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擊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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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翔拱手一揖，道:“多謝老哥哥，若不是老哥哥及時趕到相助，小弟真…”西門延吉霜眉一皺，截口道:“侯兄弟，你和老哥哥我還客氣的什麼，算了，別鬧虛套了！”侯天翔朗聲一笑，道:“如此，小弟遵命就是。”

“綠鳳”楚依依姑娘和蘭兒雙雙上前萬福施禮，道:“多謝老前輩搭救之恩。”西門延吉擺手哈哈一笑道:“二位姑娘請勿多禮。”話鋒一頓，指著躺在地上的司徒華陽，轉向侯天翔問道:“侯兄弟，你知他是誰麼？”侯天翔星目微微一轉，道:“他和老哥哥一樣，是‘萬乘門’的‘三王’之一，對麼？”西門延吉頗覺意外地道:“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侯天翔笑了笑道:“小弟是聽明慧和尚稱他‘司徒王爺’才猜到的。”語聲一頓，問道:“老哥哥，他真的名叫‘司徒華陽’？”西門延吉搖頭道:“這點老哥哥我也不清楚了。”陡地跨步走近司徒華陽身旁，彎伸手在司徒華陽的臉上一抹，扯下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出了司徒華陽的廬山真面目。

西門延吉忽地哈哈一聲大笑，道:“原來是你這個老惡鬼！”敢情果然不出侯天翔所料，這司徒華陽並非實姓，竟是那昔年威震江湖的黑道巨擘永太，外號人稱“鬼手無常”

“鬼手無常”永太只是“軟麻”被制，他躺臥地上悶聲不言不語，本在暗中運氣行功，企圖衝開道，無如侯天翔用的是奇絕天下的“陽制”手法，他內家功力雖極湛深厚，卻也無法衝開。

不但無法衝開，並且愈衝愈覺得有點不大對勁，真氣衝處漸痛苦。

情形至此，他已知侯天翔的制手法奇異，本無法自解，於是，便暗中一嘆，停止運氣衝。

西門延吉話聲一落“鬼手無常”永太立即嘿嘿一笑，冷冷地道:“西門老兒，你想不到吧！”西門延吉道:“老夫倒是真未想到。”語聲一頓，轉向侯天翔道:“侯兄弟，這老惡鬼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手無常’永太。”侯天翔輕“哦”了一聲，星目突寒電地道:“姓的，你雖已受制被擒，但，看在你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份上，我有心放你一條生路，如何？”這“如何”兩字問得似乎有點多餘，有點奇怪，情理也欠通！

此刻“鬼手無常”永太已是階下囚，生殺之權皆在他侯天翔的手裡，放與不放，何必還要問這句“如何”之語。

但是，這真的多餘麼？

當然不！

他侯天翔有他的道理、用意！

“鬼手無常”永太雙目忽地一瞪，道:“侯天翔，你這話可是出自衷心？”侯天翔點頭一笑，正容道:“絕對出自衷心，不過，還得要看你有沒有誠意呢？”

“鬼手無常”永太目光一轉，道:“你有條件？”侯天翔搖搖頭道:“這不能算是條件，只能算是合作。”

“鬼手無常”永太道:“怎樣合作？”侯天翔道:“答我數問。”

“鬼手無常”永太道:“答完之後，你便放了老朽，是麼？”

