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女主的軟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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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下令恢復青廬的原貌;斜女主下令準備班師回斜陽殿;斜女主下令大開學路,鼓勵天下教書先生。

這些都是駱品在坊間聽說的,他已經留在空竹軒好幾,沒敢回青廬了。怕碰見她,也怕孩子們跟他嚼舌,只好在這裡躲清淨。

聽聞斜女主即起程回宮,駱品正思索著要不要在她離開前再見她最後一面,空竹軒外來了幾位陌生的訪客,為首的是一位儀容華貴的夫人,身披黑斗篷看不出是何出身。

“請問你是青廬六先生嗎?”

“在下駱品。”夫人又問:“你是珠珠的爹?”她怎麼會知道珠珠?駱品未曾多想又點了點頭。

夫人再問:“大約八年前,你從江水中救了一位白衣女子,並娶她做了你的夫人?”她居然知道當年的事?他的心中隱隱揚起不安,遲疑不答,倒給了那位夫人留下口實“看你如此猶豫,不用說你定是斜的丈夫嘍!”不等他表態,一位黑衣人上前,直接將他打昏。

褪去黑斗篷,夫人出赤袍加身,睇了一眼癱軟在地的駱品,她冷笑起來“這樣沒用的貨,你也看得上眼?斜,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她命人脫下駱品身上的青衫“來人啊!把這件青衫給斜女主,她自會明白。”明白什麼?正打算回斜陽殿的斜看到那件青衫,毫無反應,倒是一對小鬼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是爹的青衫,剛剛那個黑衣人送爹的青衫來幹什麼?”修竹總算在宮裡磨礪過一段子,第一個闖進腦海的念頭就是“爹出事了!”

“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綁匪特意拿了爹的衣衫要我們去救他?”珠珠更是說得有鼻子有眼,好似親眼所見她爹被壞人綁去的全過程。

“什麼救他?我看分明是威脅,要我們別輕舉妄動,爹就在他們手上。”現在讓修竹比較困擾的是“爹到底在誰的手上呢?”制伏敵人娘比較在行,修竹抓著娘問個不停“娘啊!你快點派人去把爹救回來吧!”斜正在批文,完全不理會兩個小傢伙天馬行空的猜測“我正忙著,你們別煩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人家送來的就不是你們爹的外衣,而是他的手指頭、耳朵什麼的。”哇!不是吧!娘居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前段時間娘對爹很體貼的,父母不和可是對小孩子最大的傷害。

珠珠使出哀兵政策“娘,我們就這麼一個爹,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就成了沒爹的孩子了。”

“沒關係,娘再給你們找個爹好了。反正憑你們娘——我的條件,找十個八個爹給你們,絕對沒問題。不用擔心哦!”斜說得輕巧,兩個小鬼頭的心可是徹底淪陷了。聽孃的口氣好像真的不會管爹死活了,沒辦法他們只好自己採取行動——爹不是一直住在三堂兄的空竹軒裡嗎!

我們去那裡看爹在不在不就知道有沒有出事了。

好啊!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到底是親兄妹,彼此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娘,你忙著,我們出去玩了。”

“給我站住。”斜叫了侍衛進來“給我看緊這兩個小鬼,要是他們跑出這間青廬,你們就準備提頭來見。”女主發威,誰敢馬虎。

二三十個侍衛眼睛不眨地緊盯著修竹和珠珠,這下子別說是去尋找爹的蹤跡,連打只蒼蠅都不行了。

天啊!你存心要亡我們的爹啊?

駱品再度醒來的時候,他仍身處空竹軒。那位夫人端坐在他面前,身旁圍著許多蒙面黑衣人。

“你…你是誰?為什麼敲昏我?”

