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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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相接,劍“嗆”的擊,那個殺手的劍一斷為二,祖驚虹的劍雖然沒有再削,削進他體內,他整個身子已被那一震之力震得倒飛了出去。

祖驚虹身形一落,劍接向一個殺手斬下,那個殺手正要撲殺一個山賊,耳聽風聲,回劍急擋,他的劍沒有被劈斷,卻被震得反砸入自己的面門,鮮血濺,倒在地上。

祖驚虹回劍再殺一人,目光一閃,身形飛燕般掠起,向南宮絕。

南宮絕正將一個山賊擊殺劍下,也方待向南宮絕忙撲去,看見祖驚虹撲來,一聲冷笑,手往長衫下襬一,接將長衫下襬帶內。

一個山賊從後掩上,手中那條狼牙便待向南宮絕後背砸下,旁邊-個殺手欺來,將他截下。

南宮絕若無所覺,左手一捏劍訣,右手軟劍毒蛇也似發出“颼颼”一陣令人心寒的聲響,猛一長向祖驚虹去。

這是他們第二次手,之前一次,在景王府書齋並沒有分出高下,南宮絕服從命令,一擊不中,立即撤退。

這一次又如何?

金虎一騎亦直衝進戰圈,人在馬上,雙爪展開,左一抓右一抓,老鷹抓小雞也似的,抓住了兩個殺手的後心,猛往上揚起來。

鐵爪落處,衣衫皮迸裂,鮮血飛,那兩個殺手一聲慘叫,當場命喪。

群賊看見金虎飛馬殺來,一聲歡呼,神大振,他們本來就不是處於下風,一陣反撲,竟然將那些殺手迫得倒退開去。

金虎狂叫聲中,人接從馬鞍上拔起來,雙爪展開,當真是有如猛虎下山,悍不可當,那雙鐵爪在封鎮兵器方面更就是無窮妙用,再加上金虎驚人的臂力,兵器給他的鐵爪鎮住,無不立即脫手飛去。

若是給他的鐵爪擊中,無疑於千斤巨石痛擊在身上,中頭固然當場喪命,便是擊中任何一處都難免重傷。那些殺手本近不了金虎的身,他們若是給金虎雙爪圈著,卻很難擺脫得開。

金虎殺得起,大呼大喝,左衝右撞,一身衣衫迅速被鮮血染紅。

十多個殺手隨即四面八方向金虎迫來,右手拿著兵器左手扣著繩鉤,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已有了對付金虎的辦法,可是他們雖然想接近,那些山賊卻不讓他們那麼輕易經過,捉對兒找著廝殺。

金虎也沒立在那裡等他們,繼續衝殺,那些正在與山賊惡戰的殺手遇上他,當真是隻有喪命的份兒。

這時候,南宮絕亦與祖驚虹上手,兩人的身形突然一合,一下震耳聾的劍擊聲立時響起來。

兩人的身形一合即開,南宮絕身形一變往上急拔,掠上了一株松結。

祖驚虹的身形也不慢,掠上了旁邊另一株松樹。

南宮絕揚手七點寒星出,人劍一道閃電也似接前去。

祖驚虹半身一轉,暗器全打在樹幹上,到南宮絕身形落下,才從樹幹後轉出,劍一引,已是七劍擊去,南宮絕只接一劍,身形便往上拔起,他立足的一條樹幹隨即被削斷。

這一拔差不多有兩丈,南宮絕左手隨即出現了一支銅管“錚”的一條繩鉤從銅管裡出,鉤住了樹幹,身形倒掠而下,劍刺向祖驚虹。祖驚虹連接十四劍,只有捱打的份兒,南宮絕手抓繩鉤,高來高去,劍招配合身形,變化之迅速,實在出人意料。

祖驚虹沉著應付,背靠著樹幹,左手握住了旁邊一條樹枝,連接十四劍,身形仍然是那麼穩定。

南宮絕接一劍刺到,祖驚虹劍才前,他卻已落開,身形一拔一下,左手已騰出來,十數點寒光從右手飛出,凌空向祖驚虹,劍亦緊接刺前去。

那支銅管在那一拔同時,已然鉤在他帶上的一個鐵環上。

祖驚虹待要轉到樹後,暗器左右已封住了他的身形,他臨危未亂,劍一抹,出的暗器盡破他的劍擊下,南宮絕一劍卻乘隙刺進來。

這一劍祖驚虹是怎樣也擋不開的了,祖驚虹心中有數,也沒有硬擋,身形一翻,倒栽了下去。

南宮絕一劍奪地刺進樹幹內,左手一翻,又是十數點寒光出。

祖驚虹彷彿早已料到南宮絕有此一著,身形栽下一丈,左掌往樹幹一拍,整個身子藉此一拍之力箭也似橫裡出,那十數寒光便空。

三丈,祖驚虹右手挽住了一株樹幹,身形一穩,便往上拔起來。

南宮絕那邊已拔劍,左手接一揚,這一次出的卻是一支菸花火炮。

煙花一炸開,那些殺手一齊倒退,繩鉤出,一個個倒掠上樹上。

群賊沒有幾個能夠高來高去,但仍然追前,花豹凌空一刀將一個殺手斬為兩截,金虎雙爪亦左右將兩個倒掠起來的殺手抓下來,拋到身後。群賊兵器齊落,那兩個殺手身形才著地,已被斬成醬。

祖驚虹左手抓著樹枝,右手劍著從旁掠過的兩個殺手,只是兩劍,便將之劈了下來。

這片刻之間,南宮絕已然掠出了十丈,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來,帶著那些殺手從樹上飛掠撤退。

