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郭嘉勸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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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聞言轉頭原來是郭嘉一臉笑容的正衝著他輕輕點頭。(八度吧)隨即回笑道:“既蒙郭公熱情相待曹昂自當奉陪只是久聞閣下海量曹昂怕不是您的對手。”郭嘉聞言哈哈笑道:“大公子不必客氣郭嘉雖好酒道但卻是一觸即倒海量二字實在當不得嘉知道一間不錯的酒家公子與嘉去對飲幾盞如何?”曹昂笑道:“好主意!”郭嘉也不客氣帶上曹昂就往許都集市走去。待尋得一處豪華酒家曹昂與郭嘉叫了酒菜開始大嚼起來。

時剛過午酒家的十多張酒案坐滿了人既有本地的好酒世家公子也有來往許都的客商其中還有些神態嚴肅攜有佩劍之人顯然是在野上的草莽人物。

郭嘉跪坐席前一手搭著酒罈一手握著酒盞時不時的還撕開開懷大嚼那副吃香著實不像是個文者倒像是個草野莽夫著實令人不敢恭維。但對於後世思維的曹昂來說如此灑脫無有做作之象的郭嘉反而更能博得他的好隨即也是拋下了裝了好久的公子架子與郭嘉豪灑對飲起來兩人的飲酒風範與大半穿著實在是兩個極端令人詫異惹得旁邊的食客頻頻回。

只見郭嘉一抹嘴端起酒盞笑道:“郭嘉飲酒一向是沒有規矩但大公子一向言行舉止得體氣度過人今累大公子一同陪郭嘉出醜著實過意不去這一盞算是賠罪今郭嘉做東望大公子勿要推卻。來!郭某當先滿飲此酒。”曹昂雙目一亮想不到曹手下的這位鬼才不但計謀出眾利口巧辯而且還灑脫豪邁不似一般孺子的自得清高。與郭嘉喝酒竟在不知不覺間讓曹昂找到了一些後世時的覺。

“郭公客氣了潁川才子諸賢雖然各個才華橫溢但向先生一樣豪放灑然不為世俗繁禮所拘束的著實少有若公不棄以後曹昂便與公師友相待以奉孝兄相稱不知郭公意下如何?”郭嘉文聞言一陣錯愕依他度人眼光這大公子適才所言絕非做作之態確實是自內心實意心中不由頗為慨隨笑道:“好!若如此大公子郭嘉便攢越了。”

“奉孝兄請!”二人對飲而盡接著不由相視大笑。(八度吧)郭嘉談吐不凡很善於調節氣氛曹昂與他聊的非常愉快攀談中曹昂也大致的瞭解了郭嘉的一些家事。

郭嘉約長曹昂十歲出身寒門前幾代因經營不善導致家族沒落但年幼時破例得拜與潁川書院與豪門弟子共學其家族勢力雖不及荀氏一般聲勢顯赫但因其踩華橫溢反在潁川盛名素駐他昔曾仕官與袁紹只因為人灑脫不羈頗不得袁紹喜歡且他觀袁紹雖有雄氣但卻有些好大喜功且目光不夠長遠隨棄袁紹。後聞忘年戲志才言曹乃當世雄主隨前往東郡見曹對郭嘉才華深為賞識隨即重用戲志才死後郭嘉便成為曹身邊謀主。

一個擁有兩千多年後的記憶一個才華橫溢見識不凡且都是不拘小節的人物。一番談後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尤其是郭嘉他實在沒想到曹昂年紀輕輕且身為司空嫡子不但毫無任何的身份架子反而言談隨意談吐間雖是刻意隱晦但對於他這位蕩酒鬼卻有一份深深的理解和尊重不由的大有知己之卻是不知道曹昂是因為曉得他乃是當世屈指可數的俊才方才如此。

這時突聽郭嘉問道:“大公子今廷議之時大公子所獻連縱之策令人拍案叫絕當今此次五路大軍南征若無意外當可獲勝只是若主公命大公子隨軍出征大公子該當如何?”曹昂聞言道:“曹昂自是聽從父親之名全心為國出力討伐逆臣。”郭嘉聞言笑道:“自當如此只是大公子可知司空大人心意?”

