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令尊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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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劍”嚴慶江瞥視了譚方一眼,微微一擺手中長劍,和“斷魂劍”段昌仁,率領群賊一步一步的緩緩朝侯天翔近前去。

侯天翔身形淵停嶽立,他雖未把群賊放在眼內,但,卻也不敢過分狂妄輕敵,暗暗提聚神功真力,蓄勢凝神以待。

驀地——一聲厲嘯劃空傳來,嘯聲方落,人影已現,只見一條龐大的身形,奇快絕倫地飛掠馳來。

來人好高好快的身法,身若天馬行空,快似追風閃電,顯然是個內家功力已臻上乘的武林高手!

思忖間,來人身形已經落地。

侯天翔目光一看清楚來人,臉上不由立時泛起了一絲笑意,暗道:“哦!原來是他,難怪身法如此快速了…”這落地現身的,乃是個鬚髮蒼白,年在八旬以上,身材高大魁偉,神態威猛懾人的老人。

老人身甫落地“飛鷹鬼爪”譚方一見,心中不大喜,急忙搶步上前,恭敬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原來這神態威猛的老人,正是那威震漠北武林,外號“金翅大鵬”的西門延吉。

西門延吉目光如炬,一眼見到譚萬渾身泥灰,額頭上紅腫了一大塊,不由臉一沉,喝道:“小子,你吃虧了,是不?”譚方苦著臉道:“師父,這可不能怪弟子無能呢。”西門延吉雙目一瞪,怒道:“不怪你無能,難道還怪師父我老人家無能麼?”譚方道:“弟子不敢,不過…”西門延吉道:“怎麼樣?快滾!”譚方囁嚅地道:“那小子說,師父你老人家也不是…不是他手下三招之敵!”西門延吉雙目陡寒電,滿頭蒼髮豎立,威態嚇人地大喝道:“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譚方答道:“弟子怎敢說謊!”這時,因為“金翅大鵬”西門延吉的現身“太陰劍”嚴慶江和群賊已都停住了緩緩前的身形,目光虎視眈耽地一注視著侯天翔,以防侯天翔趁機逃遁。

而侯天翔,此刻竟然背轉過身子,倒負著雙手,仰首望天,神態反而一變悠閒起來。

西門延吉目光瞥視了侯天翔的背影一眼,臉沉寒地朝嚴慶江等群賊一揮手,道:“你們都與老夫退開一邊去。”嚴慶江等群賊口中恭應了一聲,移步退升一邊站立。

西門延吉大踏步走近侯天翔身後八尺之處停住身形,嶽停山立,沉聲道:“小子!你轉過身來。”侯天翔未理,身形也未動。

西門延吉白眉一挑,怒喝道:“小子!老夫叫你轉過身來,你聽見了麼?”侯天翔突然一聲輕笑,緩緩說道:“我聽見了。”說著,徐徐轉過了身軀。

西門延吉目光不由一直,驚異地道:“咦,怎麼會是你?”侯天翔微微一笑道:“西門老哥,你想不到吧?”西門延吉哈哈大笑道:“侯兄弟,老哥哥實在想不到。”語鋒微微一頓,接道:“怪不得譚方會吃虧了,碰上了侯兄弟,他哪得不吃虧!”侯天翔笑道:“他一出手就施展‘飛鷹鬼爪’要教訓我,看在你西門老哥的面上,我沒有廢他一條胳膊,只摔了他一個跟斗,你不會見怪吧?”

“見怪?”西門延吉大笑道:“他有眼無珠,冒犯你侯兄弟,理該重重的教訓,老哥哥怎麼會見怪,摔他一個跟斗,還嫌太輕了呢!”譚方原本以為師父一到,定可出出心中的氣辱,哪知師父不但和對方是相識舊友,而且還稱兄道弟,心底不頓如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滿懷出氣的希望立時化作一陣輕煙般地隨風飄散了去。

