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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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生搖頭晃腦,慢說道:“你們店裡的緻菜餚,不拘價錢,八葷兩素,先來一桌,你方才說的脆皮燒雞三份,桂花糕,油酥餅,冰鎮蓮子百合羹,各上一例,讓你們掌櫃的把私藏的好酒拿兩壇出來。爺不缺這點銀子。”未了,還不忘知趣地朝小二手中上兩顆碎銀作打賞,言語間盡是世家子弟的氣派,配上一身衣衫襤褸的形象,說不出的滑稽。

莫留行抱拳回禮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莫留行,不知秦兄為何躲著方才那女子?吾觀其神,不似與秦兄有怨呀。”秦牧生嘆道:“兄臺有所不知。

那姑娘姓梅,名若蘭,乃溪州一富家千金,秦某一介書生,正赴京趕考,數前,途經那聞名天下的駕鶴樓,幾杯下肚,詩興大發,即興賦詩一首,不巧教梅小姐聽去,盛邀秦某同遊溪州,美人恩重。

在下多番推辭不得,只得勉為其難答應陪遊三天,塾料三天過後,梅小姐竟不讓在下走了,古語有云,男兒志在四方,豈可耽誤在牡丹花下,便偷偷不辭而別,不成想,梅小姐就這麼帶著家丁追了上來,哎,這情字,最是誤人。”莫留行神古怪地說道:“以秦兄的修為境界,總不至於被區區幾個家丁惡僕難倒吧?”秦牧生一怔,眯眼說道:“莫兄如何得知在下乃修行者?難不成莫兄認得秦某?”莫留行淡淡說道:“在下與兄臺素昧生平。

只是秦兄先前看似驚慌,實則內息平穩,未見一絲氣,掌中有繭,看位置,應是常年手持刀劍所致,右腳搭上木椅抖動,身子卻不見搖晃,尾指挑出鼻詬後彈落,地上塵埃微微散了一圈。”秦牧生死死盯住莫留行臉龐,良久,嘆道:“莫兄眼光之獨到,秦某生平僅見,想必修為總不會弱了,不知師承何處?”莫留行即便初入江湖,也知道淺言深的忌。

何況此行兇險,禍福未知,只好推搪道:“在下此前未曾涉足江湖,無名小卒一名,學藝不,不便透家師名諱,省得丟了他老人家的臉面,秦兄見諒。”秦牧生行走江湖已久,自問最擅察言觀,只覺莫留行雖不師門,言語間卻不似作偽,確像是初次下山歷練的名門子弟。

只是這等眼界見識,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些…小二陸續擺上酒菜,秦牧生斟滿一杯道:“秦某先乾為敬,謝過兄臺,莫兄隨意就好。”說著舉杯痛飲,卻不見莫留行動杯,真的在隨意。莫留行面有難,苦笑道:“秦兄美意,卻之不恭。

在下是真的不能喝,絕非有意推搪…”秦牧生忍俊不,笑道:“那莫兄以茶代酒亦可,秦某從不做那強人所難之事,哈哈…江湖中人,少有不沾酒水的,莫兄真乃妙人也。”莫留行以茶碰杯,一飲而盡,見滿桌佳餚,好奇問道:“秦兄點了這麼一桌子菜,你我二人,如何吃得完?”秦牧生剛要作答,門口便傳來一陣嬌嗔:“說好了在此碰面,公子怎的不等奴家,自己反倒先偷吃上了?”揹負七絃瑤琴,身著天藍襦裙的婀娜少女,頭上綰起兩枚嬌俏的包子髮髻,臉上卻覆有層層面紗,只餘一對秋水剪瞳,掃向滿桌美食,嚥下一口唾沫,喉間咕嚕作響。

秦牧生笑道:“這不就等你嘛,快上座,莫兄,這位是在下所僱的小侍女,琴藝絕佳,小名秦韻,便叫她韻兒好了。”莫留行拱手道:“在下莫留行,萍水相逢,叨嘮一頓,有幸結識秦姑娘。”秦韻聞言。

