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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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兩點,丹恩和子站在俯瞰高原的山丘頂上。

午餐後,她要求他帶她到海特巖群。蒼白的臉和眼角疲憊的細紋說明她不適合爬山,也不適合六月中旬仍然溼寒刺骨的高原氣候。沿著得文郡南部海岸,亞熱帶植物像生長在溫室裡一樣茂盛,但在達特穆爾則完全是另一回事。它有它自己的氣象,連不到兩英里外的山谷都幾乎與高原上的情況無關。

但丹恩沒有說出心中的憂慮。潔絲想要爬上高原邊界的山脊,一定有她的理由。有心修補兩人之間的裂縫,他就必須證明他相信她的判斷。

她曾說她厭倦了他的不信任…及其他的許多事。

因此他保持緘默,沒有告訴她躲在巨石的庇護下會比站在風的山脊邊緣暖和。

他們抵達山頂的巨大花崗岩時颳起了冷冽狂風。天空烏雲密佈,達特穆爾特有的暴風雨即將到來,但西方几裡外的艾思特莊此刻無疑是陽光普照。

“我還以為會像約克郡的高原。”她的目光掃過下方岩石散佈的大地。

“但這裡似乎截然不同,岩石比較多。比較…像火山。”

“達特穆爾基本上是一堆花崗岩。”他說。

“據我的家庭教師說,它是延伸到錫利群島山脈的一部分。它的許多地方几乎寸草不生,只有頑強的荊豆和石楠能夠紮,形成唯一的綠意…”他指向遠方的一個綠點。

“例如那裡。看來很像多巖荒漠裡的綠洲,對不對?但它在最好的情況下也只是一點溼地,在最壞的情況時會成為沙。那只是一小塊。往西北幾英里就是葛米斯泥沼,是曾經把人畜一起沒的諸多泥沼之一。”

“告訴我你有什麼覺,丹恩。”她繼續眺望著遠方。

“如果你聽說一個孩子無依無靠地在這高原上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星期。”一張黝黑慍怒的小臉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開始冒冷汗,內心沉重無比,好像剛剛下了鉛塊。

“天哪,潔絲。”她轉身注視他。在帽簷下,她的眼睛和頭頂的烏雲一樣黑。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孩子,對不對?”內心的沉重使他四肢顫抖、彎駝背。他勉強走向巨大的岩石,用握緊的拳頭抵著堅硬的花崗岩,把痛的額頭靠在拳頭上。

她走到他身旁。

“我誤會了,”她說。

“我原本以為你的敵意是針對孩子的母親,因此我確信你很快就會了解,孩子比宿怨重要。別的男人似乎不難面對私生子的問題,甚至引以為傲。我以為你只是固執,但事實顯然不是那樣。這在你,似乎是個天大的問題。”

“對。”他深一口冷冽的空氣。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不透。我的腦筋…似乎卡住了,甚至麻痺了。”他擠出一聲短促的笑。

“真可笑。”

“之前我並不知道,”她說。

“但你現在說出來了,有進步。不幸的是,幫助並不大。我有點進退兩難,丹恩。我準備採取行動,但實在無法不告知你情況就徑自進行。”烏雲裡降下寒冷的雨滴,狂風把雨滴吹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抬起頭轉向她。

“我們最好在你著涼之前回到馬車裡。”

“我穿得很暖和,”她說。

“我知道上來這裡會遇到怎樣的天氣。”

“這件事我們可以回家討論,”他說。

“在溫暖的爐火前。我想在雨勢變大,我們被淋得溼透前回到家。”

“不要!”她脫口而出,用力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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