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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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必是一種鍾硫天地靈秀之氣而生的某種稀世物藥,於是又將小船劃近了些,注目凝神,靜靜看去。
那紅的光度漸漸越來越覺強烈,直照得附近十數丈的湖水,由淺紅,而深紅,終於成了血紅之
,那兩個娃兒的小臉更被映得紅赤赤的好不怕人。
陣陣清香,也愈來愈濃,使人神從過度興奮後,又有了些暈眩疲倦
覺,戴天仇眉頭微蹙,仔細注目,但湖上仍是一無所有。
此刻的境界,卻又由白…,靜…轉變成:紅…
香…
紅得怕人,香得駭人,而奇異緊張的氣氛,卻更使人窒息!
候然,只聽一陣波湧之聲,自那紅光中心向四周擴展,竟把這兩隻小船,向外衝蕩了數尺遠近。
戴天仇大吃一驚,暗忖:“這在湖水中發出紅光的,難道是個怪物?”她思付未畢,只見那紅水面的波紋,再度向四周擴展,候然“潑刺”一聲,自水中伸出一物,通體血紅,約有人拳大小。
那物體漸漸升至水面以上一尺左右,原來其下有姆指
細的青莖支撐,似乎並非活物,這時湖上無風,但那拳狀血紅之物竟不住搖顫,顯見頗有重量。
又是一聲“潑刺”水響,只見那兩個娃兒之一,業已全身赤,僅穿一條犢鼻短褲,一躍上船,但另一個娃兒卻沉人水中。不見蹤影!
戴天仇一看那船上的娃兒,蕩漿催舟,猛衝而來,神情十分緊張,知是防備自己破壞他們之事,遂微笑叫道:“小兄弟,儘管放心,不論那湖中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會出手搶奪,欺負你們兩個小孩,但望你莫再隱瞞,對我明告!”這孩子是年齡較小的“穿雲燕子”譚小麟,聞言冷哼一聲答道:“我若告訴你那是什麼東西,只怕你也不信!”戴天仇笑道:“你管你說,不必管我信不情!”
“穿雲燕子”譚小麟剛要答話,突聞一聲奇異脆響,似是有物爆裂,兩人均自一驚,同時回頭看去只見那人拳大小,通體血紅的物體已然漸漸張開,其大如碗,其狀如蓮,血紅花瓣所蘊奇光,直把周圍十餘文的湖面映照得成了一片珊瑚,而散發出的芳香,更是使人如飲田酒,昏昏
醉。
“穿雲燕子”潭小麟突然轉過頭來哈哈一笑道:“大丫頭,現在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吧?”戴天仇腦中雖已微暈,但仍然把那東西看得十分真切,不愕然付道:“這東西狀如蓮花,通體血紅,難道就是傳聞中的‘血蓮’?”但是,她想到江湖中關於血蓮的傳聞!卻又愕然搖頭,自言自語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穿雲燕子”譚小麟又是哈哈一笑說道:“怎麼樣?我就是不說,你自己也猜出這是什麼東西了吧?但不過不肯相信而已!”戴天仇奇詫萬分問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血蓮’?”譚小麒哂然笑道:“現在告訴你,也已無妨,你以為‘血蓮’真如江湖傳聞,是生在‘貝加爾湖’,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五十年才能果麼?”戴天仇道:“難道這傳聞不確?”潭小麒哈哈大笑說道:“若是江湖中人都知道‘血蓮’產於鄱陽湖內,那裡還會如此安靜?哈哈,一股武林笨伯,竟是這般好騙!”戴天仇見潭小麒小小年紀,講起後來卻如此老氣橫秋,蔑視所有武林中人,不