終於捨得把眼光從酒菜挪向莫留行,兩人對視,俱是一呆,半晌,秦韻低眉,嬌怯地施了個萬福,軟聲道:“秦韻見過莫公子,公子若不見外,喚奴家韻兒便可。”韻兒解下瑤琴,欣然上座,率先拿起碗筷,毫無作為侍女的自覺,一邊下筷如飛一邊皺眉道:“公子,就這點?你請客也忒摳了些吧?”秦牧生臉上眼可見地一陣搐,笑道:“知道你嘴饞,還點了三隻燒雞,這就吩咐他們送上來。”韻兒理所當然說道:“哦…還有燒雞呀,這還差不多。”抬頭瞧著秦牧生那無奈的眼神,忽然記起桌上還有莫留行這麼一號外人,連忙擦了擦邊的油水,悻然道:“我家公子遭那惡僕圍堵,情急之下,午膳也顧不上了,韻兒這會兒正餓得火燒肚腸,還請莫公子海涵,有怪勿怪。”莫留行連說客氣,轉頭朝秦牧生問道:“公子出遊,多是書童陪同,不知秦兄緣何唯獨帶著韻兒這位侍女?”秦牧生笑道:“莫兄此言差矣,出門在外,偶遇佳人,攜美同遊。

正是那月之妙事,當由侍女撫琴,餘音嫋嫋,方合意境,帶個書童算咋回事,煞風景麼?”莫留行:“韻兒以面紗遮住容顏又是為何?”秦牧生:“據她所述,臉上幼年時不慎留有疤痕,叫人看了不美,才這般遮掩。

其實嘛,依我所見,就韻兒這脯,姿再美,照樣難入本公子法眼嘛…哎喲,誰踩我!”又是一聲哀嚎。秦牧生那雙蹭滿塵埃的赤腳上分明印著一個嬌小的鞋印,韻兒夾菜吃,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莫留行神古怪,問道:“既是琴藝了得,不知秦兄付韻兒月錢幾何?”秦牧生曬然道:“也就每月區區二十兩銀子,管食宿,只是韻兒食量奇大,且言明頓頓要加…之前我在夜市街頭偶遇她撫琴賣藝,所得不過數十文,見她可憐,便將其僱下,這姑娘別的倒好。

就是太能吃了…將來怕是得把夫家吃垮哩,哈哈。”韻兒悄然眯了眯眼,莫留行像看白痴一般看著秦牧生,嘆道:“秦兄能安然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呀…”秦牧生愕然道:“啊?

怎麼就不容易了?對了,不知莫兄接下來是要去往何處?”莫留行略一思量,如實說道:“在下有要事前往藥王谷,濟世山莊。”秦牧生:“濟世山莊寧夫人醫術乃浩然天下公認第一人,莫兄此番可是前去尋醫?”莫留行悵然搖了搖頭,說道:“並非尋醫問藥。”秦牧生:“說來也巧,在下也本想到那邊轉轉,鎮外備有馬車,明兒你我不妨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咱們換著驅車,總不至於太勞累不是?”莫留行沉半晌,終是答應道:“那就叨擾秦兄了,明辰時,我們約好在鎮門牌坊下碰頭可好?”秦牧生灑脫一笑:“那就說定了,來,再敬莫兄一杯!”韻兒自顧自地狼虎嚥,小聲哼唱著:“,都到韻兒碗裡來,莫管吃酒臭男人…”趕了一天的路,莫留行梳洗一番,整理好行囊,倒頭便睡。

前師姐所贈玉佩,再度煥發光彩,少年思緒,夢迴故里,那個慘淡的未來…宮內,女殿上,劍閣之主。【劍聖】李挑燈一對杏眼恍惚離,屈從於【真烙印】的掌控。

興不起半分抗拒的念頭,一身素衣長裙自行解盡,眉眼間淡薄風情,不見嫵媚,卻比月雲裳那種天生刻在骨子裡的魅惑,更教殿中諸位魔頭心神俱醉,自李挑燈崛起於劍閣。

兩道,除卻佛道儒中的得道聖人,有哪個男人沒幻想過將這位高高在上的白衣女子壓在下,瘋狂蹂躪?哪怕明知牡丹花下亡,怕也攔不住無數飛蛾撲火,做那風鬼。

玉座之中,晦暗不明的教主黑影輕笑道:“雲裳曾道人間有絕,當數李挑燈,今一見,不負所望,劍道姿,均當得起獨步天下的名號了,且不知那撫自己的手藝如何,夢中催了這些時,應該也差不了了吧?”李挑燈糊道:“挑燈賤奴,聽從主人教誨,未敢懈怠,夜深人靜之際,臥於塌上練,輾轉難眠,乃至被褥盡溼。”教主:“本教主今便允你在眾護法面前演練一遍,呵,在座都是行家裡手。就看你作踐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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