“心意?”曹昂頗為不解郭嘉看著曹昂輕輕笑道:“大公子你可聽過一句話‘權近極時為孤寒’。”

“權近極時”曹昂聞言不由細細低頭深思郭嘉輕嘆口氣道:“如今明公輔佐幼帝坐鎮許都。若論位高權重天下無人可及。只是自古位極人臣者雖是表面風光無限但也是將自己處在‘眾失之地’難有推心置腹之人。”曹昂見郭嘉一臉凝重隨即低悄聲道:“願聞其詳。”郭嘉笑著輕聲道:“明公雖有我等諸多心腹為輔但郭嘉包括夏侯將軍等人終歸只是外人不比大公子與明公父子至親曹家若只有曹公一人籌謀只怕後難保不會有衛家霍氏之禍。”曹昂默默點了點頭道:“那依奉孝兄之見曹昂如何可為父親分憂?”郭嘉輕笑道:“請教不敢只是請大公子細想如今天子年紀尚輕而司空大人卻已經四旬有餘不知公子以為待司空大人百年之後曹氏若無樑柱天子又怎會怎麼對待曹家?”曹昂心中暗笑你若知道曹後蕩平北方威震九州朝野股肱盡為曹氏心腹肯定就不會有這些擔憂了。只是目前的曹氏勢力只延手與中原之地四方諸侯尚多且曹本人亦無代漢之心多年後的事郭嘉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預測得到。曹昂隨額細問道:“請奉孝兄教我。”郭嘉沉聲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司空大人目前最為擔憂的便是怕自己百年之後曹氏無人可託所以司空大人目前最希望的就是大公子能夠助其一臂之力讓司空大人放心征戰天下。”

“所以此番南征漢室逆賊大公子必須立下大功。若如此則司空大人便可藉機為公子在朝中奏功到時公子便可與明公同立朝堂後明公征討四方之時便再無後顧之憂。”同立於朝堂?曹昂心中暗自琢磨接著便猛然醒悟。這就好似皇帝立儲君一般封建統治者一旦覺自己年老體衰或是御駕親征一時難歸之時便立下儲君以備後患。曹不是皇帝自然不可能立儲只有以升官的方法來暗予權謀但現在的曹尚還不是歷史上那個執掌全權的大漢丞相更不是那個宛如國君般的魏王漢朝廷股肱尚多自己若無軍功曹也不好亂升自己的官。想到此處曹昂心中頓時盡皆明悟瞭然。

“承蒙奉孝兄提點令曹昂醍醐灌頂不盡!”只見曹昂輕輕的衝著郭嘉微一抱拳郭嘉笑著擺擺手道:“大公子無須如此為明公和曹氏分憂盡責乃是郭嘉分內之事況且今之事本就是郭嘉信口胡言大公子只需聽聽便可後如何行事便是公子之事了那可是與嘉全無關係啊。”曹昂輕輕笑道:“今之言出君之口入昂之耳、上不得天下不聞地。至於南征袁術之戰曹昂表現如何自是曹昂自家之事與奉孝兄絕無干系。”郭嘉聞言笑著點點頭眼中瞬間掠過一絲讚賞之。…傍晚時分曹昂方才從夏侯淵的府內練武出來徐徐的向著司空府打馬而回“南征立功”曹昂一邊輕輕的摸著下巴一邊細細的思索道雖然說得輕巧但這軍功哪是說立便立的幸好自己還有些可以預測的先見之名只要好好的籌謀策劃也並不是不可能吧辦到。”細細思量間只見曹昂的馬轉了個彎來到了司空府見楊元在門口已是等待多時了遙遙望見曹昂回府便急忙笑著跑來攙扶他下馬。曹昂轉看了看楊元竟難得的沒有出言調侃他只是若有所思的邁步向著自己的園子走去。而楊元亦是緊緊跟隨其後。