“不錯。”侯天翔點頭道:“但是所答必須使我滿意。”永太霎霎眼睛道:“如何才能使你滿意？”侯天翔道:“很簡單，實情實答！”永太微一沉思，點點頭道:“好，你問吧，老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侯天翔星目倏然深注，道:“我請問，貴門主究竟是何許人？”永太道:“老朽只知道他複姓公孫，名諱不知。”侯天翔道:“你見過他麼？”永太道:“見過三次。”侯天翔道:“請說他的容貌長相。”永太道:“老朽雖然見過他三次，但，都未見到真面目。”侯天翔劍眉微皺地道:“因為他臉上也戴著人皮面具，是不？”永太點頭道:“實情如此。”侯天翔微一沉，又問道:“如此，我再請問那‘永樂莊主’萬，是何許人？”永太道:“本門‘二君’之一。”侯天翔道:“什麼君？”永太道:“財君。”侯天翔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問道:“貴門主擄劫葛老太爺何故？”永太道:“誘使葛飛鵬往救。”侯天翔道:“貴門主與葛府有仇？”永太搖頭道:“老朽這就不知道了。”侯天翔星目轉了轉，又道:“如今葛飛鵬怎樣了？”永太道:“囚在‘勾漏’山中。”侯天翔道:“那葛姑娘呢？”永太道:“可能已經死了。”侯天翔道:“貴門主現在‘勾漏’山中麼？”永太道:“已經去了南海。”侯天翔心頭微微一震，道:“他去南海做什麼？”永太道:“拜訪‘玉石仙府’主人。”侯天翔想了想，又問道:“目前‘勾漏’山中有些什麼人？”永太道:“總護法坐鎮，高手二十餘人。”侯天翔道:“總護法是誰？”永太道:“幻影掌祁明。”侯天翔星目望著西門延吉，道:“老哥哥，你知道‘幻影掌’祁明其人麼？”西門延吉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聽說過。”侯天翔又向永太問道:“請說他的真實姓名？”永太道:“老朽也只知道他叫祁明。”侯天翔微一沉思，星目突寒電地道:“你所答可都是實話？”永太正容說道:“老朽言無不實。”侯天翔突然抬手拂袖，解開了永太的道，道:“現在你可以走了。”永太自地上躍身站起，朝侯天翔抱拳一拱，道:“多謝釋放之情…”他話未說完，秘室中突然傳出一聲嬌喝，道:“永太，你現在還不能走。”一陣“軋軋”聲響過處，現出了秘室的門戶，幽香四溢中，走出一位年華雙十，明豔絕倫，氣質高貴，清秀出塵的絕麗人。

緊隨在這位絕麗人身後的，是兩名中年青衣婦人和四名年約二十四五的少女。

永太臉陡地一變！道:“芳駕是誰？”麗人一聲冷笑道:“永太，你不認識我，總該認識本宮的‘雙鸞’吧。”原來這位明豔清秀出塵的絕麗人，竟是那名震江湖的“凝翠宮”宮主司空豔。她身後的六人正是“雙鸞”和“四嬌”永太臉又是一變，道:“你是司空豔？”司空豔道:“不錯，我是司空豔。”永太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逍:“丫頭你以為老夫會相信麼，司空豔會有你這麼年青？”司空豔冷冷地道:“你不相信我是？”永太嘿嘿一笑道:“司空豔名滿江湖已有三十年…”司空豔驀地截口道:“你可知道‘凝翠宮’的規矩？”永太諤然一怔，道:“什麼規矩？”司空豔道:“宮主永遠名司空豔。”永太恍然一“哦”霎霎眼睛道:“請問芳駕有何見教？”司空豔冷聲一笑道:“永太，你還記得十五年前，川東程家莊的滅門血案麼？”永太心頭猛一震！道:“你是…”司空豔語冷如冰地道:“姑娘我就是程家的那個孤女。”永太臉劇變地道:“姑娘可是要找老朽報仇？”司空豔冷哼了一聲，咬牙恨聲道:“滅門血仇，深比瀚海，姑娘我已經找了你兩年多了。”永太眼珠急轉，道:“姑娘，你要報仇，不該找老朽！”司空豔道:“為何不該找你？”永太嘿嘿一笑，道:“理由很簡單，姑娘的滅門血仇不是老朽所為。”司空豔道:“那麼是誰？”永太輕“咳”一聲，道:“老朽希望姑娘先做千金一諾。”司空豔黛眉微挑了挑，道:“你想要姑娘我允諾你什麼？”永太道:“絕對相信老朽之言，答應讓老朽安全離去！”司空豔美目倏寒電地視著永太道:“你這是條件？”永太嘿嘿一笑道:“這應該說是換。”語鋒一頓即起，緩緩說道:“姑娘如肯先做千金之諾，老朽必當告訴姑娘真正的兇手仇家是誰，否則…”

