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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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馬上低下頭，沒詞兒了。他母親因為生他難產去世，父親老來得子，對他是如父又如母的。文浩馬上給連景打了個電話“景哥，快來我家接我，我爸不讓我開車了！”連景在電話那頭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也猜到是文浩要找自己打掩護，馬上配合地說:“嗯，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接你！”十五分鐘後，連景準時趕到，文浩鑽進連景的車，嘻皮笑臉地道:“景哥，謝謝救命之恩！”連景看著文浩又好氣又好笑“你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想到我！你要再這樣，聯合我欺騙你爸爸，我可再不幫你了！”文浩在連景的車裡不老實地動來動去，玩兒著連景駕駛臺上的按鈕，羨慕地說:“景哥，寶馬就是好啊，以後我也要換臺寶馬！”連景邊專心開車，邊隨口道:“寶馬太嬌貴了，很難養，你那輛奧迪不是好的嗎！”文浩按著cd碟機的按鈕，沒有接口，直到找到滿意的歌曲，才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指揮道:“前面左轉。”連景依言而行“要去哪兒？”文浩臉一紅“景哥，你不是早就說要帶我去酒吧的嗎？不如今天就去legend？”連景笑道:“怎麼？想學人家喝酒了？legend倒是一家品味還不錯的酒吧，你怎麼知道那種地方的？”文浩神秘地說:“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你待會兒就知道了！”文浩和連景走進legend的時候，楚濂的演出還沒有開始，文浩不到處東張西望。連景給他點了一杯manhaton，叮囑道:“慢點兒喝，今天只准喝這一杯。”文浩拿著這杯琥珀的酒，和連景坐在吧檯邊。他開始習慣地以專業的眼光審視酒吧的室內裝璜，發現這間酒吧的室內設計應該是出自名家手筆，高雅，簡潔，調和燈光的設計都剛剛好，材料的運用也很考究，很有現代，同時又很舒適，沒有冰冷的覺。

文浩正在欣賞著，楚濂和安勇已經出現在臺上。楚濂穿著黑的休閒西裝，白襯衫配鮮豔的寬領帶，帶著英倫風格的時尚，是文浩在英國給他買的。

楚濂穿上這一身，顯得相當俊美，帥氣。文浩不微笑了，對著楚濂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楚濂沒有想到文浩會突然出現，既興奮又緊張，見他身邊還有一個商業英模樣的年輕男子，更是羞紅了臉。

他到lengend來唱歌還不久，這個酒吧格調高雅，很多外國人出入，所以對於演唱者的水準要求頗高，他得到這個趕場的機會，還是很不容易的。

安勇也看見了文浩，見楚濂有些緊張，不安他道:“別擔心，你就給他一手！你唱好的，真的！”楚濂地看看安勇，定下心來，示意安勇可以開始了。安勇彈了一段前奏，楚濂坐在麥克風前的高凳上，唱了一曲《hero》。

優雅帶點兒憂傷的曲調，被楚濂清朗而富有磁的嗓音款款唱來，頗為動人心魄。剛才還在傾談的客人們不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年輕的新面孔，讚許地點點頭。連景也詫異地看著楚濂道:“這是誰呀，英文歌唱成這樣很不錯了，你認識？”文浩頗為驕傲地說:“他叫楚濂，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同桌六年。怎麼樣，很有緣份吧？”連景看看楚濂，又看看文浩，神情複雜地道:“嗯，倒還真有緣份！”他喝了一口馬丁尼，問道:“他應該還在讀書吧？哪所學校？”文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c大，”看見連景眼中不以為然的神，馬上補充道:“他高考的時候父親正好過世，所以考砸了，其實他平時成績好的！”連景笑道:“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楚濂又唱了幾首歌，文浩見他總不唱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那首歌，不有些著急，示意服務生送了一束花上去，並且夾了一張紙條“oursong？”楚濂看了紙條，抬頭看了一眼文浩。文浩伸出手指在空氣中寫了那首歌的首字母:a。

楚濂笑了，幾乎不可覺察地點點頭，唱起了那首《angel》…天使之城的主題曲，非常美的一首歌，他們經常一起聽這首歌，心裡會非常安靜，而且淡淡憂傷。

楚濂唱著這首歌，隔著酒吧曖昧朦朧的燈光凝視著英俊帥氣的浩浩，心裡的覺既甜又複雜。

他知道浩浩很愛他，他們同桌六年，初中時情竇初開，高中時正式在一起，那麼多女孩子追浩浩，浩浩從來看都不看一眼。楚濂的家庭不幸福，母親曾經是個大美女，一直後悔嫁給了爸爸，一輩子受窮，所以總是牢騷滿腹，爭吵不斷。