待行至園中曹昂忽的愣了一下只見涼亭之中一個白衣女子正在石凳上輕輕的舒指彈琴那琴聲甚是奇怪明明是高亢的音調聽在耳朵裡卻有些沙啞低沉忽斷忽續似有似無。此時四周夜蟲吱嗚作響夏蟬低鳴若不仔細去聽實難分辨。就是曹昂這種後世只聽過免費歌曲和國歌的音律秧子也稍稍能覺其中一點悽傷之音。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擾民嗎!”曹昂微一愣神隨即走過去看看究竟是哪個大膽的丫頭沒有許可竟然半夜在這撫琴。

待行至庭前時曹昂不由愣了愣只見亭中的女子身著素白的羅衣頭叉木搖披散的烏絲之下是一張柔麗而不輕浮溫柔而不失英姿的素榮靈動的雙眼間微微恍出一些憂淡然悄雅眉目間卻有種難言的神韻。相比於容貌那種清幽素雅淡薄如霜的氣質更加讓人一眼便難以忘懷。

“你是誰啊?”曹昂愣了一下接著有些呆呆的從口中問出話來。身後的楊元急忙上前道:“大公子忘了這便是前幾大公子託小人等好生照料的那位玉姑娘。”曹昂聞言心中不由慨道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前幾還是人見人躲的乞丐女想不到在骯髒的碎衣下竟然還有這種韻味。但被楊元這麼叫破曹昂頗有些尷尬轉身給了楊元那碩大腦袋上來了個腦瓜崩惡狠狠的道:“臭小子誰讓你多嘴了本公子難道還會不認識玉姑娘只是天黑燭暗的一時沒看清楚而已”接著曹昂尷尬的笑道:“呵呵玉兒姑娘好雅興適才曹昂沒看清楚還把你當成府中的下人了恕罪恕罪。”

“大公子切莫如此玉兒不過高鄉侯府一婢豈敢讓公子賠禮。”她是個冰雪女子昔在高鄉侯府就頗得蔡邕和蔡琰的喜愛曹氏父子身份極高又是她救主的唯一希望自是不能以平禮相待。

曹昂點了點頭道:“玉姑娘無需如此多禮。曹某與家父可能不久即將南下討逆衣裝吃喝用度若有所缺只管向楊元開口便是。”接著回示意了楊元一個眼神。

楊元隨即明悟接著急忙躬身道:“大公子只管放心玉姑娘之事小人自會妥帖安排。”玉兒聞言淡淡的施禮道:“多謝大公子關懷玉兒得蒙公父子相助不盡只望曹公與大公子能早救得我家小姐則玉兒雖死無怨。”

“恩”曹昂聞言輕輕的咳唆一聲接著曬然道:“姑娘放心蔡大家之事我父子自當全力為之只是匈奴之地遠離中土相救尚需時。姑娘放心便是。”曹昂隨後又閒扯幾句便帶著楊元拜辭回房路上楊元問道:“公子適才玉姑娘一提到蔡大家之事小人觀您眉目間神態頗不自然啊。”

“就你眼尖!”曹昂回又給了楊元一個腦瓜崩己方與匈奴所居的漠北中間隔著袁紹公孫瓚曹的威望如今在本就不高憑什麼向左賢王要人?歷史上文姬歸漢也是要在將近十年之後哪是他曹昂說了算的。

“楊元你適才聽玉兒的扶琴覺得她琴技如何?”楊元嘿嘿笑道:“大公子風雅群小人豈敢在公子面前賣。”曹昂聞言面一紅風雅群?他連彈棉花都不懂!

“讓你說你就說!”楊元見曹昂微怒急忙道:“玉姑娘琴技非凡似是蘊藏了天地間中氣靈秀的音律看來定是得過蔡大家的指導。”果然曹昂暗中點頭能讓自己這個轉世託生的菜鳥都到不俗的音律果然不是凡品。突然間曹昂腦中冒出了一個有些荒誕怪異的想法。如今兩都衰敗漢朝的音律文藝比起原先大為不如若是後時機成自己以曹氏的名義扶植起一些擁有高才的琴瑟之師書畫大家或是棋道豪手不知道對於一直被人視為宦官閹後的曹氏在世家大族名士才子的心目中會有多少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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