“天下人皆知革嫫有位斜女主,卻不曉得有我素鎣王后。要知道按王宮中的尊卑排序,我在她之上,她見到我還要行禮呢!”素鎣王后得意中多了幾分不滿,閒話莫說,她看了看時辰,心中隱隱起了不安“斜這丫頭還真是冷血,我把你的衣衫送過去這麼久了,青廬那邊連點動靜都沒有。”她要拿他去威脅斜,駱品頓時起了警覺“素鎣王后,你錯了,我和斜女主只是萍水之,我的安危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用不著急著撇清。”素鎣王后志在必得“我第一眼見到你是在宮中,那時我就覺得你很面,可我又確定自己從前沒見過你。我想啊想,忽然發現你和跟在斜身邊的那個名叫‘修竹’的小男孩在容貌上頗為相似。那時候我就在猜測你和斜之間的關係,直到這次,她在政局變幻莫測的這等緊要關頭仍執意出宮前往你的青廬。我可以確定,那兩個小孩是你和斜所生,你們…是夫關係吧!”她猜到了!她想拿他和兩個孩子去威脅斜嗎?駱品急忙否認“素鎣王后,您想偏了。像我這樣無權無勢的教書先生哪裡配得上斜女主?您真是太抬舉小人了。”

“是不是抬舉你,等著看斜的反應就好了。”素鎣王后隨即吩咐黑衣人“不用再掩著藏著,你們直接前往青廬,繞過侍衛告訴斜女主,就說她孩子的爹在我們手裡。若想救回她的六先生,就讓她輕車簡從,一個人來空竹軒。”駱品猜得不錯,他果然成了權力鬥爭中的砝碼。他不想給斜帶來災禍啊!

“素鎣王后,您真的想錯了…素鎣王后!”素鎣王后堅信自己猜得沒錯,她更瞭解女人的心理,為了心愛的丈夫,即使冒著生命危險也會前來救人。

她只是錯估了一點——斜不是尋常女子。

半個時辰之後,黑衣人回報:“斜女主說,不知道我們抓了什麼人,反正與她無關,要殺要剮隨我們的便,還說什麼別掃了她出遊的興致。”怎麼會這樣?素鎣王后全然不信自己的計謀有誤“不可能!我不可能猜錯。以斜的個,除非是自己親生的子女,否則她決計不會帶個麻煩在身邊。而且她看不上天下男人,更不可能讓男人近她的身,睡在她的斜陽殿裡。她可以允許你帶著女兒進宮,又留下你的女兒相伴左右,若你們不是夫還會是什麼?”她一個人在哪裡想破頭也想不到答案,眼前這個男人倒是可以告訴她實情,就怕他不說。

“來人!給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素鎣王后一聲令下,幾個身懷武功的黑衣人拿出手段對著駱品一陣拳打腳踢。他咬著牙除了痛叫,始終不吭聲。

硬的不行,來軟的。

素鎣王后拿出繡帕拭去他口邊出的汙血,軟語勸道:“斜知道你被我綁在這裡,都裝作不知道,不管你的死活了。你再苦苦撐著,還有什麼意義?所謂她不仁你不義,只要你告訴我,你跟她真正的關係,你便務須再受皮之苦。”駱品痛,他連咳了好幾聲,才有氣力開口說話“我…我在青廬見過斜女主一面,她是君王,我是子民。我這樣的子民哪兒敢勞女主施以援手?實在是…實在是你們錯了。”

“你完全是受她所累,才會遭此劫難,你當真一點都不嫉恨她嗎?”素鎣王后不信,她跟先王做了十八年的夫,她對他仍有埋怨,更別說是駱品這樣被斜丟下不管的平民男子。

駱品無力地搖搖頭,若斜放下一切跑來救他,他才要罵她是傻瓜呢!

男人本該保護自己的子、孩子和家,若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還拖累家人,那才真是無能呢!

危難時刻仍然不離不棄,素鎣王后也忍不住出羨慕的眼神“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斜會選中你做她的丈夫了。”這樣說來,這位王后還是不信他跟斜沒有關係。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避免斜受他的牽連呢?

他尚未想出辦法,素鎣王后已先下決定“我就跟斜賭一次,我賭我自己猜得全中,也賭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薄情。我這就帶著你前往青廬,要是我輸了,便是你給本後陪葬;若是我贏了,你便能和斜雙宿雙棲,不過…是在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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