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倒沒有染上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常樂公主早有此意,微笑道:“做詩倒也不難,不過一人做詩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做一句,你接一句,互相唱和,才叫有趣呢。”她略微思忖了一下,道:“如練如霜幹復輕,西風處處拂江城。”朱傳宗這些年雖然讀書增了不少學問,詩做賦就不在行了,不過他看見身穿白紗衣的公主,靈機一動,想起以前跟冬雪在上做的“詩”來,笑著接道:“白紗褪時還有白,紅花落盡更無紅。”常樂公主一怔,道:“前半句形容蘆花凋落,到還貼切。後半句是什麼意思?”朱傳宗在她耳邊笑嘻嘻地小聲說了兩句,常樂公主頓時粉面一紅,嗔道:“你這人好沒正經,真是有辱斯文,站到一邊去,不要你做了。”那一張清雅脫俗的俏臉上輕嗔薄怒,美態盼,朱傳宗不由看呆了,常樂公主便自己做詩。她才思捷,觸景生情,連做了幾首。

不過又有大片的蘆葦,頂端的蘆花被割去了,光禿禿的,好像人頭上生了疥癬一樣,看起來就有些煞風景了,常樂公主不有些惋惜道:“好端端的蘆花,幹嘛要割掉呢?真是可惜!”正巧這時候一隻小船靠岸,幾個農婦揹著裝滿蘆花的口袋走過,聽見常樂公主的嘆,都出或是鄙夷或是羨慕的神來。一個農婦道:“看看吧,不知道又是哪來的少爺小姐,穿綢裹緞的,反倒嫌咱們壞了人家風景呢。”一個農婦道:“他們知道什麼?留著給他們看景,冬天讓窮人們都凍死嗎?”另一個道:“算啦算啦,這都是命,沒什麼好怨的。咱們快點送回去,還能回來再割一趟。我家裡人口多,還差好幾件呢。”常樂公主聽見她們的議論,不明所以,問道:“她們在說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嗎?”朱傳宗道:“你沒做錯什麼,只是你不瞭解。

這些農家人採摘蘆花,是要回家拿來做衣服、鞋子,甚至被褥的。因為他們買不起絲綢棉花,只能用蘆花充數了,比如到了冬天,他們在編的草鞋裡填上蘆花,變成蘆花鞋,穿起來就舒適保暖,免得生凍瘡。這蘆花其實是農家不可或缺的過冬材料啊。”常樂公主聽完,久久無言,心想:“沒想到窮苦人的生活到這種地步!”看了一會兒,也不想做詩了。

拉著朱傳宗回家去了,常樂公主有於人世間百姓生活的艱難困苦,一方面更加懷念天上的生活,覺得那樣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一方面卻又憐憫芸芸眾生,看著他們飽受苦難卻沒有辦法,本來就是鬱鬱寡歡的子,變得更加悲傷了,恰好這一兩人遊玩到了城西的一間道觀。兩人燒了香,添過香油錢,正要離開,卻面碰上一個算命的道士,笑道:“兩位,有緣相見,不如算上一卦?”朱傳宗見這個道士穿得邋里邋遢的,沒什麼仙風道骨的得道模樣,因此也不相信他能算多準。

不過看常樂公主頗有興趣的樣子,也就隨她了,朱傳宗先給看。那道士端詳了他一番,笑道:“看公子天庭飽滿,紅光照頂,一看就是大富貴之人,而且情債纏身,風多情。將來封陰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朱傳宗見這道士算得有些意思,不覺就有些信了,這時道士又給常樂公主看,看了半晌,嘆道:“原本就不應受這世上的苦,偏生來走這一遭,可憐,可憐!難道你現在還沒看透嗎?”常樂公主道:“原來以為看透了,現在卻是越看越不透。”道士道:“罷了,誰讓你還有一顆慈悲心腸呢。

可知道在世出世,循俗是苦,絕俗亦是苦,聽吾儕善自修持。”常樂公主若有所思,一時呆住了,朱傳宗聽得有些糊塗,正要問個究竟,常樂公主臉上突然浮現出釋然的微笑來,哺喃道:“我好像懂了。”這時那道士哈哈一笑,轉身走了,邊走邊唱:“原是天上一小星,一朝墮入紅塵中。誓掃人間不平事,何時方知萬事空?”又唱道:“九天仙女落凡塵,天生醫術可通神。

愁緒傷懷淚不盡,淚盡之緲無痕。”朱傳宗兩人聰明絕頂,一聽就明白是在影自己兩人。

不過其中又有些隱晦的意思不怎麼明瞭,兩人急忙想要再詢問,卻見那道士已經走得遠,連背影也找不到了,常樂公主受了啟示,從此不再把自己封閉在高牆裡,只顧悲傷自憐。

而是走出門去,經常幫助那些街上的窮人,有時候還化裝成大夫,為百姓治病。朱傳宗兩人覺得這位道士肯定是位高人,想要再找他指點津,哪知道又去了那家道觀幾次,都找不到蹤跡了。

