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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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挪到了楊堅的面前,側著頭,不敢去看楊堅的眼睛,把那碗藥傾入楊堅口中。
楊堅被嗆的咳嗽起來,楊廣卻依然冷笑著捏著他的嘴,知道他一邊咳嗽一邊把藥汁嚥下去。
楊廣的手、楊素的手、陳妃的手…無數雙手抓著他,楊堅這時候才真正知道了絕望的滋味。手鬆開了,楊堅依然有被抓住的覺,他無意識的齁齁地喊了一聲:“逆賊…”隨即,七竅
血,重重摔在錦榻上。
楊廣狂笑了一聲,兇獰的目光轉向陳妃:“上,脫衣服!”陳妃瑟瑟發抖的躺在那個尚未瞑目的死人身邊,楊廣的目光在她白玉般的軀體上掃了兩遍,笑了笑,一劍刺了下去。
陳妃尖叫了一聲,難聽之極。身軀在劍下扭曲了幾下,終於不動了,象條魚叉上的死魚。
她的鮮血在楊堅的眼睛上,淹沒了他怨毒仇恨的眼神…
“陛下,楊勇帶到!”楊廣回過身,看見了五花大綁的胞兄。楊勇一看見父親的屍體便癱倒在地,他已經明確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楊廣蹲下身來,笑容一點點展開:“大哥,我贏了。”帶血的劍鋒又一次刺下,楊勇的屍體倒在地上。
楊廣擦了擦劍,伸了個懶,隨意吩咐:“收拾一下這間屋,朕要住進來。”他輕描淡寫的如同是在打掃自己的後花園。
階下齊刷刷地一聲答應:“是!”楊廣哈哈大笑,走了出去。看著這新一任帝王的背影,楊素有了種不寒而慄的冷意。他腦子裡忽然冒出四個字,揮之不去地紮在恐怖的神經上:兔死狗烹。
史載:公元六零四年,隋文帝楊堅崩,楊廣即位,是為隋煬帝。
楊廣剛剛即位,便決定遷都洛陽,徵發丁男數十萬人掘長塹,自龍門(山西河津)起,東接長平(山西高平)、汲郡(河南汲郡),抵臨清關,渡河至浚儀(開封西北)、襄城,達到上洛(陝西商縣),作為保護洛陽的關防。
一時天怒人怨,群雄為之悚動。
翌年,改元大業。
隋煬帝令宇文愷營建東京洛陽,每月服役夫丁多達二百人,命數萬富商舉家遷至洛陽。同年,開通濟渠,修顯仁宮,造洛陽西苑,建離宮四十餘所。一時間,侈心上達於天,萬民苦不堪言。
亂世!
中原大地又一次懸於一觸即發的危機上。
是時,百路義軍尚不成氣候,千里沃野還沒有一兵一卒割據。天下最強大的力量,首推風雲盟。
五年之間,向燕雲於天下一百九十郡中廣建分舵,風盟務求其,雲盟務求其廣,無數資質上佳的少年加入風盟,無數不堪重負的黎民投奔雲盟,響應雲隨,竟已達百萬之眾。向燕雲處事
幹老道,眼光銳利,以亂世為契機極力擴充風雲盟的力量。不稱王,不建功,隱跡於野,極力保持江湖本
。
也就是這短短五年,風雲盟一躍成為江湖中組織最嚴密,勢力最龐大的機構,只需向燕雲一聲令下,揭竿而起,足可與隋廷分庭抗禮,取半壁天下。
最可怕的是,那個統帥還如此的年輕。向燕雲在她二十歲那一年,終於成功變成了一個左右天下風雲的人物。而她在風雲盟中的地位也一鞏固,到了如
中天的地步,百萬子弟,敬之若神明。
每個人都在等著向燕雲的“動作”這樣的年代,擁有這樣一支力量,是不可能沒有任何舉動的。在太大的潛力面前,沉靜往往只是為了爆發。而如果選擇不爆發,反而可能會被這麼巨大的力量壓抑至死。
向燕雲是安靜的,安靜如暴雨前的窒息。
沒有人敢忽視這種平靜,每個未來的風雲人物都在核心的密室裡討論過風雲盟,以及那個太陽般光芒萬丈的中心——向燕雲。
但就在全天下都把目光投向風雲盟的時候,向燕雲卻單槍匹馬離開了摩天峰。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單獨行動,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知道她臨行前血祭了父母的靈柩,又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白衣。
大業元年,冬。
黃河和草原已在嚴寒中凝結。
銀河。臘野。白馬。冰槍。
人如霜。
衣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