有氣,但她掃眼一看那朵血蓮,不
煥然住口。
原來,就這片刻之間,那朵盛開猶如海碗大小的血蓮,竟已完全凋謝,血紅花瓣,一片片落人湖中:“迫風燕子”潭小麒,從水內浮現身形,拾取花瓣,並探手將那蓮莖以上的血蓮蓬摘下,歡然叫道:“小麒當心,我要來了…”兩丈來遠的距離,潭小麒微一飄身,便自躍過,向戴天仇笑道:“大丫頭,今夜總算讓你開了眼界,如今你且把這朵‘血蓮’看看仔細!”說完便把那朵“血蓮”向戴天仇的面前遞來。
潭小以說話之時,頤靈琴便嗅到陣陣依鬱奇芬,自“血蓮”之中散出,此時那“血蓮”遞到面前,奇芬更濃,便覺頭腦一陣暈眩,昏過去。
這兩個小鬼靈一陣哈哈大笑,戴天仇在意識朦朧以下,只彷彿聽得其中一人說道:“大丫頭,我先透
一個即將轟動武林的消息,給你聽聽,我家主人於九九重陽,要在‘彭蠡水榭,大宴武林豪雄,你若認為我兄弟欺負了你,就去找我們算賬好了…”以後,戴天仇便自完全失去知覺。
醒來之時,只見自己躺在舟中,那被自己點了睡的舟子,仍復沉沉大睡,不由覺得昨夜所經歷之事,猶如一場夢境,似真似幻!
戴天仇起身替舟子拍開道,步出艙外,只見月影早隱,深藍如海水的天空,只剩下幾顆疏屋,在眨著疲乏的眼睛。湖上仍是一片岑寂,但卻不斷傳來魚兒的出水跳躍之聲,原來天快亮了。
戴天仇正自疑真疑幻地望著湖水發呆,卻聽那舟於打了個呵欠,訝然叫道:“妨娘你划船真快,我們已經回到湖邊了呢!”戴天仇聞聲回頭,才發現小船已近岸邊,遂索急劃幾漿,催舟抵岸,忽聽天空一陣鈴聲急響,只見數只碩大蒼鷹,振翼掠空飛過,每隻蒼鷹腿上,各綁著兩隻巨鈴,並有一片片形如樹葉般的東西,從鈴中飄飄飛出。
她好奇之心大起,縱身上岸,拾起一片觀看,原來竟是一張兩寸見方觸手柔軟,薄如蟬翼白紙,上面赫然寫著蠅頭大小極為工整的三行紅小字:武林聖君於九九重陽特備需碌珍饈,假鄱陽湖北岸之“彭蠡水謝”大宴中原道上江湖豪客,並以“純陽真解”一冊,相贈有緣!
戴天仇看這束上所書,口氣託大,而且把“武林聖君”四字,故意放在前面,特別抬高,不眉頭雙挑,冷哼一聲,暗道:“什麼‘武林聖君’,這般大模大樣…”突然,她目光落在最後一行“純陽真解”四字之上,訝然自語說道:“是不是他!嗯,一定是他!”她想起昨夜在湖上朦朧中聽到那兩個孩子所說的話,互一對照之下,知道此事大有蹊蹺,不但“飛鷹傳束”是江湖空前創舉,而說明要把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純陽真解”相贈有緣,更足使天下震驚,武林轟動!
但她所見到的“血蓮”正是可以醫治玉哥哥復容的聖藥。
石中,於草為墊,歐陽雲飛運行“無極氣功”九九八十一周天,全身無不舒暢,徐徐吐氣、開目,見到坐在一旁的公孫玉神情木然。
歐陽雲飛哈哈笑道:“公孫大哥,我還以為你這毒攻內腑之症,無藥可救了呢?既然如此,你趕快先行設法將體內毒氣出,至於恢復容貌之事,倒不必急在一時,難道以你這等
襟的大英雄,還把‘美醜’二字,看得極重麼?”公孫玉正
說道:“賢弟所說雖是,仍然談的是復容靈藥‘血蓮,為罕世之物,難以求得,但愚兄主意已定,如容貌無法恢復,我寧可、死,也不願再在江湖上,現身賜笑!”歐陽雲飛嚅動了一下嘴
,正想發話,卻聽公孫玉又道:“賢弟這兩個月來,已盡得我天南門下真傳,所差的只是
練與火候而已,愚兄在答應傳授賢弟武功之時,原是說附有條件!