他深知西門延吉的脾,這一來,不但出氣無望,西門延吉一定還要喝令他上前賠禮不可。

果然,他料的一點也沒有錯。

西門延吉語聲一落,立即又開了口,喝道:“小子!過來。”譚方默默地走了過去。

西門延吉沉聲喝道:“小子!向你侯師叔賠個禮吧。”譚方不敢不遵師令,只得拱手躬身一揖,道:“晚輩無知冒犯,敬向師叔賠禮。”侯天翔身形一側,微微一笑道:“不敢當,譚兄請少禮。”語聲一頓,正容接道:“以後希望譚兄如非遇強仇大敵時,切莫一見面就施展辣手,否則,譚兄將來必吃大虧!”西門延吉接口喝道:“小子,這是金玉良言,你要記住了!”譚方哪敢有絲毫不愉之,連忙恭謹地答道:“晚輩記下了。”躬身一禮,退往一旁站立。

西門延吉眉峰忽地微微一皺,目光深注,問道:“侯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侯天翔微微一怔!道:“什麼怎麼回事?”西門延吉道:“他們怎麼會找上兄弟你的?”侯天翔搖搖頭道:“西門老哥,兄弟我也不明白呢!”西門延吉忽地轉向那“青衣武士統領”彭通,雙目一瞪,喝罵道:“小子,平常看你倒是滿聰明怪靈的,怎的辦起事來竟也是這麼個無用的大飯桶!”此刻,彭通因為耳聞西門延吉口稱對方“侯兄弟”他心中早已經產生了動搖,不由暗忖道:“難道我們真跟蹤錯了人不成…”突聞喝罵,不由身形一顫,臉容變囁嚅地道:“三王爺開恩,屬下…”西門延吉陡地一聲冷哼,截口道:“小子,你可是想和老夫辯理?”彭通身形又是一顫,道:“屬下不敢!”侯天翔忽然輕聲一笑道:“西門老哥,你罵他做什麼?”西門延吉道:“他錯了人,不罵他罵誰?”侯天翔淡淡笑道:“也許他並未錯呢!”西門延吉不一怔!詫異地道:“侯兄弟,你在開老哥哥的玩笑麼?”侯天翔搖頭道:“我沒有呵!”西門延吉注目問道:“侯兄弟,那賈百祥就是你化名的麼?”侯天翔笑道:“西門老哥,不是兄弟,兄弟會承認麼?”西門延吉忽然大笑道:“侯兄弟,那賈百祥既然是你化名的,這件事情便就算了。”侯天翔笑了笑道:“西門老哥,如果不是兄弟便有麻煩麼?”西門延吉點點頭道:“青侯已經下令所屬,一定要擒拿住賈百祥其人。”侯天翔星目異采一閃,道:“西門老哥,武林中可是恰有個名叫賈百祥之人麼?”西門延吉道:“既然是侯兄弟化名的,大概是沒有的了。”侯天翔道:“西門老哥,那青侯可是與兄弟有仇?”西門延吉道:“不可能有仇。”侯天翔道:“可是有怨?”西門延吉道:“也不可能有怨。”侯天翔劍眉倏地一挑,道:“既是無仇無怨,那他為何下令一定要擒拿兄弟?”西門延吉眉峰微皺了皺,搖搖頭道:“內中因由,老哥哥也不大清楚。”侯天翔道:“老哥哥沒有問他麼?”西門延吉道:“沒有問。”侯天翔星目一轉,又問道:“老哥哥也是奉命來拿兄弟的麼?”西門延吉搖頭道:“不是,青侯他焉能命令老哥哥,老哥哥只是一時偶發豪興,跑來看看,想不到竟是侯兄弟你。”侯天翔笑道:“如果早知道是兄弟,你也就不來了。是麼?”西門延吉道:“侯兄弟,你想錯了,早知道賈百祥就是你化名的,青侯他的命令便發不下來了。”侯天翔道:“老哥哥,你能阻止得了他麼?”西門延吉道:“侯兄弟,老哥哥如果阻止他,諒他還不敢不聽呢?”侯天翔笑道:“如此一說,老哥哥的身份地位權力,一定是大過他了?”西門延吉大笑道:“不然,老哥哥敢說這種大話麼?”侯天翔笑了笑,又問道:“老哥哥,你說兄弟現在該怎麼辦呢?”西門延吉微微一怔,道:“侯兄弟,什麼怎麼辦?”侯天翔道:“你說我是該隨你們去見青侯呢?還是?