“否則”怎樣？嘿嘿一笑而止，沒有接說下去。

司空豔冷聲道:“你想借此以保全活命？”永太道:“老朽已經說過了，這是換，姑娘如不肯做千金之諾，老朽又何必多言，透他人的隱秘！”司空豔道:“如此，我不答應讓你安全離去，你就絕不說出那兇手是什麼人？”永太一點頭道:“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與老朽無利，老朽實在犯不著為此和人結怨樹敵，自找煩惱！”司空豔冷笑道:“永太，你應該明白眼前的情勢，我可以擒下你，用強迫你說出來！”永太道:“老朽不在乎。”司空豔秀眉一挑，道:“你忍受得住那逆血倒，萬蟻錐心的痛苦！”永太心神微微一顫！旋即嘿嘿一笑，道:“老朽也不在乎，最多不過一死而已。”司空豔道:“你不怕死？”永太道:“老朽已經活了八十三歲，該算得上是長壽之人，雖死也該滿足無憾了，何怕何懼之有！”聽這語氣，他倒似乎看的開得很，但是事實真是如此麼？那就只有天曉得，他自己心裡明白！

司空豔忽地輕聲一笑，道:“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向我提出換條件，要我先允諾你安全離去呢？”永太嘿嘿一笑道:“老朽對死雖然並無所懼，但，俗語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只要能夠不死，自然還是不死的好了！”語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道:“以眼前的情勢而言，姑娘身邊雖有‘雙鸞’、‘四嬌’，可是，如真想動手擒下老朽，如果不借外力相助，單憑姑娘現有的七人，恐怕還無法辦得到呢！”司空豔秀眉一挑，美目寒電地一聲冷笑，道:“你認為姑娘我擒不下你麼？”永太眼珠微轉了轉，陰笑道:“姑娘，老朽希望你最好別妄圖逞強。妄圖逞強，對姑娘可絕無好處！”語聲一頓又起，道:“那真正的兇手是誰？舉目當今武林，除了其本人外，只有老朽知道，姑娘乃聰慧之人，請冷靜的想一想。”這幾句話，使司空豔有了猶豫。

她秀眉雙蹙，沉不語，半晌之後，美目倏然視著永太問道:“永太，你又怎能令我相信你的話完全不假呢？”永太正容道:“姑娘應該相信老朽的人格。”司空豔微一沉思，道:“好吧，我答應你了，不過…”語聲微頓了頓，接道:“卻須等到七天之後，才能讓你自由離去！”永太道:“如此，姑娘是要強留老朽七天了。”司空豔螓首輕點地道:“不錯，必須如此不可！”永太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在這七天之內，查明老朽所言的真假？”司空豔搖頭道:“那倒不是。”永太微意外地怔了怔，道:“既不是，那是為什麼？”司空豔淡笑了笑，美目瞥視了靜立一邊的侯天翔一眼，道:“為什麼，稍停再告訴你好了。”語聲一頓又起，道:“現在請說那真正凶手是誰吧！”永太忽地嘿嘿一笑，搖搖頭道:“老朽已經改變了心意，不想現在說了。”司空豔美目視地道:“你要我擒下你之後才說，是不？”永太陰笑地道:“不錯，等姑娘擒下老朽之後，那時老朽再說出那是什麼人不遲。”司空豔一聲冷笑道:“如此，姑娘我便先擒下你再說就是。”垂手立在她身後的“雙鸞”此刻突然閃身而出，躬身說道:“宮主身份尊貴，擒他何勞宮主親自動手，請準由屬下代勞。”司空豔微一擺手道:“不必了，若非我親自動手，他可能會心中不服！”語聲一頓，轉向永太喝道:“你小心了！”話落，嬌軀倏地前飄，右臂一抬，那賽雪欺霜般的玉手突出，快如電閃地直朝永太肩胛抓去。

永太口中一聲嘿嘿冷笑，身形微側，避抓勢，電疾出掌，扣拿司空豔玉腕脈門。

他外號人稱“鬼手無常”於此可知，其在掌指之上必有詭異獨特的狠辣功夫，不然，焉得有此外號？

可惜，他遇上了“凝翠宮”宮主司空豔。

“凝翠宮”名震江湖近三十年，武林中從未有人見過司空豔的面目，司空豔的武學功力如何？也從未有人見過。

因此“凝翠宮主”司空豔，在武林黑白兩道人物的心目中，始終是個神秘莫測高深之人！

“凝翠宮”不但都是清一的女人，而且無一不是人間絕，令人見而魂飄神搖的傾城嬌娃！

而這些個絕嬌娃，在江湖上形跡又很放大膽，碰上一些登徒子之的好徒，她們更施展狐媚手段，引誘得那些徒神魂顛倒，如醉如痴！

當然，那些徒，最後都做了“凝翠宮”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