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馬肉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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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多臂仙猿”胡振天已取出他生平得意的獨門兵刃“五毒仙猿爪”來,滿面得意的神,向許伯亭笑道:“許局主,今
之會,高手尚多,我們是笨鳥先飛,不必耽誤太多時間,該鬥第二陣了!”許伯亭從
間解下一條由十三節“如意鋼環”接合而成的“連環追魂扣”來,點了點頭,淡然一笑,說道:“三刀一扣,幸得微名,許伯亭‘三刀’既毀,這‘一扣’也不想再要,今
會後,不論成敗生死,許某均退出武林,不再攖江湖鋒鏑!”胡振天笑道:“許局主莫太悲觀,淡卻雄心壯志,我知道你在這條‘連環追魂扣’上,
招尚多,請不吝施為,讓胡振天開開眼界!”許伯亭這回卻毫不謙遜地應聲說道:“好,胡堂主小心!”一語才出,右臂一穿,身形沖天高拔,居然也是約莫縱起了四丈二尺左右!
這一突然舉措,使胡振天,甚至包括“金鼎峽主人”金冷月在內,都看得為之一怔!
因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雙方雖僅略微較量,在場諸人均已看出若論武學修為,許伯亭至少要比胡振天差了一二成的火候!
29身形高拔,自然是凌空倒撲,以鷹攫龍拿之式施為,但這種打法,威勢固強,卻必須在功力勝過對方,至少火候相若的情況下,始宜使出,否則,予人以逸待勞,破綻必多,豈不是自取其辱?許伯亭明不明白這種道理?
他也勉強可算一高手,當然明白!
他是奉命犯此錯誤!
所謂“奉命”自然是奉“高明”之命!
就在胡振天微帶譏諷地要他施展招,開開眼界之際,許伯亭耳邊又聞“傳音密語”說的是“星垂平野”四字。他已拿定主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已決心奉命,便事事奉命而行!
耳邊“星垂平野”之語一響,人便高拔四丈,掉頭下撲,抖扣如花,灑落漫天星雨!
但這招“星垂平野”才發,那神秘的語音又在耳邊說道:“招化‘仙曇吐蕊’,再轉‘抖手謝江湖’,許局主大概便可以從此逍遙天年,脫離煩惱的了!”許伯亭也是頗有靈之人,聞言突生妙悟,完全依照耳邊所囑施展。
胡振天正在靜氣凝神,抱元守一,等待對方身形飛降,予以反擊之際,突然發現那招“星垂平野”中寓有變化!
這招“仙曇吐蕊”變化得相當神奇,出人意料,宛如從一片星海中,爆出無數飛花!
胡振天無法再沉穩了“五毒仙猿爪”舉處,用了一招“拿星捉月”兵刃既名“仙猿爪”除了爪尖銳利,可能蘊有奇毒以外,自然擅長鎖拿對手兵刃!
加上胡振天身為當代崆峒派掌門人的師兄,武功奇,這招“拿星捉月”用得可說妙達巔毫,恰到好處!
“仙曇吐蕊”剛幻作無數飛花,已被對方從百幻中認準一真,把“連環追魂扣”用“五毒仙猿爪”緊緊鎖住!
兵刃既已互鎖,必須凝勁爭奪,這是硬較功力,也是勝負分野!
但許伯亭卻出人意外,並未凝勁奪取兵刃,只聚足平生苦練的十二成內勁,把“連環追魂扣”猛然一抖!
他這樣全力抖扣,不是奪扣,而是毀扣,也是耳邊高明秘囑“星垂平野”、“仙曇吐蕊”後的第三式,也就是最後一式“抖手謝江湖”!
武林人物對於成名兵刃,均無不極度珍惜,多半有“偕此存亡”之誓,尤其在臨陣對敵之時,甘心自毀武器,更屬絕無僅有!故而,許伯亭這第三招的詭秘程度,全出於胡振天的意料之外!
既出意外,便未預防本來,毀別人的兵刃難,想毀自己的兵刃,卻是容易!但若別人的兵刃與自己的兵刃糾鎖一處,則毀一便是毀二,豈不又由難轉易?
“啷啷”脆響起處,整“連環追魂扣”和前半截“五毒仙猿爪”全都裂成無數
光,向胡振天當頭罩下!
胡振天一聲怒嘯,索擲去後半截“五毒仙猿爪”發出強勁的掌風罡氣,震飛
面而來的大片
光,人則足下微移,左飄八尺!
許伯亭身形落地,業告雙手空空,濃眉一軒,朗聲說道:“三刀一扣全毀,許伯亭不單無顏再稱‘鎮中州’,並立刻摘下牌匾,收歇振威鏢局,永遠不涉江湖鋒鏑!”這時,胡振天飄身又到,舉著一隻虎口業已微裂的帶血的右掌,厲聲喝道:“毀我‘五毒仙猿爪’之仇,胡振天豈肯罷休?你我何妨赤手空拳,鬥上三百回合!”許伯亭滿面笑容,拱手說道:“許某業已聲稱,從此不再是江湖人,胡堂主倘若心中有氣,不肯放過,請儘管向我天靈蓋或心窩死下手,許伯亭束手就戮,以一身血
償還此債就是!”胡振天不單是崆峒派掌門人的師兄,便在這金鼎峽中,也是地肺堂堂主身份,怎好意思當眾向一個業已聲稱放棄抵抗之人,再復下手?