”西門延吉微一沉,道:“這好辦得很,你要是願意去的話,就算是老哥哥我的貴客,若是不想去的話,你儘管走你的好了。”侯天翔笑道:“這麼說,老哥哥是讓兄弟自己選擇了?”西門延吉笑道:“不讓你自己選擇,誰還能攔得住你不成?”侯天翔道:“老哥哥,你這麼說,可有人心中不服氣呢!”西門延吉雙目一瞪,道:“誰敢?”侯天翔道:“眼下就有人敢呢!”西門延吉目寒電,威稜懾人地道:“是誰?侯兄弟,告訴老哥哥,立刻活劈了他!”侯天翔搖頭道:“老哥哥,你這是和兄弟過不去麼?”西門延吉怔然詫異地道:“老哥哥怎麼和你過不去了!”侯天翔笑道:“你搶我的生意,不是和我過不去麼?”

“搶你的生意?

”西門延吉臉現惑不解的神,道:“我搶你的什麼生意了?”侯天翔笑了笑道:“老哥哥,你怎麼越過越糊塗了。”以西門延吉倨傲號怒的脾,這話,要是換做別人說的,怕不立刻雙睛暴瞪,氣怒頓生才怪!

然而,對侯天翔他沒有,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毫無半絲氣怒不愉的神,反而揚聲哈哈大笑,道:“是的,侯兄弟你說得對,老哥哥我真是越過越糊塗了。”語聲微頓,目光深注,道:“侯兄弟,你說明白些好麼?”侯天翔微微一笑,道:“老哥哥,那人心中所不服氣的對象是兄弟,對不?”西門延吉點頭道:“不錯。”侯天翔又道:“老哥哥,你活劈了他,他心中服氣麼?”西門延吉恍然大悟地一“哦”道:“我明白了。”侯天翔道:“老哥哥,你真明白了麼?”西門延吉點頭大笑道:“侯兄弟,你要親自出手,使他心中服氣,對麼?”侯天翔笑道:“老哥哥,他心中雖然不服氣,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兄弟,但,卻罪不致死,你要是真活劈了他,他心中不僅仍不服氣,也死不瞑目,又於兄弟何益?你這不是和兄弟過不去麼?”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再說,為了這麼一點意氣小事,便傷害一條命,豈不顯得太辣手過分了麼,又於心何忍?老哥哥,你說我這話對不對?”西門延吉點頭不迭地哈哈大笑道:“對!對!侯兄弟你的話永遠都很有道理,老哥哥無言可駁,哪敢說不對,不過…”語鋒略頓,眉峰微蹙了蹙,正容說道:“侯兄弟,江湖上人心險惡,詐狡猾,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在江湖上行走,心腸不可太慈悲呢!”侯天翔點點頭道:“多謝老哥哥指教,兄弟記下了。”西門延吉一笑,話鋒忽轉,問道:“侯兄弟,你說有人對你不服氣,你已經看出來了麼?”侯天翔笑道:“老哥哥,你忘了兄弟的為人了麼,要是沒有看出來,兄弟會那麼說麼。”西門延吉點頭道:“不錯,我倒幾乎忘了這一點了。”語鋒略頓,問道:“那人是誰?”侯天翔道:“怎麼,老哥哥還想活劈他了麼?”這時,星目似有意的瞥視了那“太陰劍”嚴慶江一眼,問道:“侯兄弟,是段小子麼?”侯天翔搖頭一笑道:“不是。”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既然不是“斷魂劍”段昌仁,那當然是“太陰劍”嚴慶江無疑了。

此刻,嚴慶江心裡早已驚駭絕,直覺地覺到這位姓侯的少年書生,實在高明厲害得太令人可怕了!

但,他也實在想不通,對方怎能窺透他心底不服氣的心意的?

其實,這問題說穿了本沒有什麼神奇之處,其中的道理也非常簡單不過。

那就是,眼為心之神,一個人心底所想的種種心意企圖,往往會於不知不覺間,由眼神中表示出來。

因是,他那心底不服氣的心意,侯天翔便就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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