***因為是冬天,戰事處於修整的階段,大軍駐紮在城中,事情有王定昆處理,朱傳宗也沒那麼忙,他見常樂公主很喜歡四處遊玩,也很高興,有機會就陪著她去。

很快地幾個月過去,已是初時節,夏州城裡外都被兩人玩遍了,還是樂此不疲,可是最近這段時間,兩人發現夏州城裡來了許多外地人,都是攜家帶眷,而且衣衫襤褸,明顯是從很遠的地方離鄉背井來的。朱傳宗命人一詢問,原來是南方几百里的地方鬧了瘟疫,因此從家鄉逃難出來的。朱傳宗聽了。

急忙下令讓軍士們幫忙搭了好多棚子,供難民們棲身,又分發了很多衣物和糧食給他們。哪知道過了不幾天,軍隊裡突然免費一種疾病,生病的士兵渾身發熱,身上長滿了紅的小點,而且很快就不醒人事。常樂公主聽說以後,急道:“這是一種瘟疫的症狀啊,肯定是那些逃難來的災民傳染的。

你快點派人把災民們住的街道隔離起來,還有,別讓士兵們跟災民再隨意接觸了。”後來一查,果然都是災民們帶來的。他們家鄉爆發的瘟疫就是這種症狀,而且這場瘟疫十分猛烈,他們家鄉那裡病死了無數人,十室九空,大夫們也都是束手無策。

難怪那些難民很容易就逃到了這裡,原來是敵軍故意放行,但是現在發覺已經太晚了,軍中生病的士兵越來越多,雖然已經隔離開了,蔓延的態勢也暫時控制了。

但染病的士兵也有幾千人。常樂公主從這件事發生起,就一直十分關注,親自深入到災民中去,為他們診治。

可是一時並沒有尋找出治療瘟疫的辦法。朱傳宗聽了她如此冒險,大驚失,勸她道:“喜兒,這瘟疫這麼厲害,連城裡的大夫都不敢收治病人,害怕被傳染上。你要去涉險,萬一有個閃失,那怎麼辦?以後可不能再去了。”常樂公主微笑道:“我以前不明白民間的疾苦,享受著富貴的生活,卻還整為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憂傷哭泣,現在想來,實在是無知得很。

我現在要替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就不要再阻攔我了,你放心好了,我有神通在身,不用怕的。”朱傳宗看著她恬淡的笑容,也沒辦法反對,反而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常樂公主來到災民們中間。她為災民們講解預防瘟疫的辦法,教他們用草藥熬的水浸泡衣物,這樣就能防止瘟疫蔓延。她親自為生病的人把脈,翻開他們的頭髮眼睛,觀察他們的症狀,一點也不避諱。

她親自喂病人吃藥,毫不嫌棄他們身上的潰爛和惡臭,這時候,她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一位金枝玉葉的公主。朱傳宗不放心,時常時間來看她。遠遠望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生起一種明悟:“這才是真正的紫紗仙子吧。

她以前天真柔弱,多愁善,也是因為她有一顆慈悲憐憫的心啊!”過了幾天,常樂公主終於也染上瘟疫,病倒了。

原來她一直找不到瘟疫的發病原因,心中著急,因此特意喝了病人沾過的水,也不施展法術預防,讓自己染上疾病,好以身試藥。朱傳宗知道以後,心疼得無以復加,氣沖沖地來到常樂公主的房間。

可是當他看見常樂公主虛弱地靠在上,臉蒼白柔弱,頓時也不忍責怪她了,只能心疼地嘆道:“你怎麼那麼傻呢?”常樂公主勉強坐起來。

拉著朱傳宗的手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剛試了一種藥,好像很有效果。如果可以的話,還要你多派些人去採這種草藥呢。”朱傳宗道:“你要試藥,有的是法子,也可以讓我來試啊,哪有你這樣拿命不當命的?”常樂公主道:“你不懂藥,怎麼試得出來呢?再說我怎麼捨得你。還是我親自來放心些。”朱傳宗說不動她,只見她薄薄的嘴上沒有一點血,兩腮微陷,更是心疼難過,只好輕摟著她,拿手撫摸她的臉頰。溫存了一會兒,常樂公主突然想起來。

推開朱傳宗道:“你不要跟我親近了,要是傳染上你,那就糟啦!你快去忙你的事吧。”不斷催促朱傳宗走。朱傳宗怕她著急,無奈只好離開。走到門邊,突然轉身回來,抱著常樂公主的肩膀吻了下去。常樂公主急道:“不要…”立時被朱傳宗捉住香舌,口舌纏,咿唔有聲,不多時也就沉浸其中了。吻了半晌,朱傳宗才放開手。常樂公主蒼白的臉頰上也添了一抹紅暈,嗔道:“你怎麼不聽勸?要親熱也不急在一時。這瘟疫傳染起來十分厲害,萬一…”朱傳宗笑道:“你要以身試藥,我就陪你,所以你最好早點配出藥來,把自己治好。要不然我也只好跟著一塊臥病在嘍。”開心地笑著,出門去了,常樂公主體會著愛郎的情意,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過了兩天,朱傳宗體質特殊,倒沒有染上病,常樂公主的藥卻是試製出來了,只是材料都是非常珍貴稀少,只能治療好少數人,便沒有多餘的草藥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