他氣得猛一跺腳,對許伯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嗒然閃身歸座。
許伯亭帶著滿面安詳的笑容,才歸原座,馮多心便對他舉杯笑道:“好,好,許局主慧深具,一朝脫手,永謝江湖,委實足見高明!馮多心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從此後,你嘯傲林泉,安享清福,不會再驚擾於武林鋒鏑的了!”許伯亭抱拳低聲道:“多謝馮兄指點”馮多心一怔道:“指點,我哪夠資格對許局主指點?我為名利場中客,彼是龍華會上人,在靈
慧業方面,許局主應該向玉清庵主請教才是”語音略頓,轉向“七殺兇魂”秦盼盼拱手笑道:“秦姑娘,你剛才正要說那‘馬
星心’的故事,卻被胡堂主與許局主互展神功打斷,如今且請繼續說出,使馮多心的心中,多添一樁江湖珍秘如何?”秦盼盼妙目微飄,瞥了馮多心一眼,問道:“馮兄是想先聽‘馬
’?
還是先聽‘星心’?”馮多心道:“那位‘瘦馬書生’馬二憑與我是平生風儀兼師友,在下自然對他深覺關懷,敬請先聞‘馬’一事!”秦盼盼點頭道:“好,我就先說‘馬
’,馮兄應該記得,我先前說過‘
’是陳
,‘心’是鮮心,如今若談這塊‘陳年馬
’,要把時光倒
回十八九年”馮多心微微一嘆、舉杯飲了一口香茗,目注秦盼盼道:“青衫綠鬢江湖老,當年韻事憶垂髫,秦姑娘慢慢講吧,這定是一個充滿溫馨,或充滿淒涼的絕美故事!”秦盼盼妙目之中似有淚光微閃,點頭說道:“馮兄,你都說對了,這個故事委實絕美,前面溫馨,後面淒涼,約莫在十九年前金冷月突然擺手道:“大姊慢點說,金鼎峽有金鼎峽的規矩,不能讓這位馮兄白聽故事!”秦盼盼嘆道:“何必”金冷月立刻接口道:“不行,一定要照規矩辦,否則,那位按照規矩行事、業已當眾聲稱收歇振威鏢局、從此退出江湖的許局主,心中也未必甘服!”她一面朗聲發話,一面似乎從目中對秦盼盼不斷閃
出那種異樣的碧芒。
秦盼盼拗不過她,有點無奈地點頭說道:“好吧,你是新任的‘金鼎峽主人’,一切都由你作主。”馮多心、許伯亭與玉清師太這才聽出“七殺兇魂”秦盼盼似乎是以前的“金鼎峽主人”新近才讓位於金冷月。
這時,金冷月已向馮多心笑道:“馮兄”馮多心不等她往下再說,便會意接道:“金姑娘是不願意讓我白聽故事,也要叫我在兩條路兒之中,選上一條,獻獻醜麼?”金冷月道:“不錯,兩條路兒與許局主所選過的差不多,一條路是舉鼎,另一條路是由馮兄在秦大姊、金冷月,和我這位滇邊遠客顧三妹中,隨意選上一人,較量較量彼此藝業!”馮多心搖頭道:“不必選擇”金冷月目中碧芒又現,語音微沉問道:“此話怎講?馮兄是想破壞我金鼎峽中的規矩?”馮多心連連搖手,含笑說道:“霸主豈能隨客便?在人簷下應低頭!馮多心怎敢破壞規矩,我只是窮酸羞近嬋娟側,生平怕受美人恩而已。”金冷月絕頂聰明,聞言之下,頗出意外,詫聲接道:“馮兄是選擇舉鼎?”馮多心笑道:“在下雖通古文,卻仍有點不太相信這隻小小的‘烏心商鼎’,包括鼎腹中的罕有烏金,竟有三千八百六十二斤之重!”金冷月道:“馮兄既不相信,便請舉鼎一試!”馮多心把那滿布風塵的青衫大袖捲了一卷,果似加嘗試!但是他剛剛站起身形,尚未離座,又突然坐了下來,搖頭嘆道:“唉!這舉鼎之事,免了也罷”金冷月詫道:“馮兄此語何意?”馮多心遙指小鼎答道:“舉鼎不是巧勁,非用濁力不可,這隻寶鼎乃是殷商古物,萬一有所毀壞,豈是馮多心一介窮酸所能賠償得起?”金冷月秀眉一挑,從鼻中冷哼說道:“此鼎豈是濁力能毀?馮兄請盡力施為,縱有任何傷損,不要你賠,甚或只要你有能為,便把鼎腹中價值連城的罕有烏金,取去也可!”馮多心幾乎要喜得打跺地撫掌狂笑道:“妙極,妙極,烏龜也有翻身
,窮酸豈無發財時?想不到金姑娘如此慷慨,竟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一面高興如狂,一面便起身離座。
玉清師太唸了一聲佛號,向許伯亭低低說道:“許局主請仔細上眼吧,我們有好戲看了!”許伯亭皺眉道:“這位馮兄雖似深藏不,但他究竟能高明到什麼地步?
若聽金冷月之言,那隻重達三千八百六十二斤的‘烏心商鼎’,絕非輕易毀得了呢!”玉清師太微微一笑道:“江湖間俗語有云,沒有三分三,誰敢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