，想要夠陸楠身側的那盆水。看樣子還友好的，陸楠放心不少。

陪著怪老者的寶貝黑熊玩了足足一個時辰，添了好幾次水，直到黑熊渾身的溼成一綹一綹的，它才心滿意足地繼續背靠大樹打盹去了，陸楠也終於完成了老者代的第一項任務。

洗淨雙手，又開始了第二項任務，去準備晚餐的營養粥了。待都清理完，天已經黑透了。

老者吃過晚飯，連招呼都不打便不見了蹤影，陸楠便守著桃花，打坐練氣。直到二更天，陸楠準備休息的時候，老者才返回藥鋪。

見他揹著一簍子草藥，陸楠趕緊上去，幫老者把簍子摘下來，問道:“師傅，您怎麼這麼晚了還去採草藥啊？”怪老者道:“這個時候去採，藥材讓陽光曬了一天，莖葉裡的水分就蒸乾得差不多了，藥足。”

“那採回來曬著不是一樣嗎？”老者橫了陸楠一眼，說道:“那怎麼能一樣呢？曬了一白天，水分蒸出去了，卻在收華。水分大的時候採下來曬著，華都被曬跑啦。這裡邊的學問可大著呢，丫頭你得好好學啊。”

“哦。”陸楠應了一聲，又挨個擺了一遍老者採回的草藥，問了它們的名字和功效，一一記在心裡。

老者見她愛學，找出一本發黃的書籍給她，上面畫滿了各種草藥，旁邊用古體字標註著藥的特和用途。幸虧陸楠是學歷史的，課餘時間研究過古代書籍和文字，這本書看了個囫圇棗，有不懂的，拿去請教老者，他都耐心地講解了。

直到深夜，身心俱疲的陸楠才爬上休息，很快進入夢鄉了，這一覺，睡得很沉，直睡到上三竿。

陸楠醒來時，老者又不見了身影，她很自覺地去廚房煮飯。

沒一會兒，老者又揹著藥筐回來了。陸楠上去幫忙，問道:“師傅，您不是說藥材要晚上採，藥才足麼？怎麼又起早去採了？”怪老者放下藥筐，在陸楠端來的水盆裡洗著手，說道:“有些藥材，就得在太陽出來前採摘。不光采藥時間有說道，這藥材的製法也有說道，同一種藥材，用不同的方法炮製，出來的成藥，能治的病就不同。”陸楠聽了個暈暈乎乎，哼哈答應著，招呼老者進屋吃飯。

吃過飯，老者說:“丫頭，我看你對製藥的本事很興趣，我就先教你識藥吧。”陸楠雙眼放光道:“師傅，咱能一邊學識藥，一邊學功夫嗎？這樣還不累。”老者道:“這樣你吃得消嗎？”

“吃得消，吃得消。”

“你一點兒也不貪，老頭子沒空全教給你，畢竟你也沒行拜師禮，算不得我的徒弟。”一聽老者這話，陸楠蹭一下竄回她住的那間屋子，沒一會，手裡捧著一片金葉子回來了，這可是當初在武家“借”來的。

走到老者跟前，撲嗵跪到地上，雙手向上一舉，低頭道:“弟子陸楠，願跟師傅習武識藥，還望師傅不吝賜教。”見陸楠說拜就拜，老者並未接禮，也未急著扶她起來，沉默一會兒，問道:“你當真願意跟我習武識藥？”陸楠抬起頭，用真誠的大眼睛看著怪老者，說道:“弟子當真願意。”

“嗯，可是你身為陸家的影衛，如何得出時間呢？”一句話把陸楠說愣住了，她並沒有跟老者講過自己的身份，他是如何得知的呢？眼前這老者，絕對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簡單，他藥鋪掌櫃身份的背後，又是什麼呢？

怪老者與陸楠對視著，她眼裡的表情一絲都沒有逃出老者的觀察。

見老者的神態一直泰然，陸楠嘟囔道:“師傅，這不公平。您把我打聽個底掉，我對您卻一無所知。”老者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姓安，安煦，我有一個孿生哥哥，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他叫安照。江湖上，有人把我們兄弟稱為醫藥雙俠。誠如你所見，我哥哥開了間醫館，我開了間藥鋪。”

“醫藥雙俠？”陸楠疑惑地看著他，她在這個世界好歹也混了六七年，竟不曾聽說過這個稱號，是他們的名氣不大，還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老者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說道:“我們不是周國人，來望城定居也不過一年而已。”

“師傅，那您是哪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