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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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她女兒並不是那種喜歡見義勇為的人。

“…當時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緣姐兒癟著小嘴兒,一臉的憤恨:“竟然撞了我一下…”然後,被撞到的她又一不小心撞到了淮安王,最後又一不小心替人家擋了一災。

蘇慧娘:“…。”

“咳咳。總之就是你太不小心了。”半晌後,她才這樣說道:“嗯,這件事情只咱們兩個知道就好,不要在對其他人說了。”

“那是當然了。”緣姐兒一張小臉幾乎糾結成團兒:“總不能白傷一回吧。”蘇慧娘看著這樣的女兒,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她還以為緣姐兒是對那淮安王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這般不顧命的,幸好不是這麼回事。

“等回京城後,孃親自到雲樂寺給你好好燒幾柱祈福香。”蘇慧娘搖頭道:“也能去去晦氣。”

“是啊,是啊!娘您多少兩柱啊。”緣姐著小鼻子:“我實在是太倒黴了。”事實證明,女兒的這趟黴,並沒有白挨。畢竟她“救”的可是皇上的兒子。於是乎,在緣姐兒醒來的三四後,許許多多的珍賞被聖上賜了下來,不僅如此,麗妃娘娘也代表皇上前來探望,言語間盡是對緣姐兒的讚賞,一口一個英勇,一口一個忠義的,滿嘴的誇讚。蘇慧娘見了其實心裡面是不怎麼開心的,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此事能夠淡化下去,過的幾年後就會被所有人遺忘但很顯然的,麗妃娘娘並不這樣想,她出一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武進伯家的姑娘是為了救淮安王才會受這麼重的傷的架勢出來,這讓蘇慧娘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當然,除了緣姐兒傷勢在漸漸好轉以外,對於此次“事故”的調查也終於新鮮出爐了。

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謀殺”這全都要看當今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熱河行宮一處正殿之上,朱重國高座龍椅,左邊站著的是錦衣衛指揮使蔣斌,右邊站著的是五城兵馬指揮使,武進伯燕弘真。龍階之下,卻是跪了不少人,從左往右,分別是成王朱富、皇太孫朱厚文、以及晉王長子如今已經二十幾歲的朱厚謙。此時的氣氛無疑是凝重的幾乎透不過氣來,頂著皇上鷹一般銳利的目光,底下三人俱都出了汗浹背,膽戰心驚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一盞滾燙的瓷盞從龍階上狠狠砸下來,伴隨著刺耳的碎裂聲,朱重國一字一字地說道:“好、好、好、原來你們幾個都盼望著朕早點去死啊!”

“父皇…皇爺爺…”底下三人臉上冷汗更多了,紛紛叫嚷著:“兒臣冤枉…皇爺爺請保重身體…”

“皇上息怒。”便是左右兩側的蔣斌和燕弘真也趕緊單膝跪下,一個勁兒的勸說著。

朱重國卻絲毫沒有任何“息怒”的意思,心中那把火反而燒的更旺了,“皇爺爺,此次意外都是孫兒的錯。”晉王的長子,朱厚謙跪在地上一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樣子:“孫兒願意負起一切責任,甘願受罰。”那熊是他親手獵到的,本是想要想要藉此在聖上跟前個臉,哪裡又想到會出現這樣大的紕漏,此時此刻,他心中也是悔恨不疊的。

“厚謙侄兒,你這次的確是闖大禍了!”一旁的成王立刻出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抖著碩大的臉蛋子,嘖嘖地說道:“了只半死不活的狗熊回來。驚擾了聖駕,還險些讓兩個小皇弟命喪當場,知道的,說這是意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回頭兇獸,好…”

“二皇叔,你休要血口噴人。”朱厚謙急眼了,他名字裡雖然有個謙字,但卻是個十足十的暴烈脾,武勇之人,聞言立刻漲紅了臉,一副恨不得揍成王一頓的樣子。

眼見兩人就要掐起來了,龍椅上,朱重國的臉越加不好了。

皇太孫朱厚文見的分明,立刻做出副賢良之態,左右相勸著。

對這邊說:“皇叔這話嚴重了,謙弟也不是有意的。”對那邊說:“謙弟不該如此頂撞皇叔,他可是咱們的長輩啊!”朱厚文言語溫和,說話條理清晰,句句在理,不肖多時底下二人俱都輕哼一聲,罷了吵鬧。