金虎看在眼內,意猶未盡,手揮著鐵爪追前,一面大呼:“不要放走他們!”群賊喝著追前,幾個走得較慢的殺手一一倒在他們的手下“噗噗噗”即時幾下異響,幾團濃煙從地上冒起來,迅速橫散開去,松林中曉霧未散,這時候更加離,那些殺手也就在煙霧中消失。

群賊一陣騷動,金虎大吼道:“不要追了。”也不用他再吩咐,群賊已自行清理戰場,點查死傷的人數。

金虎沒有理會他們,轉問祖驚虹:“那個跟你高來高去動手的,就是南宮絕?”祖驚虹點頭:“據說南宮世家乃俠義傳家,武功別創一格,但仍然不失正道,可是這個南宮絕,出手行動都甚為門…”金虎冷笑道:“我看這才是南宮世家的武功路子,什麼俠義傳家都是騙人的,表面一套,暗裡一套的什麼名門正派,老子見得多了。”祖驚虹淡然一笑,金虎接道:“下一次遇上,這個南宮絕給老子。”祖驚虹道:“沒問題,金兄一雙鐵爪也許正好剋制他那柄軟劍。”金虎上下打量祖驚虹一眼,大笑道:“方那個小子說你難侍候,現在看來,可一些也不像。”祖驚虹道:“我其實只是要他不要時常泡在賭館酒家之內。”金虎揮手道:“不喝酒不賭錢,還像個男人?”祖驚虹道:“這句話也不是全沒有道理,他若不是要趕著跟驚霞成親,我也不會反對。”

“那有什麼關係?”

“只是他必須學會養活兒。”

“養活兒也用學?”祖驚虹笑道:“他若是一個人,米缸裡空了,隨便到哪個朋友那兒也可以將肚子飽,但有了兒,總不成帶著兒每天東奔西跑。”

“這也是——”金虎抓了抓腦袋:“原來娶生子有那許多麻煩,娘還要老子趕快成家立室,老子可要重新考慮清楚。”祖驚虹接道:“有人說,一個男人在未娶生子前,都不能配稱為大丈夫。”

“胡說。”金虎立即反對。

祖驚虹悠然接道:“你只要想清楚那擔子有多重,要扛到什麼時候,就會很同意的了。”金虎怔在那裡,花豹即時走過來,抓著頭道:“老大,我們給倒了十三個。”

“什麼?”金虎霍地回頭:“十三個?怎會給他們殺掉十三個之多,你仔細看看可是錯了。”花豹苦笑,方待轉身,又給金虎喝住:“慢著——”花豹還未問是什麼事,金虎已接上:“你也是老江湖的了,逢林莫入連你也不懂得?應派個人先進來探清楚。”花豹看了看金虎,道:“小弟心想這麼多兄弟,聲勢浩大,怎也不會有人斗膽來找麻煩。”金虎瞪著花豹,忽然嘆了一口氣:“換轉老子,只怕也是一樣,算了——”花豹垂下頭,金虎周圍看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他孃的,南宮絕,老子與你沒完沒了。”花豹道:“老大,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到前面探探?”

“探?還探個什麼?”金虎敞開膛:“南宮絕那廝難道還敢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一頓轉對祖驚虹,道:“姓祖的聽著,他若是再來,你莫要手,那個姓南宮的是老子的。”祖驚虹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金虎恍然道:“不錯不錯,沒有你的事了。”接著把手一揮。

祖驚虹道:“南宮絕經此一擊,照道理是不會再來的了,但,不怕千萬,只怕萬一,說不定,在前面另外還有安排。”金虎道:“你意思是我們還是派個人到前面探清楚?”祖驚虹道:“我走一趟好了。”金虎沉道:“也不用離開太遠,那即使出了意外,我們也能夠及時趕來。”祖驚虹點頭,拉過坐騎,翻身躍上,緩緩往來路奔回。

金虎追前一步,高呼道:“我們是不是又翻過牆頭進去?”祖驚虹回頭笑了笑:“若是能夠去到王府附近,你們就是由正門進去又還有誰能夠阻止得了?”金虎大笑,祖驚虹道:“在王府周圍五里,光天化之下,相信裕王府的人也不敢公然襲擊。”金虎道:“那在五里之前你得當心了,南宮絕若是再有行動,是必比這一次更加凌厲。”祖驚虹遙應道:“後面有那麼大的靠山,我可不怕。”金虎大笑轉身,揮手道:“你們還呆在這裡幹什麼,背起屍體,立即上路。”一個山賊應道:“不知道景王府內有沒有這麼多棺材。”另一個山賊接道:“就是沒有,能夠葬在王府之內,也很不錯的了。”群賊鬨然大笑,他們都是亡命之徒,終在刀鋒上打滾,對於生死,早已淡薄。

要統御這一群山賊,並不是一件易事,金虎能夠要他們這樣服從,當然不只是武功高強這麼簡單了,他除了賞罰分明,還將他們當做兄弟一樣,任何一個的傷亡,都令他深悲憤。

那些山賊的一番話,目的也其實在沖淡他那份悲憤,金虎當然明白,大吼道:“那還不趕快!”語聲未落,一個山賊已然將他的坐騎拉到來,他“刷”地跨上鞍,接著吼道:“快!快!”群賊振臂一呼,跟在金虎馬後飛步奔出,比起方才,更覺聲勢浩大。

祖驚虹遠遠聽得清楚,面上已沒有笑容,他實在不知道這些人到最後還有幾多個能夠活來。

南宮絕也許會讓他們毫無困難的走進去,但進了王府之後,要出來就沒有那麼容易的了。

這一次敗退,南宮絕當然更清楚景王方面的實力,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應該不會在途中再施襲擊,而儘量把握時間,如今更多的人看如何阻止景王將皇帝送返皇城,或者如何予景王致命一擊。

不管怎樣,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更慘烈的惡戰,無論是哪一方得勝都必須付出相當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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