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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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在身旁面帶微笑的服務生，她輕咬著下，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我不很餓，點個沙拉就好。”他難以置信，剛剛是誰的肚子叫到不行？但他沒有這麼說，只道:“我請客。”

“不，賺錢後才知道錢不好賺，真的沒必要。”她還是搖頭。

他沒理她，逕自向服務生點了兩份最貴的套餐，外加一瓶上萬元的紅酒。

但即使如此，一盤盤美食送上來，她還是吃得少、喝得少，也因為她每個盤子上都剩了太多菜而無法收盤，致使整張長桌上全是杯杯盤盤。

“我不認為你是一個會費食物的人。”他終於不悅的開口。

她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對，所以我要打包帶走，給兩個叔叔吃。”他恍然明白，“你捨不得吃？”她粉臉一紅，“不是，我的胃本來就很小的，可是，叔叔他們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紅酒也是，爺爺因為有三高，吃的東西都比較緻，少油、少鹽，所以…”她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臉越來越難看。

他繃著一張俊顏，再次喚來服務生，“請把這些都打包起來，另外，再送一份套餐。”她瞪大了眼，看著服務生帶著困惑的表情離去，急急的要阻止，“不用啦。”但不用是她說的，出錢的是老大，在孫斯淵冷眸一掃下，她閉上嘴巴，在開胃菜再次上桌後，乖乖張口，嘗下一口又一口久違的人間美味。

谷欣羽發現孫斯淵是個一旦決定就很難改變他意志的男人。

他超級有耐的看著她一盤盤的用完餐，等結完帳後，他拿起那些他吩咐再加熱的打包食物，趁熱送去醫院，再載她回住處。

寂靜的黑夜，車內放著舒服的輕音樂，再加上酒足飯飽，谷欣羽就開始猛打呵欠，到最後，在打盹頻頻下，終於敵不過濃濃的睏意，會周公去了。

車內放著冷氣，孫斯淵注意到她睡著時，環抱著手臂，微微顫抖，他先將冷氣調弱，再將車子到路邊暫停，伸手到後座拿來他的西裝外套，傾身替她蓋上，沒想到，他蓋外套的動作驚醒了她，她嚇得直桿，他來不及後退，兩人的就這麼不偏不倚的碰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怔怔的看著她，他亦愣住。

停頓了幾秒，覺到彼此的瓣相貼，溫暖的鼻息吹拂，親密的氛圍環繞時，車外突來的一聲喇叭，讓兩人同時回魂，連忙退開依依不捨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但即使是蜻蜓點水，覺仍然鮮明，瓣上像是有了對方的溫度。

她的好軟。他的好q。

車內一片寂靜，曖昧的氛圍籠罩著兩人，彼此的呼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清晰入耳。

尚未發生那個吻時，兩人覺還算自在，但此刻，卻覺得究竟狹小，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他靜靜的將車車駛離路邊，調整略微紊亂的呼後，再看她一眼，“抱歉，剛剛我絕不是…”

“沒、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怕我冷，只是意外。”她粉臉漲紅，雙手卻忍不住的拉緊仍有著他味道的西裝外套，假裝是冷氣太涼，其實她的血奔騰，額際都冒汗了。

同時她的心裡冒出另一道聲音:小笨蛋，谷欣羽，就算他再體貼、再溫柔，他終究不是屬於你的，你們很快就會結束集，各走各的。

一想到這裡，她抓著西裝的手鬆了，但，心，緊了，疼了。

只是，孫斯淵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她真的不懂，這時車子停在她住處的大樓下，他卻主動提議，“我可以上去喝杯茶嗎？算是回請我。”一份套餐就貴死人，更何況兩份，給一杯開水就叫回請？無論如何，他既然開了口，她再拒絕不太過分了。

兩人進入大樓，孫斯淵發現這棟大樓的出入份子真的很複雜，走過長廊時，還會聽到叫聲，也有熱門音樂聲，可見隔音有多差。面走來的，是打扮過於豔麗的女人，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味。

她看出他眸中的憂心，“呃，也許你覺得這裡出入份子複雜了點，但其實，每個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沒機會也沒時間親睦鄰而已。”她倒看得開，他卻一點也不放心。

終於，他們進入她的小套房，約五坪大小，是本和室的隔局，榻榻米通鋪，右側有張矮桌，上面就放著小電視，靠壁的短櫃則擺放一些泡麵。

注意到他的目光的落點，不知為何，她竟然有想將泡麵藏起來的衝動。

他抿緊了瓣，目光再掃向另一邊，簡單的塑膠衣櫃，小臺冰箱，廚房本說不上是廚房，那隻能算是個小走道。

雖然小，但還算乾淨舒適，只是一想到進出這棟大樓的其他房客…

他真的不太對勁了，心中竟然有一股想將她帶離這裡的衝動，他希望她在安全的環境下生活，希望…

“怎麼了？”她覺得他的表情越來越古怪，甚至帶了點莫名的凝重？

結果，連杯茶也沒喝，他就道了晚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