燕弘真見到此幕,卻突然嘴角微勾,出副莫測的笑容。

“還在做戲!”忽然,皇上狠狠地拍了下椅背,騰地下站起身從龍階上幾步而下,來到成王朱富的身前,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前,就是狠狠地一個窩心腳。

成王啊的一聲慘叫出來,肥圓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方才停下。

“孽子,你心術不正,意圖謀害手足,朕今天就滅了你,來人啊…”

“父皇冤枉、冤枉啊!”成王迅速的,以完全不符合他身體靈的速度,飛快的從地上爬起,撲倒了朱重國腳下,抱著他的大腿,哭的驚懼不已:“兒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臣是冤枉的啊。”

“好,朕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蔣斌,給朕把人帶上來。”

“是!”不多時,一對男女就被人壓了上來。

蔣斌半垂著頭顱,揖手道:“稟皇上這二人便是宮女秀娟的兄嫂。”

“秀娟?什麼秀娟?”成王肥胖的臉上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朱重國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陛下面前,你二人還不速速招來。”蔣斌雙模一瞪,怒喝一聲。

底下的那對男女立刻出驚駭的表情,當下那女子就哆哆嗦嗦地說道:““秀、秀秀娟是我丈夫的妹妹,在宮裡的尚衣局做宮女,半個多月前,她託人送了一封信還、還有一塊玉佩回來,然後,然後突然就死了。皇上,都是那死丫頭惹得禍,造的孽,跟我們夫可半絲關係都沒有啊,皇上求求您,饒命,饒命啊…。”這女子顯然也是驚懼到了極點,不停的跪下磕著頭。

蔣斌順勢呈上了一隻托盤,托盤上便是女子所說的信件和玉佩。

當看到這兩樣東西時,成王的臉上瞬間慘白起來,無數的冷汗從他那光亮的大腦門上滲出,整個人開始哆嗦起來。

“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東西?”朱重國高舉著那隻玉佩,然後在所有人的眼前,把托盤中的信件狠狠摔在他二兒子的臉上:“你收買那個宮女,讓她在老四和老五的衣服上薰了‮物藥‬,引得獸類發狂,那宮女自知難逃滅口,便在臨死前寫下了這封信,以及留下這塊朕當年親手賞給你的隨身玉佩…老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冤枉、冤枉、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此時此刻,朱富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了,他子貪婪痴傻,本就是那種酒囊飯袋的類型,此時面對著朱重國的雷霆之怒,除了聲嘶力竭地喊冤外,竟是再也不能分辨其他。

“一應事實俱在你還想抵賴。”朱重國臉上盡是陰鳩之,絲毫不理會他的苦苦哀求,恨聲道:“你今兒能謀害幼弟,明天就能弒殺君父。朕豈能再容你。從今起,朕要廢了你成王之位,貶為庶民,幽在府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府邸半步!”朱富聞言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臉上嚎啕道:“冤枉、冤枉,兒臣沒有做、兒臣沒有做啊!”然而,無論他怎麼哀求,顯然都無法改變朱重國的心意,v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大殿之內靜悄悄的,晉王世子朱厚謙顯然沒有從這種神轉折中回過神來,臉上依然是驚愕的表情而皇太孫朱厚文卻在嘴角邊,難以自抑的劃出道弧度,他緊緊握了下拳頭,心臟噗通噗通的在興奮的狂跳著。

“皇祖父…”他抬起頭一臉情真意切地說道:““二叔的確是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可是還請念在他…”

“夠了!”朱重國不待他說完,立即不耐煩似的擺了擺手:“朕累了,你們兩個都下去吧。”朱厚謙與朱厚文對視一眼,二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那夫二人依然癱跪在地上,顯然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朱重國見了心煩,那蔣斌立即一個眼下去,自是有衛侍上前飛快的堵了嘴角,把他們拉了出氣。待大殿上只剩下這君臣三人時,朱重國才嘆息一般地問道:“弘真啊,你家姑娘可是大好了?”

“託皇上鴻福。”燕弘真恭敬地說道:“小女現在已是大好了,不過大夫說,現在還是不能妄動,得耐心靜養段時間方可。”

“嗯,此次皇兒能夠平安無事,都是多虧了她呢!”朱重國讚歎地說道:“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勇氣,著實可嘆,弘真啊,你養了個忠勇雙全的好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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