…
”歐陽雲飛搶著說道:“大哥,你我情同手足,有何吩咐,儘管直說無妨,小弟決不推辭!”公孫玉勉強一笑,但隨即肅容說道:“我帶著半劍一玲,自六調歸來,到思師元修遭長,及元朗元真兩位師叔墳前祭奠之時,因念及恩師過度,遂抱碑大哭,誰知碑上竟被萬惡賊子,暗塗劇毒!”歐陽雲飛問道:“這塗劇毒之人是誰?大哥猜得出麼?”公孫玉鋼牙一挫,恨聲答道:“這人好猜,定然是那盜走‘六調神君’方埃午‘純陽真解’的獨臂豺人!此人心腸陰險毒辣無比,賢弟遊俠江湖,倘若與之相遇…”歐陽雲飛接口說道:“小弟必然手刃此!”公孫玉搖頭說道:“以你目前的功力,要想鬥殺獨臂豺人,卻還差得太遠!”語音至此略頓,忽然目
神光說道:“但天下事未必盡然,我昔時便憑一身俠骨,一腔正氣,不計成敗地勇鬥‘六沼神君’,賢弟自也可能把那窮兇惡極的獨臂豺人,斃於天南絕學之下!”歐陽雲飛茫然點頭,公孫玉目中神光註定他臉上,沉聲說道:“如今我要宣佈第一項條件!”歐陽雲飛心神一震,恭身肅立,聽公孫玉一字一字地,正
說道:“因為賢弟面貌身材生得與我太相像,我要你保存這半劍一玲,從今後便用公孫玉之名,代替我江湖行道!”歐陽雲飛失驚問道:“大哥,你要小弟冒用你的姓名,行道江湖?”公孫玉面
‘沉說道:“記住,這是我傳授你武功的代價,也是你不許絲毫違抗的第一項條件!”歐陽雲飛因已盡悉公孫玉的身世遭遇,知道他的內心苦衷,遂只得點頭答應道:“好,大哥還有什麼條件,請快說出,小弟一併承擔!”公孫玉聽歐陽雲飛如此說法,心中好似得到莫大安
,微笑點頭,緩緩說道:”這是第二項條件,也是最後一項條件,卻太艱難,賢弟聽了不要大驚小怪!”歐陽雲飛
於公孫玉傳技之恩,早就決心替這位大哥完成一切心願,豪情
發,氣概凌雲池軒眉笑道:“大哥便要我置身鼎鑊,歐陽雲飛也當應命!”公孫玉慘然一笑說道:“這項條件,有難無險,我要你一生一世不許對任何一個鐘情於你的女子,有所辜負!”歐陽雲飛想不到公孫玉竟提出這樣一項條件,遂在徽微一憎以後,朗答道:“大哥之言,小弟終身奉行,若有背棄,必遭天譴,只是我對大哥從前行道江湖情形不能全然知悉,大哥可否再為詳述一番…”公孫玉道:“二個月餘的朝夕相處,我的江湖歷遇說的已是不少,有些事還是讓你歷身江猢,也就自然知道了。”歐陽雲飛道:“大哥,不知以後小弟如何再與大哥見面。”公孫玉道:“我若不死,自有相見之
,賢弟下山去吧!”說完,儒衫一飄便向
外縱去。
歐陽雲飛一愕之下,趕緊隨後追出,但公孫玉的身影捷如掣電,已在十數文外,他大驚失,急忙提氣叫道:“大哥!大哥!你到那裡去呀?
…
”公孫玉並不答話,奔行更疾,歐陽雲飛那裡追趕得上?轉瞬之間,白衣身影便在谷口消失,滿山滿谷只剩下一片迴響之聲!