楚濂因此格內向，雖然同樣很優秀，但是比浩浩行事要低調的多。浩浩格直率，情比較外，楚濂父親去世的消息一傳來，他在教室裡就哭了，全然不顧其它同學的眼光。

這讓楚濂常常提心吊膽，生怕浩浩把他們的事情洩出去。所幸，高中時雖然有些風言風語，他們小心翼翼，倒也沒有落下什麼把柄。

後來浩浩出國了，兩人經常不在一起，知道他們關係的人就更少了。浩浩在英國的時候，常打電話給他，一打就是一個小時，既纏綿又麻，讓楚濂臉紅心跳的。

其實浩浩很多時候都像一個熱情的大男孩兒，但是楚濂就是喜歡他這種熱烈和單純。楚濂的情比較內斂，不象浩浩這樣總是把愛字掛在嘴邊兒，但是他心裡也很在乎浩浩的。

他的愛都是很隱晦的表達的，比如他的體質其實很容易受傷，和浩浩做的時候會很痛。但是他喜歡浩浩進入他的時候亢奮的呻，烈的動，所以總是很配合，不讓浩浩知道他其實很痛的。

現在他能在臺上這樣肆無忌憚地深情地凝視著浩浩，其實已經是他所能表達的極限了。浩浩也目光灼灼地看著楚濂，全然忘了身邊還有一個連景。＊＊＊楚濂唱完了，走下臺來，來到文浩的桌前，習慣地打招呼道:“浩浩，你怎麼來了？”這麼親暱的稱呼讓文浩在連景面前有點兒不好意思，楚濂也覺得了，有些尷尬地坐下來。

連景問他們要喝什麼，楚濂不會喝酒，文浩馬上代他說:蘇打水。文浩看著楚濂興奮地說“阿濂，你在臺上真是帥呆了！連景哥都誇你唱的好呢，他可是從不輕易夸人的！”連景也微笑著說:“我是實話實說而已，對了，你怎麼喜歡唱英文歌呢？”楚濂謙虛地說:“我就是學英文的嗎，所以喜歡聽英文歌，其實還是受文浩的影響。”連景又道:“你要畢業了吧？有什麼打算？”楚濂道:“還有半年，不過現在競爭很烈，我的學校也不是太好，可能要早做準備。”連景沉了一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我們公司每年都有招收intern的計劃，如果你有興趣，到時候可以聯繫我。”楚濂看到名片上那家知名諮詢公司的大名，馬上肅然起敬“我會努力爭取的，謝謝。”文浩在一旁嘴道:“景哥很厲害的，才進去沒多久就升職當項目經理了，有他幫忙一定沒問題的。”連景馬上罵他道:“文浩，你少替我打保票，我只是可以幫忙引薦而已，正常的招聘程序是一樣也不會少的。”文浩還要說什麼，楚濂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這個我當然知道，還是很謝。”他們又坐了一會兒，楚濂的媽媽就打電話來催他回家了。楚濂的媽媽在丈夫去世後，又是後悔又是彷徨，變得有點兒神經質，很依賴楚濂。

但是她一旦發起脾氣來，又會口不擇言地罵楚濂，說他的朋友安勇文浩都比他混得強多了，就他最沒用，很傷楚濂的自尊心。

但是父親去世後，媽媽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楚濂雖然委屈，還是對媽媽很孝順。連景送楚濂和安勇回家後。文浩看著楚濂單薄的身影消失在簡陋殘破的街區，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兒。

回來的路上都沉浸在一種傷裡，沒有怎麼說話。連景偷偷觀察文浩地神，邊開車，邊問道:“文浩，你和楚濂就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文浩不自然地紅了臉“不就是哥兒們嗎，還能有多複雜？你想到哪兒去了？”連景沉著臉，邊開車邊道:“真是這樣就好，但願是我想錯了。”文浩不說話，把音響的聲音開的大大的，eminem的《stan》喧囂而來，文浩轉移話題地說:“景哥，你也聽hip-hop？還真看不出來，你原來是悶騷型的！”連景伸手把音量調小了，繼續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你想想你爸爸吧，他不會準你幹什麼出格的事兒的！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文浩煩躁地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景哥，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我也馬上就要畢業了，到時候也會自立的，難道爸爸要管我一輩子？”連景不以為然地看著他:“你少嘴硬，你就騙你自己吧！”文浩沉默了，爸爸那關確實很難過，所以他都不敢帶楚濂到家裡來。他和楚濂的關係要是被爸爸知道了會怎麼樣，他連想都不敢想。不過文浩天樂觀，不敢想的事情他就不去想，反正他知道自己愛楚濂，他們在一起很快樂。

即使畢業後他去了英國三年，兩人聚少離多，他對他的戀也半分沒有減少。楚濂有女孩子般的纖細，柔韌，漂亮，但是卻沒有絲毫女氣，很倔強，很要強，很有主見，很多時候其實都是文浩聽楚濂的。

楚濂一用他那獨特的有點兒清冷的嗓音叫他‘浩浩’的時候，他就找不著北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楚濂的呢？文浩也說不清，反正第一次見到楚濂的時候，他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課桌前看書，頭髮有點兒長，手指更是纖細修長，文浩還以為自己的同桌是一個漂亮文靜的女生，心中竊喜。

誰知道原來對方是個大男生，還又冷又傲的，除了體育差一點兒，任何地方都絲毫不輸給他。

這讓文浩很不服氣，暗地裡跟他較起勁來。文浩相貌堂堂，格活潑開朗，為人大方，成績也不錯，在班上很有人緣兒，一直當班長。

而楚濂是英語課代表，每天早上早自習的時候帶領大家朗讀課文。文浩發現楚濂的發音是標準的英式英語而不是免費的美式英語，很優雅，帶點兒貴族氣，配上他冷峻的模樣還真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