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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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虛幻,離。

混茫,喧騰,遁避。

亂世。

原來亂世並不僅僅限於一個時代的動盪、一種世道的騷亂。某些時候,亂世,只是我們人生中的一次災難或不太平。可是,誰能預測自己這一生會遭遇什麼?

到處的斷垣殘壁,血縱陳;到處的灰煙濃霧,光閃影。

劫難之後原來是如此的景況。

傷亡者被抬起,救護車一部部來一部部走,尖銳的鳴叫刺穿了叢小河的思維,知覺仿若麻木。

“任淮安!任淮安!任淮安!”她舉目蒼穹,問蒼茫。

這是亂世。

這就是她的亂世。

這就是她無法預測的而遭遇了的一生的一次亂世了。

“小姐?小姐?小姐!”救護員模樣的人跑過來,對著她大聲吼道:“那邊有個人跟你描述的很相像,你要不要去確認一下?”

“在、在──哪?”她的聲音顫抖,跟著救護員疾走。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不可能。長及膝蓋的風衣──他慣穿的灰黑,一樣頎長的身材,偉岸的體格,那不是他是誰?只有他才會在天已漸暖了也依然慣披一件薄風衣,曾經,他就是以這樣的裝束如同戰神殺近她的,得她心相擊,終究敗陣。

就是在那時吧?她已經對他臣服了。

為什麼不敢承認不願意承認?是不服輸還是輸得太徹底所以不斷地逃匿?兩年,她竟讓彼此費了兩年時間,她有那麼多的遺憾!

任淮安。原來一直讓她茫、讓她心酸、讓她牽掛的人不是秦玄,是他啊!

她的盲點竟如煙花飛舞瞭如此之久!

可是他為什麼躺著不動?他的腳怎麼了?受傷了嗎?還有他的手,為什麼不見了?那雙昨夜溫柔地**過她的手呢?天哪!他的臉怎會那麼醜?她都快認不出他了。血,哦,是的,血從他的額頭往下湧,溼了整個臉龐,嘴都沽滿了血,一直染紅貼身的白襯衫。

“他…他…”她打了個踉蹌,一陣昏眩襲過。

“死了。”一個聲音說。

不!

不!

不會的。她搖搖頭,難以置信的。不要這樣!任淮安,不要在我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時候,你就離開我,不要!不要…

天昏地暗,天翻地覆,世界末就是如此吧?夜太黑,比不上心的灰黑,那閃爍光茫的燈火又怎能把心照亮?

亂世。

這是她的亂世。

她遲遲地跪下,匍匐著地,在一串傾灑的淚裡,聽到心正碎成破片。她也要死了。為什麼這樣?為什麼?!

任淮安,這是你愛我的執著,還是懲罰我的方式?我不懂。如果是愛,你又怎能狠心丟下我一個人?如果是懲罰,哦,如果這是懲罰我的方式,也認了吧,都認了吧。

好大的風,好冷呵!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是誰在叫她?任淮安?是幻覺吧?聽說快死的人都會有幻覺,只是這種幻覺也未免太真實了,真實得令人想捕捉──“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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